陳峰一招手,收走了滿門的符後說道︰「進來吧,門沒關。」
推門而入的魏嶺臉上表情復雜,拘謹中帶著幾分喜色。進到屋里,見到陳峰的第一時間他便施了個大禮道︰「幸不辱命,弟子已經在距離坊市最近的凡人城池置辦下了一間大宅。」
「行,事情辦的不錯,你修習的是長春功吧?這本長春功就賜給你了。」說完陳峰就把從胡泉那里搜到的那本長春功扔了過去。
魏嶺接過陳峰扔來的功法,激動的感謝道︰「謝謝師傅厚賜,弟子以後定當盡心辦事。」
「嗯,符閣生了什麼變故啊?」
「胡泉那一伙要針對師傅的人已經失蹤三天了。」說完魏嶺就微微抬頭,張望起陳峰的反應。
不想陳峰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似是坐實了他這一路走來腦海中不斷翻涌的一個有些荒唐的想法。
是師傅悄無聲息的殺掉了胡管事一伙,還沒留下半點痕跡。
他回來得知了這個消息後,就瞬間了聯想到了張小凡這個新認的師傅。
那天晚上師傅考驗完他的拜師決心後,就給他布置下一個任務。
師傅讓他找個借口向閣里告假,去距嵐山坊市最近的凡人城池購置一座宅院,為此師傅還專門給了他兩張神行符,讓他快去快回。
日夜兼程的奔波,今天中午他才回返嵐山坊市。
他本來想直接去和師傅匯合,但是遇到的熟人告訴他胡管事失蹤了,這才讓他改變了計劃,決定先回閣中打探一下情況。
探听清楚後,他才知道失蹤的不僅是胡管事一人,還有六個他平時就很信賴的手下。
別人興許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是深知胡管事正在謀劃的事情。
而師傅听到他們失蹤後的反應又是這樣,魏嶺越想眼神越發明亮。
陳峰的臉此時略微有些僵硬,雖然他演技不賴,但一直保持著一副故作高深的表情,真的很累人。
他在這世界收的第一個徒弟腦子似乎不太靈光,都暗示到如此程度了,他竟然還在那發呆。
就在陳峰準備說點雲山霧繞的謎語人台詞時,魏嶺終于是回過神來。
他興奮地問道︰「難道是師傅您出手解決了這幾個賊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胡泉一伙心生邪念,最終反噬己身,魏嶺你以後要引以為戒,做人做事還是要恪守本分。知道嗎?」
魏嶺壓抑住內心的狂喜恭敬道︰「謝師傅教誨,弟子謹記。」
「好了,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你趕緊回去吧。」
「師傅,那我下一步?」
「接著安心修煉即可,若有什麼事,我會去找你的。」
「是,師傅。」
推開屋門,魏嶺的腳步都變得有些輕飄飄的,雖然胡泉經常壓榨他,但他不是在為胡泉的死而高興。
他現在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漂泊三十余載,他終是又一次看到了更進一步的希望。
原本他是遇到硬茬被暴揍一頓,沒想到卻也因禍得福,拜了一位如此厲害的師傅。更難能可貴的是這位師傅還這麼大方。
望了望左右,取出師傅賜下的長春功認真翻看起來。
「竟是全本,以後再也不用受制于符閣了。」小心的把功法收好,魏嶺滿臉笑容的跑回了自己的住處。
‧
符閣三樓。
「你們本事挺大啊,我才出去多久?就走丟了一個管事。」接著就是一聲重重拍桌聲。
立于桌後的三名修士因為這聲斥責面色變得很是難看,胡泉這一丟不要緊,東家卻是因為這事提前回了坊市,剛到就喚來他們問話。
幾人交流了一下眼神,一個胡須皆白的老修主動答話道︰
「東家,坊中有修士看到胡管事帶著幾個閣中修士向著坊市東面去了,興許是得到了什麼珍貴妖獸的線索,去獵捕妖獸了。」
位于上首的修士聞听此言,惡狠狠的盯住了老修,那老修沒堅持多久就又把頭低下了去。
坐于上首的修士語帶煞氣道︰「你有本事就再給我說一遍,我給你配齊人手,你去東邊林子獵到一頭值得胡泉親自出手獵殺的妖獸,只要你能能活著回來,胡濤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房間靜默了好半晌,上首修士怒道︰「快點給我查清胡泉最近在忙什麼事,接觸過什麼人,惹沒惹到什麼不該惹的人。一天,我就給你們一天時間。」
看底下的人還立在原地,上首修士不知那里來的火氣,一揮手將桌子拍了個稀碎。
「都給我快點去查!」
「是,東家。」
房間徹底歸于沉寂,原本還怒氣勃發的修士臉色瞬間平靜了下來,他沒多生氣,胡泉死了就死了,雖然他辦事得力,但也不是不可或缺。
現在最關鍵的還是他到底是怎麼死的,若是和邪物有關,自己必須得盡快跑路。
若是被人陷害,那就要好搞定多了,惹得起就討個公道,惹不起就上門賠禮道歉。
想來應該不是坊市里其他家做的手腳,這符閣掙得靈石又不是進了他一人的口袋。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時,房間內卻悄無聲息的多了個人影。
修士猛然一驚,便要祭出法器迎敵。看清來人又馬上收起法器,臉上也掛起了笑容。
「陳市監,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我這也沒做準備的。」說完話修士便高聲喚道︰「快快,沏上一壺玉螺春,給我端進來。對了,再換上一套新桌椅。」
「蔡掌櫃不用費心,我來此就是告訴您一件事,胡泉的事到此為止,不要再為難那個名叫張小凡的符師。」
蔡掌櫃一听這話一下子就明白胡泉是惹上什麼麻煩了,雖然還不知道這個名叫張小凡的符師有何背景,但能讓陳市監親自出面,想來定是不一般了。
但他也不是個只能听吆喝辦事的,可不能因為一句話就直接縮了頭。
他臉色溫和道︰「陳市監別著急走嗎,是覺得我蔡崇道待客不周嗎,你看這上好的玉螺春都已經沏好了,我一人獨品豈不是浪費了,陳市監還是給我幾分薄面,喝了這茶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