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老趙兩父子擠一個房。王素珍和三個媳婦擠一個房,好在睡的是大床,擠得下。
小趙自然是被老趙罵的狗血淋頭,不過父母總算是接受了周媚和孫曼。這樣一來,就算趙斌以後,意外死在吳天平的手里,父母也算有人照料了。
第二天,趙斌開車,載著三女,去青石鎮看小丫丫。小丫丫見到趙斌,歡喜極了,吵著要跟干爸去省城上幼兒園。老廖夫妻倆也早就跟廖潔通過電話,知道廖潔工作忙,特地讓趙斌來接小丫丫,這才放心的讓趙斌把小丫丫給接走了。
三女剛進門見過了公婆,心情本就很好,又見丫丫像個瓷女圭女圭般可愛,便搶著逗弄她。
小丫丫一下子多了三個干媽,小心思里快活極了,大干媽、二干媽、三干媽的叫著,特別好玩。
回省城之前,趙斌開車順路去了一趟清水村,趙老爺子看見獨孫子一口氣帶了三個孫媳婦和一個干重孫女回來,非常高興,少不得送了葉小璐她們,每人一份見面禮,還把三女的名字都寫進了趙氏族譜中。
趙老爺子正眉開眼笑的,喝著孫曼買給他的極品茅台,吃著葉小璐和周媚做的飯菜,還有趙斌這個乖孫制造話題,還有小丫丫一口一個太爺爺的叫喚……這頓飯吃得其樂融融,很有點四世同堂的味道,時不時從趙家老宅里,傳出趙老爺子和幾個大小女孩爽朗的笑聲。
晚餐還沒吃完,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十分急切。
趙老爺子眉頭微皺,然後又很快松開。笑著說道︰「你們慢吃,我出去看看。」不待眾人拒絕,趙老爺子放下了筷子,跑去開門。趙斌怕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讓三女照顧好小丫丫,自己也跟了過去。
「鐵蛋、狗剩!你們不回家吃飯,又來我這里干啥?」趙老爺子打開院門,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兩個半大小子,有些不悅的問道。
「老太叔公!不好了!我爹和七叔,在清水河邊,和小李莊的李旺財打起來了!我們特地來報信,請您老人家出面,主持公道!」
這狗剩倒是能說會道的,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明白了。趙老爺子听了,須發豎起,冷喝了一聲,「什麼?小李莊的那幫小崽子,竟敢欺負我們清水村的人?」
說完,老爺子很快就從院子里,找到一條齊眉高,兒臂粗的棍子,又回過頭來,對趙斌說道︰「好好看家,爺爺等會兒就回來。」
「這是什麼話?爺爺你都八十好幾了,俗話說︰老不以筋骨為能。這打架的事兒,您就交給我吧!」趙斌一把將長棍搶了回來。
這時候,正在屋子里吃飯的葉小璐等人,听到外面的聲響,也趕緊放下筷子,抱著小丫丫跑了出來。「趙斌,你這是要去和別人打架嗎?」葉小璐有些擔心。
「你們三個看著小丫丫,在家里等我。」現在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趙斌不容拒絕的,對葉小璐她們吩咐道。
「不行,我也要和你一起去!」與葉小璐和孫曼不同,周媚也是個急脾氣。
「男人去打架,女人靠邊站,你跟著我去干什麼?」趙斌呵斥完了,轉身欲走。
「你別小看我!我也是練過的!我可以幫你保護爺爺!」周媚大聲抗辯道。
趙斌轉念一想,周媚說的還真不錯,她以前就是道上的大姐大,身手極好,十幾個打手,也近不了她的身。等下要是打起來,說不定是幾百人的群毆。有她護著爺爺,趙斌也放心。「那好,你就跟著我吧,小心一些。」
「你就放心吧。」周媚興奮的點頭。
「阿媚,你們可別受傷了。」葉小璐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吧小璐,我不會讓他受傷的。」周媚輕輕的捏了捏葉小璐的臉蛋,然後跟著趙斌出門。
「狗剩,小李莊的人為什麼跟你爹他們打架?」在路上,趙斌問起了打架的緣由。小李莊和清水村以大青山為界,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會突然起沖突呢?
「這事兒我清楚,小李莊的李旺財,在城里發了點小財,就組織小李莊的村民,集資辦了一個采砂場。他們見我們清水河中的沙子品質好,色澤透亮,就想在河上采砂。他們采砂,嚴重影響我們村民打漁,卻連一分錢的賠償都不給……媽的,上次李旺財那小子,居然敢罵我,被我教訓了一頓,沒想到他今天又來了!」老爺子惡狠狠的罵道。
「狗剩,那個李旺財帶了多少人?」趙斌問道。
「好多,大概有七八十號人。我爹他們也有四五十號人。是他們先不讓我們打漁,我爹才跟他們打起來的。」狗剩有些急。
「爺爺,李旺財那小子,居然敢罵你?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煩了!」趙斌十分惱怒。他今天才知道,有人不僅辱罵了爺爺,還在打清水河的主意!
