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你就是趙斌吧?我是你爸爸的同事,我姓鄭。」這女人望之四十不到,極有半老徐娘的風韻,打扮起來還挺有女人味的,這方面王素珍可比不了她。
「鄭阿姨好。」趙斌故意把人家叫老一些,果然,一聲鄭阿姨,讓鄭春華的笑容有些僵硬。趙斌都叫鄭阿姨了,那謝冰也只好跟著叫。謝冰在老趙的面前還是挺文靜的,老趙偶爾問起趙斌在學校的情況,謝冰這個大妞也沒少幫趙斌說好話。
原來老趙這是要因公出差了,這個鄭春華是老趙的助手兼翻譯,精通英文和廣東話,也要跟著老趙去一趟廣東。
「爸,我看這娘們挺悶騷的,出差的時候,你們孤男寡女,你可要把持住啊。」趁著鄭春華不在身邊,趙斌小聲提醒老趙。
「混蛋小子,你才見過幾個女人,知道什麼是悶騷?」老趙氣的揪扯趙斌的耳朵。趙斌哎喲哎喲直叫喚,惹得走在前邊的鄭春華直回頭,老趙這才不敢繼續對趙斌動粗。
火車站和婦幼醫院是在一條路線上,趙斌已經和周媚約好,在婦幼醫院附近的街心花園見面,就不能再送老趙去火車站了。
一輛保時捷從大馬路上駛出來,車里的周媚見到站在花園口的趙斌,立即大聲嚷嚷起來︰「死鬼,怎麼現在才來!」這幾天她老是嘔吐,月事遲遲不來,便把周媚搞得疑神疑鬼,該不會是有了小孩子了把?
于是昨晚,周媚緊張兮兮的給趙斌打了個電話,約趙斌今早在街心花園踫頭,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遲到了一個鐘頭,這說明趙斌一點也不緊張她,真是把周媚給氣的火冒三丈。
趙斌之前在看路邊的老頭們下棋,沒注意到一輛保時捷在自己身後停了下來。等到他發現氣氛有些不對的時候,冷艷性感的周媚已經從車里鑽了出來,怨氣沖天的就站在他的身後,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你……你也是剛剛才到的吧?」趙斌從風衣的兜里掏出一袋牛女乃,還是熱的,遞給周媚。「你臉色有些不好,喝一點吧。」
「我都等你一個小時了,你是不是不想負責任?」周媚撅著嬌潤的嘴唇,氣呼呼的對趙斌說道。一開口就把趙斌嚇個半死,那些剛才還被他指點過的下棋老頭兒們,紛紛抬起眼皮子,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又看了看一臉怨氣的周媚。
「小伙子,做人可要厚道些才好啊。」一個老頭兒自以為是的,說了句自以為是的公道話,差點沒把趙斌給害臊死,趕緊拉著周媚,離開這是非之地。「有什麼事咱們到車里去說行不?」
「你自己買個測孕紙試試,不就知道了嗎?」趙斌也有些緊張,「干嘛非要來醫院做檢查?」
周媚氣個半死,怒道︰「哎,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這麼厚的臉皮啊?欺負我的時候你不是挺爽挺男人的嗎?怎麼一听我說,我可能有了,你就嚇成這樣,那個什麼測孕紙,就算買來了我也不會用,你會呀?」
「廢話,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會用這東西!」被個女人一見面,就連諷刺帶挖苦的,是個爺們都會有幾分火氣的。
尼瑪,不就是肚里可能有了個小女圭女圭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想生就生下來好了,反正爺們又不是養不起。
「要是……要是我真的有了,你打算怎麼辦?」周媚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大哥知道了,會不會罵我?听說生小孩很痛,帶小孩特辛苦……
趙斌從昨天晚上偷偷接听周媚的電話,一直到現在,他的腦子里都有些糊里糊涂的。周媚問他想怎麼辦,他不假思索,張口就道︰「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
周媚被趙斌這句話弄得徹底抓狂了!「你這個混蛋!惡棍!膽小鬼!沒卵子的閹人!我懷的可是你的種!你居然一直對我這種態度!實在太無恥了你!我……我咬死你我!」
說著周媚真的就像個母狼一般,把趙斌撲倒!張嘴就咬趙斌的脖子!
