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看戲的趙王

作者︰會說話的眼鏡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本王上要讓大哥,下要讓老三,誰讓本王啊。」朱高煦怕啪的將酒杯摔掉,站在那里連說帶吼。

朱高煦骨子里,內心都希望得到朱棣與徐皇後的認可,但是在嫡長制里,哪怕他做的再好, 敢以下犯上,就是謀逆。

這種滋味,恐怕朱棣是最懂。

成淵可不敢多接這種話,他就怕紀綱這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渾身都爛透了的貨色陷害自己。

面對朱高煦如此哭哭喊喊, 成淵也只好想辦法開溜。

成淵原本不該來宗人府,就像安成說的理由, 但不來不行啊, 朱高煦讓自己來,自己也來了。

朱高煦讓成淵到朱棣跟前替丘福求情這事,被成淵果斷拒絕。

他听完吐槽,起身告辭回家了。

………………

乾清宮。

朱棣趴在桌子上擺著小山小旗,在那里玩行軍打仗的癮,讓呂震幫他擊小鼓。

劉義進來道︰「陛下。」

「安成怎麼樣?御醫怎麼說。」

劉義道︰「奴婢送了補品過去,說是摔倒了,月復中胎兒無事,御醫開了藥,吃幾帖就好了。」

「摔倒的?成淵怎麼搞得,他一點也不對朕的女兒上心。」

呂震道︰「剛才臣進宮,听說是漢王請鎮國公去宗人府,公主勸他,心急之下,不小心摔倒的。」

「什麼!」朱棣將手里的小旗丟下︰「朕不是說過, 不許去宗人府,高煦真是想盡辦法請, 昨天請朱能,今晚請成淵,他朱高煦怎麼不把宗人府房頂掀翻了。

這筆賬,俺到時候跟成淵算。」

劉義看了眼鄭和,陛下還真是太偏心了些,昨晚把成國公訓了一頓,今晚又給鎮國公記一筆賬。

……………………

「回皇後娘娘,已無大礙。」御醫診過脈後輕聲說道。

「讓廚房的婆子煎藥。」

「是,娘娘。」

御醫,丫環,尚儀女官……房間里都快站不下了,匡愚也在旁邊。

突然,房內嬌柔帶著清冷的聲音響起︰

「母後,成淵在哪兒?」

安成開口詢問,而且她問的還是成淵。

徐皇後臉色有些不好起來,丫環婆子立刻察覺不對,謹慎的低下頭去不言語。

「他在外面,本宮怕他吵到你,便不許他進來。」

「噢。」許久後,安成應了一聲。

「匡愚,去找你師父。」徐皇後清冷道。

我師父?師父沒回來……匡愚恭敬的答話道︰「是, 娘娘。」

匡愚馬上意識到,他必須去給沒回府的師父通風報信,隨即退出門去。

半炷香後,成淵剛走進府門,就被匡愚攔住,將前因後果講述一遍。

得知安成和孩子沒事,成淵心里也松了口氣。

皇後娘娘來了?

