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看似隨意,能讓人放松警惕的動作,對于秦時自己而言,卻並不「隨意」。
因為在自己後腰的隱藏槍套中,藏著一把格洛克43X手槍。
一旦遇到突發情況,自己可以迅速拔出那把格洛克43X手槍,做出應對和反擊。
自己現在跟血羅蘭之間,間隔了不到一米,這個距離上,使用小巧的格洛克43X比經過大幅度戰術改裝的魔改AK,更迅捷。
「可是你的肢體語言跟你的口頭語言並不一致哦。」
潘琳娜看了眼秦時的動作,便是戳穿了秦時雙手拇指掛在戰術背心側邊戰術搭扣上的用意,「在你後腰應該還有一個隱藏槍套,里面藏著一把緊湊型手槍,是什麼型號呢?‘地獄貓’Pro?SIG P365-380?」
「格洛克43X。」
見潘琳娜自己已經看穿了自己身上還隱藏著武器,秦時也不再遮掩,「9mm口徑的整體式空尖子彈,在這個距離上,可以輕松穿透你身上的迷彩服,讓你瞬間斃命。」
「我只是一個女人。」
潘琳娜對著秦時攤開手,說道︰「對一個女人也需要這麼謹慎嗎?」
「最後活著走下戰場的,全都是那些足夠謹慎的。」
秦時依舊保持著自己雙手的動作,沒有放松自己的警惕,「更何況,能成為‘家園’首領的女人,可不會是什麼喜歡喝著女乃茶、吃著零食刷腦殘劇的傻白甜。」
「隱龍,你真的不是一個有風度的紳士。」
潘琳娜皺著眉頭,看著秦時。
秦時聳了聳肩,根本無所謂潘琳娜對自己「不夠紳士」的評價。
潘琳娜對著秦時豎起一根手指,對著秦時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留下研究拆除那顆詭雷是故意的嗎?你既然發現了那顆詭雷,只要躲開就好,沒有必要留在原地拆除它。」
「是。」
秦時沒有否認自己研究拆除那顆詭雷的目的,說道︰「你在教堂卻能遠程指揮外面那些人,顯然,你知道外面所發生的所有情況。
家園鎮是你的地盤,想要以潛入的方式,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跟你見面,基本不可能。
我們甚至只能在你設定好的動態循環里行動,那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我不習慣被人牽著鼻子走。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打破你的動態循環,將主動權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
「啪、啪、啪、啪……」
潘琳娜對著秦時鼓起掌來,再次對著秦時伸出手,說道︰「隱龍,跟你這樣的人,只能做朋友,不能成為敵人。
重新正式認識一下,潘琳娜‧捷卡列夫‧阿奧卡。不過別人更喜歡叫我‘血羅蘭’。」
「隱龍,秦時。潘琳娜‧捷卡列夫‧阿奧卡?捷卡列夫‧阿奧卡……」
秦時再次跟潘琳娜握了一下手後,將潘琳娜的名字又念了一遍,尤其是她的父名和姓,反復嘀咕了幾遍後,對潘琳娜問道︰「烏潘斯坦前總統捷卡列夫‧弗基拉爾‧阿奧卡,跟你是什麼關系?」
「他是我的父親。」潘琳娜如實回答道。
「烏潘斯坦前總統的女兒,成為了烏潘斯坦反政府武裝組織的首領,多次策劃並且成功暗殺烏潘斯坦當局政府官員……」
秦時盯著潘琳娜看了幾秒鐘,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說道︰「又是一個哈姆雷特的故事。」
「那你願不願意听听我的故事?」潘琳娜對秦時問道。
「只要你的故事不像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我想我听個故事的時間,還是有的。」
秦時在面前的禮拜長凳上坐下,潘琳娜跟著坐到禮拜長凳上。
「如果有一天,這個故事能被搬上銀幕或者是舞台,這個故事或許可以叫做‘潘琳娜復仇記’。」
潘琳娜自嘲的笑了笑,從自己的迷彩作戰服口袋中拿出一個銀質扁酒壺,擰開酒瓶,遞給秦時。
「酒精會對我的神經造成影響,讓我的反應變得遲緩。」
秦時拒絕了潘琳娜遞給自己的酒壺,從戰術背心的側袋里,拿出一根能量棒,慢慢吃著。
這種口感跟肥皂一樣,帶著些許蔥油香味能量棒,可以在短時間內迅速給人提供足夠的能量。
潘琳娜也沒有強迫秦時,收回酒壺,仰頭便是灌了下去,透明的酒液,順著嘴角滑落。
「基科諾夫跟我父親是大學時的同學,他們的關系很好。基科諾夫喜歡歌劇,他大學時的理想是成為世界一流的歌劇演員;而我的父親,注定要繼承家族使命,成為這個國家的領導者。」
潘琳娜說道︰「大學畢業後,他們之間本不該再會有交集,但為了成全基科諾夫成為世界一流歌劇演員的理想,每次,基科諾夫的演出,我父親都會出席。
很快,基科諾夫就出名了,成為了國家級的歌劇演員,並且有了去往世界舞台表演的機會。
可人的野心是無止境的。尤其是當背後有資本,甚至有國家在推動的時候,原本蠢蠢欲動的野心,會瞬間膨脹。
我父親從沒想過,有一天,他的同學、他最好的朋友,會拿槍對著他,並且扣動扳機。」
潘琳娜揚起頭,將酒壺中剩余的酒,一飲而盡。
這一刻,對于潘琳娜而言,酒壺中的酒,不止是辛辣,也是苦澀的。
「父親死後,軍隊中的將領也是遭到了清算,基科諾夫成為了三軍總司令,並且成立了自己的總統衛隊。
他的那支總統衛隊,其實就是二戰時期‘黨衛隊’的復制品,監听、暗殺、刑訊、走私,將政敵的女性家屬抓去招待他那些來自歐洲的‘政治盟友’。‘歐洲子宮’,真是說的一點都沒錯!」
潘琳娜將手中的銀質扁酒壺扔在耶穌像上。
當!
銀質扁酒壺落在耶穌像上,彈飛起來,彈在一張歪倒在地上的禮拜長凳上後,又彈回到地上,在地上「滴溜溜」的打著轉。
潘琳娜往身後教堂大門看了眼,說道︰「教堂外那些人,全都是從基科諾夫總統衛隊魔爪中幸存下來的前政府軍軍官,還有他們的家屬。
我最開始成立‘家園’,只是為了將大家團結起來,抱團取暖。但是基科諾夫卻聲稱‘家園’是反政府武裝組織。
既然他說我們是反政府武裝組織,那我就如他所說,將大家武裝起來,對抗他,拿回被他偷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