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哪個?怎麼認識我?」趙斌猜的出這小個子肯定是金鑫地產的人,但不曉得這個王道生的狗腿子,怎麼會認得他?
「鄙人是金鑫地產的總經理王榮,我堂弟就是王道生。」小個子點頭哈腰的陪笑道,「趙老板既然是我堂弟的校友,那大家就是自己人了,多有誤會,還請趙老板放過我的小舅子,感激不盡。」
趙斌早就跟王道生撕破臉了,哪還會跟這個王榮客氣,撇嘴,指著被揍的不成人形的朱大頭,「這人是我朋友,被你們打成這樣,你給個說法吧?」
王榮心里惱火,趙斌這麼說,擺明是想敲竹杠,但是趙斌後面站著葉正道市長,以及商界霸主孫首富,這兩人動動小指頭,就能把他捏死……王榮強裝笑臉,對趙斌陪笑道︰「原來朱大頭是趙老板的朋友?誤會誤會,醫藥費我出,我出,另外,我再補償朱大頭營養費五萬元。」
趙斌眼皮子一翻,提高聲調,問道︰「才五萬?要不我敲掉你小舅子的手腳,我賠償他五萬塊好了!」
王榮氣的差點吐血!趙斌在武川背景深厚,又是當地道上的霸主,無論黑白兩道,誰都要讓他三分,這不假,但王榮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他好歹都是三十五六的人了,怎麼能忍受一個十九歲的半大小子,指著他的鼻子,敲他的竹杠!
王榮的臉微微扭曲著,不過今天這口氣,他還必須要忍下來,趙斌這小子,好像真認識這個朱大頭,鐵了心要插手這件事。
好漢不吃眼前虧。王榮一咬牙,「我賠他十五萬!再多真是沒有了,請斌老大高抬貴手!」說著,他當場就從包里,掏出十五捆百元大鈔,整整齊齊的碼在地上。這些錢,本來是他賞給狗腿子們的辛苦費,用來擺平朱大頭的。
趙斌這才松開腳,王奎榮的小舅子,被趙斌兩下子打慫了膽子,驚慌失措的爬了起來。趙斌也不管他,卻給王榮甩了一根煙,「還算你這老小子上道,替我向你堂弟問聲好,滾吧。」
王榮走到朱大頭的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小聲說道︰「今天算你走運,不過你小子給老子記住了,拿了錢,就趕緊在拆遷協議上簽字!不然,姓趙的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
說完之後,王榮又對趙斌拱了拱手,「斌老大,今天我賣你一個面子,不過過幾天他要是還不同意拆遷,我可就不客氣了,走!」
這老小子也沒有心情多說,扭頭就走了,這時候樓道里又走出六個人來,看穿著跟王榮的狗腿子是一伙的,都受了些傷,相互攙扶著,看來朱大頭也沒有吃多大虧。等他們走後,趙斌把朱大頭背起來,就近送到附近的診所里的治傷。
朱大頭趴在趙斌的背上,沒有動靜,看情形他已經昏死過去了。這時候葉小璐和春妮兒,見到王榮領著那群地痞走遠了,也跑過來找趙斌。一看朱大頭傷成這樣,兩個女孩子嚇得花容失色。
而這時候,朱大頭的街坊鄰居們才趕出來幫忙,其中就有春妮兒的親爹老劉。「嗨,這幫鱉孫,下手也太狠了,怎麼把人打成這樣?」
「小斌,你救了大頭,這很好,可你得罪了那幫地痞流氓,以後可要小心,還是少來咱們這里吧。」劉嬸這麼說,也是為了趙斌和葉小璐的安全著想。
「劉嬸,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趙斌撇嘴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道。又轉回身對老劉說道,「劉叔幫個忙,將他的領子解開來,再將他的頭放平,他嘴里有淤血,不要讓淤血嗆到他喉嚨里去。」
這些急救知識很簡單,卻不是什麼人都能從容不迫的施展,剛才朱大頭被打時,老劉他們都不敢出來,沒想到年紀輕輕的趙斌愣是把那幫地痞打跑了。
老劉答應一聲,按著趙斌剛才說的,將朱大頭的領口解開,將他的頭放平,也顧不上髒,用嘴巴將朱大頭嘴里的淤血吸出來,趙斌看的頭皮發麻。
大家把朱大頭抬到附近的小門診救治,別看朱大頭被打得滿身血污,其實那些都是皮外傷,春妮兒又趕緊打電話給朱大頭的女朋友,就是那個在歌舞廳上班當侍應生的假小子,趙斌和春妮兒都認識她,這段日子假小子也經常來劉家走動,春妮兒跟假小子也挺熟的。
不過假小子這幾天都在上夜班,一時半會也趕不過來。就這當口,鄰居們七嘴八舌,趙斌听了一會兒,總算把沖突的來龍去脈了解清楚了。
原來先和一片一共有125家拆遷戶,而金鑫地產給的拆遷補償標準過低,每家每戶的得到的補償款,只夠在地價相對便宜的偏遠市郊重新買房,而小巷里的拆遷戶們雖窮,但都住習慣了,距離市中心也很近,工作學習,干什麼都挺方便,大家當然不願意拆遷……朱大頭也想趁著拆遷,多敲開放商幾十萬,好盡快讓女朋友重新讀大學,所以他是最鐵的釘子戶。
而金鑫地產的王榮,也是個吃肉不吐骨頭的蠻橫人物,朱大頭想敲王榮的錢,哪有這麼容易?