那清水河的泥沙底下,可埋著一個大寶藏。這個寶藏本來就是趙斌首先用透視眼發現的,現在有人想吞了他的寶藏……趙斌能不生氣麼?
「狗日的李旺財!我今天非打得你滿臉桃花開不可!」
趙斌他們趕到清水河邊的時候,清水村的四五十號漢子,正和小李莊的七八十號人群毆!
場面好不壯觀,有不少人掛了彩,見了血。棍棒齊飛,魚叉翻滾,兩個村的鄉親,操著本地的方言,喝罵不止!
「都給老子住手!」趙老爺子一聲喝罵,兩個村的漢子居然都停手了。
趙斌的爺爺,抗戰前就是當地的大地主,這條清水河,包括河兩岸的大片田地,本來就是趙家的祖產。只不過當年為了打鬼子,趙老爺子變賣家產,參加了四軍,屢立戰功,榮升旅長,抗戰勝利後,趙燕客雖然解甲歸田,但在這方圓百里之內,趙老爺子還是挺有威望的。
「李旺財!你又帶著人來干什麼?想打架嗎?」趙老爺子疾步向李家莊的人群走來。趙斌和周媚,護在老爺子的左右,所到之處,清水村的漢子們紛紛給老爺子讓道,老爺子好不威風。
看著擋在面前的黑衣大漢,老爺子不悅的道︰「我殺鬼子的時候,你爺爺就是我手底下的兵,那時候連你爹都沒出生,你就更不知道在哪兒了。」
哈哈哈!清水村這邊的漢子們一陣哄笑。四五十人打七八十人,一點也不落下風,反而是李家莊這邊,傷了二十五六個人。清水村這邊,卻只有五六人受了輕傷。
「老爺子,是縣長大人,讓我們來清水河采砂的,我手里有縣長簽發的許可證。你們清水村的人,為什麼不讓我們采砂?」一個穿黑衣戴墨鏡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人就是李旺財了。媽的,穿的像個黑社會一樣,想嚇唬誰呀。
「我上次已經告訴過你們了,清水河是我們清水村的。要采砂,也是由我們清水村的人來干,你們走吧!」老爺子冷喝了一聲,便要把小李莊的人趕過河去。
李旺財和他的人,被逼的一步一步往後退,突然,李旺財伸手往懷里,掏出把槍,沖天上開了一槍!響亮的槍聲,阻擋了清水村的爺們,前進的腳步。
「趙老爺子,念在你曾經救過我爺爺一條命的份上,我對你已經夠客氣啦。只要你不要帶頭生事,我每年孝敬你五萬塊,另外我會拿出一成的利潤,補償你們清水村,這樣總可以了吧?」李旺財笑著說道。
趙老爺子怒了,冷笑著說道︰「帶頭生事?你說我帶頭鬧事?要是你爺爺還活著,你看他敢不敢跟我這樣說話?老子打槍殺人的時候,你爹都還沒投胎呢!有種你朝這兒打!」老爺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听著趙老爺子故意大聲的倚老賣老,李旺財和他的幾個手下,臉色陰沉。有一個手下大聲叫囂著︰「老東西,我看你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吧!」說著,他端起一桿土槍,槍口正對著趙老爺子的腿。
而李旺財就在旁邊,也沒有出聲,制止手下行凶。
就在那名手下即將開槍的時候,趙斌一抬手,甩出一顆鐵珠子,正好打在那人的左額頭上。
那人「嗷!」的慘叫一聲,仰面栽倒。倒地之前,槍管向上,打了一槍,居然從天上打下一只水鳥。真他媽的有點準頭。
「你……你殺了他?」李旺財和他的人,都被趙斌這一手給鎮住了。就連清水村的漢子們,也偷偷為趙斌擔心,群毆打傷了人,也不是什麼大事。可要是鬧出了人命,那就不好收場了。
「旺財,旺喜還有氣兒,只是暈過去了。」一個李家莊的人,探了探李旺喜的鼻息,大聲道。
眾人听了之後,這才松了口氣。
「把你的槍收起來,不然我就把你也打成腦震蕩。」趙斌冷笑著,威懾住李旺財,然後打開透視神眼,探一探他心中真正的目的。
這一看之下,趙斌什麼都搞清楚了。原來李旺財爺爺在投靠趙老爺子之前,是偽軍師長的干活。
去年秋天,李旺財的爺爺臨死前,才忍不住告訴李旺財,小鬼子在抗戰勝利之前,埋了一批國寶,在清水河的河床底下。
剛埋好寶藏,這幫鬼子就踫上趙老爺子的部隊,被全殲了。知情人只剩下李旺財的爺爺一個人。
李旺財的爺爺,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本來他是想獨吞這個寶藏,只可惜趙老爺子霸著清水河,活得也比他長。
李旺財知道這個秘密後,就開了個采砂場,想霸佔清水河,然後好將河底的寶藏給獨吞了。
他的算盤打得好響啊,只可惜,老天爺讓趙斌也知道了這個秘密,而趙斌用透視神眼,看穿了他所有的花花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