「哎喲媽呀,那處可是致命要害呀!你還真敢下嘴,你把我咬死了,咱們的娃兒可就沒親爹了!」趙斌也不敢對周媚下手,真要下手,很可能就是一尸兩命的結果,那他就真的是比禽獸更禽獸的東西了。
危急時刻,趙斌只能用皺眉肚子里可能存在的娃兒做擋箭牌,這小子還真賊,一句話就點中了周媚的軟肋。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兩個人畢竟是有緣也有份的,甭管這緣分是孽緣還是良緣,兩個人都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對方,這就是真緣分。
周媚再怎麼恨趙斌,也解不開這緣分。「媽的!我才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就死掉呢!」名牌女大學生居然爆粗口了,可見周媚對趙斌的怨念,有多麼的深厚。
她把趙斌的上衣扒個精光,張嘴就咬住了趙斌的左肩,很快趙斌就像被殺的豬一般慘嚎,周媚只覺的嘴里有一股又腥又咸的液體流到了她的舌頭上,惡心的她想吐了,這才放過了趙斌。
「哈……哈!疼死老子了,你還真狠啊,讓老子流血了!」趙斌一邊喘氣,一邊訴苦,幸好這輛保時捷的車窗具備極佳的隔音效果,周圍的路人見了車里的這一對,還以為他們在親熱,紛紛艷羨趙斌這小子的艷福,哪知道他正在受皮肉之苦。
「活該!」周媚抽出紙巾,把嘴邊的血擦干淨,把紙巾毫無公德心的扔到車外,她此時就像個吸血女妖,仿佛已經把趙斌吸了個油盡燈枯似的。
「你也不要那麼緊張嘛,哪有那麼容易懷上小孩的,去醫院檢查下就知道了,真要有了,你就給我生,這孩子我認了,反正我又不是養不起。」趙斌被周媚咬了一嘴,倒是清醒了。男人麼,那肩膀就是用來承擔責任的,就算是他一時管不住褲腰帶里的鳥兒,鑽錯了洞,播錯了種,那也要承擔起這個責任。」
這孩子我認了,反正我養得起!听了趙斌這半句話,周媚的怨氣總算消了大半,「你個死人,今天對我說了這麼多瘋話、廢話,唯獨這一句,還算是句人話。」周媚小聲的哭了起來。
「哎喲!哎喲!」趙斌夸張的叫著,「你這女人,真是笨手笨腳的,貼創可貼都這麼大的勁兒,嘿喲,你這娘們真會咬人,還小心眼,說你兩句,你就敢動手……」
趙斌上吃了虧,還流了血,只能在口頭上找回一點點身為男人的面子和尊嚴,周媚卻乖乖的給他貼藥貼,完了還問他疼不疼。
「都流血了,你說疼不疼?嗨,我說你以前不是挺拽挺有點小聰明嗎,怎麼現在盡問一些傻了吧唧的問題?」趙斌沒心沒肺的笑著。
周媚一見了他這種沒心沒肺的笑,就特別來氣,「你那天晚上讓我流的血,可比我今天讓你流的血多得多。從今之後,我們就算扯平了。」
趙斌一听,嘿嘿哈哈的又笑了,「我說你最近真的變傻了啊,女人的第一次沒了也就沒了,雖然現在有人造膜,但天然的就是天然的,人造的就是人造的,那玩意兒騙得了傻男人,卻騙不了女人自己,而我流了這麼點血算什麼,是你吃大虧了傻妞。」趙斌居然握住了周媚有些冰涼的小手,很坦誠的說了這麼一番很暖心的話,把周媚感動的有些暈了。
「算……算你還有點良心。」周媚的臉蛋兒紅撲撲的,她的耳朵居然把傻妞這兩個字給自動過濾了。這也就是趙斌有這膽子、有這緣分,要是換個男的,敢說周媚是傻妞,那此人就是在找死。
「要是真有了,我去和你大哥說,你呢就把娃兒生下來,你不用擔心,我爸我媽想抱孫子都想瘋了,看在小娃兒的份上,他們也不會不認你的。你從小就是一個人,有個孩子在你身邊也好。」趙斌一直牽著周媚的手,說著肉麻的真話,差點就把周媚的一顆真心就忽悠到手了。
「那葉小璐要是知道了,該怎麼辦?」雖然最近智商降低了不少,不過周媚畢竟不是那種純天然的無可救藥的傻妞,她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當小三,周媚也不想一輩子背著個遭人唾棄的惡名。
「呵呵,還能怎麼辦?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終有路,我走一步,看一步,真到了那一步,我只有跟她坦白了,她要是願意還跟著我,那你就吃點虧吧,畢竟你這也算是第三者插足。」
「你……你放屁!」听著听著,周媚本來挺感動的,誰知道趙斌最後一句話,讓她從幸福的雲端,跌入了現實的谷底。
「你憑什麼說我是第三者!我有插什麼足?媽的那晚上明明是你一直在**!」
「嘿喲,虧你還是個名牌大學生,說話講點文明好不好?別老插呀插的,你不臉紅,我還替你臉紅了呢。」趙斌心里那個郁悶,真是不足為外人道啊︰老子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女阿飛的真面目呢,當時還以為她外表冷艷內心悶騷,不喜說話,那是裝逼。沒想到這女阿飛輕易不開口,那是因為她一開口說多了說激動了就要噴粗口。
「……再說了,那天晚上後半段你不是也挺哈皮的嗎,我都沒教你怎麼上位,你就無師自通了。不要只以為你自己是受害者好不好?再說了,咱們在車里鬧了半天,也沒去醫院檢查檢查,萬一你連一個我的種都沒懷上,那咱倆還吵個屁呀,純粹是吃飽了撐著了,杞人憂天。」
「媽的!趙斌你小子真不是人,姑女乃女乃就算真的懷上了,也要打掉你的種!嗚嗚嗚!」
嘴賤到了極致,也是一項不敗的秘技啊,楚東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黑玫瑰,女流氓,居然被趙斌這小子,給說哭了。果然不愧是法律專業的高材生,就算畢業以後他啥都不會干,也能憑這張嘴發財致富奔小康。
兩個冤家大鬧了好半天,趙斌才安撫好周媚,掛專家號去婦科做全身檢查。折騰了好幾個鐘頭,周媚才拿著病歷,從婦科問診室內出來。
見她愁雲滿面,趙斌的心就一直沉呀沉。張嘴就問,「怎麼樣,你懷沒懷上?」
這時候正巧有個護士從他二人身邊經過,吃驚的看了看周媚和趙斌,對趙斌搖了搖頭,「我說,你們還是學生吧?過沒過二十?這麼早就想要小孩,小子你也太急了吧?」
得,這位護士姐姐也是一個自以為是的主,完全弄反了趙斌話里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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