王榮很早就說了︰「朱大頭你小子想敲我的竹杠,那就是割我的肉,你割我的肉,我就要你的命!」
這不,今晚他就從卡里提了十五萬,帶著拆遷辦的狗腿子要「槍打出頭鳥,殺雞給猴看!」狠狠的修理朱大頭,看那些釘子戶中,還有誰敢跟他作對!
這幫人堵著朱大頭,吵了兩句,雙方就起了肢體沖突。朱大頭架不住人多,被打得半死,踫巧被趙斌撞上,也算王榮今天晦氣。
趙斌隨便拿著一份拆遷協議看了下,他是學法律專業的,一看這協議,就知道那些章章條條,全是開發商的霸王條款,王道生只給每平方米2800的拆遷補償款,無房產證的違章建築,每平米只補償200圓,這也太低了,拆遷戶中很多都是三代同堂,幾乎每家每戶都有違章建築,拆他們的房子,補償款大概只夠在市區買個一室一廳,這怎麼住?
「我雖然有私心,想敲姓王的幾個錢,但他們給的也太少了,我這麼干,也是為了鄰居街坊,憑什麼有錢人就能欺負窮人啊!」經過簡單的治療,朱大頭已經可以說話了,這時候他的女朋友,那個在歌廳當侍應生的假小子也趕了過來,一見面就哭哭啼啼的,春妮兒在一旁安慰著。
趙斌知道王道生為什麼把拆遷補償的標準定的這麼低,因為王道生在上次的金融大戰中虧了血本,這麼說來,那些拆遷戶的遭遇,趙斌也要負上一點間接責任。
于是他有些歉意的說道︰「你也不要想著靠拆遷發財了,醫療費用什麼的,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幫你出了。有什麼糾紛,還是要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如果你需要法律援助,我可以幫你聯系一些很不錯的律師。」
听了趙斌的話,朱大頭和那些拆遷戶只是表面上說了句謝謝,趙斌沒法多勸,便向劉春妮一家告辭。因為天色太晚,葉小璐也留宿在春妮兒家中。
當天晚上,趙斌開車回家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趙斌起得很早,推開臥室的窗戶,讓干冷新鮮的空氣灌進來,趙斌平常不在家,臥室里的空氣,讓他有些悶。
就在趙斌穿長褲的時候,外面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誰呀?」趙斌習慣的問了一聲。
「還能有誰?我是你媽!」門外傳來王素貞的聲音。
趙斌趕緊把長褲套上,跑去開門。王素貞瞟了一眼兒子身上單薄的衣服,將手里的一條藍色保暖褲遞過去,說道︰「快穿上,天氣漸漸冷了,你也不知道回來拿衣服,真想讓我給你送過去啊?」
趙斌笑著接過衣褲,換上,抱了王素珍一下,由衷的說道︰「世上只有老媽好!」
王素珍被趙斌哄得眉開眼笑,「都這麼大的人了,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快去吃早餐。」才六點鐘,王素珍就準備好了熱乎乎的餃子,趙斌覺得母親為他操勞了近二十年,真是辛苦了,以後一定多給她找幾個兒媳婦,輪流孝敬伺候她老人家。
吃過早餐,趙斌開車去學校,中午放學後,趙斌正想約葉小璐出來一塊吃晚飯,沒想到春妮兒和葉小璐一塊出來了,見了趙斌,春妮兒就急著說,「趙大哥,大頭哥和那些要拆遷的街坊鄰居,想請律師跟開發商打官司,你能不能幫幫忙?」
趙斌模模腦門,金鑫地產的實際大老板是王道生,給王道生制造點麻煩,趙斌當然願意了。「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呵呵,先去吃飯,下午我沒課,正好可以去找司徒慧老師,找謝冰也行,听說她已經打贏了五六場官司,在業內小有名氣了。」
兩女都很高興,尤其是葉小璐,有些羨慕的笑道︰「真的嗎?冰姐真厲害!我們好久沒見面了,怪想她的。」以前葉小璐跟謝冰的關系就非常好。
吃過中飯,趙斌開車去巾幗律師樓,出了校門,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倩影,于是他把車子慢慢的開了過去,「嗨,這麼巧?」
美女回頭,果然是劉萌萌,她今天穿著一件黑色雙排扣的長襟風衣,是一條藍色的牛仔褲,腿上套著帶有絨毛的皮靴,看起來比一年前成熟不少,讓趙斌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