成淵隨即意識到,此事朱老四肯定也知道了,徐皇後來找自己麻煩。

尋借口自然不可,這是十分愚蠢。

隨後將外袍直接丟掉,將那青雲靴子月兌掉一只,又故意將地面的灰塵與自己臉面抹了兩把,跑向臥房方向。

走了幾步,又拔下頭釵在沒靴子的腳底劃了一道。

血頓時滲出來,將白襪染紅。

匡愚看的疑惑,師父這是做甚……隨即便抱著外袍和靴子追著。

「殿下……」

「殿下怎麼樣?」

成淵從門外進來,他雖然在宗人府喝了酒,不過這種關鍵時刻,他還是不會犯錯誤的。

安成穿著白色單衣靠在床邊,徐皇後端了湯藥,此時正一勺一勺的喂給女兒。

成淵站在那里,沒人搭理他。

徐皇後臉色臉上帶著慍怒,正要起身呵斥責罰成淵時,卻見站在門口的成淵,衣衫不整,如同逃難的。

不僅臉上都是灰塵,外袍也不見了,頭發有些亂糟糟,靴子只有一只,就好像跑的很急一般。

正因為少了靴子的緣故,他平日里的國公架勢和氣派蕩然無存,反而十分狼狽。

「殿下怎麼樣……殿下不會有事的,孩子呢……」成淵說話時,眼里臉上都是焦急,似乎已經急到發瘋。

原本想要發火的徐皇後,就算曾經是女諸生,聰慧絕頂的徐皇後,此刻也被「動作演員」的鎮國公蒙住了。

徐皇後掖了掖被角,責怪的心思也沒有了,淡淡的說道︰「御醫說了,沒有大礙,但需休養。」

「太好了,若是殿下有事,臣絕對難辭其咎。」

不修邊幅的成淵此刻竟然還擦自己的眼淚,徐皇後也不好在呵斥,因為這個駙馬做的很合格。

「小淵子,這麼晚去宗人府看高煦,本宮那兒子怎麼不留你住下?」

成淵乖巧的不回答。

雖然有些演給徐皇後看的成分,但是他心里確實很心疼安成,自己的女人孩子怎麼會不重視。

匡愚抱著衣服和靴子……心里十分的奇怪,明明是師父自己月兌的衣服,給臉上抹的灰塵啊。

徐皇後道︰「去將靴子穿上,堂堂國公如此落魄,豈不叫人笑話。明日還要進宮,去歇著吧。」

「是,天已晚,臣立刻命人將廂房收拾給幾位女官大人住,在準備飯菜。」

「呀,這腳怎麼了?」侍劍指著他的腳驚訝道。

「什麼?」成淵疑惑︰「腳怎麼了?」

這就是功底了,要裝作沒有意識到,更加凸出自己的擔憂和急切。

徐皇後道︰「肯定是腳沒穿靴子,被硬物割破了,御醫去處理下。」

「臣沒事,這不算什麼,自己簡單包扎便好,讓御醫留在這里照顧殿下。」成淵說完便跛著離開。

「師父?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匡愚跟著成淵到書房後吐槽︰「虛情假意乃小人也。」

「不可大聲,你想讓師父被陛下拉去打板子嗎,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此乃真理。」

匡愚道︰「唉,師父,你辜負殿下對你一片真情,在狡辯。」

「對于殿下來說,她見我如此,反而要比我的真實反應更開心些,再說我也是真的擔心她,夸張了些而已。」

匡愚無奈,但還是選擇包庇自己師父。

成淵立刻讓人安排住處,廚房又做了夜宵給徐皇後,隨後他將徐皇後帶來的侍衛安排在周圍,又命石開將幾條街的兄弟今晚守著巡邏。

…………………

趙王府。

朱高燧雖然不吭不響,但他喜歡看著兩個哥哥斗,兩頭攪渾水,只要在朱高煦那個火藥桶子前點火星,立刻就炸了。

「去宗人府了?听誰說的?」朱高燧夾起菜,品一口酒,小眼楮滴溜溜的,別看平常安靜無害,心里陰著呢,還特別愛在文臣武將面前擺譜兒。

紀綱這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五髒六腑爛透了的貨色,被趙王金銀珠寶就誘過來了,兩個陰暗貨色踫頭,沒有什麼好事。

「听宗人府里的守衛說的,漢王還說陛下與皇後娘娘的不是。」紀綱這一次倒是沒有冤枉朱高煦酒醉的話。

「成淵說什麼了?」

「那家伙機靈的很,什麼都沒接話。」

趙王朱高燧小眼楮轉了轉︰「他們這群武將還不是我們朱家賞口飯吃,文臣抱著老大的臭腳舌忝,武將整天往老二那邊竄,一個丘福將定罪還不夠,非得折騰。」

「本王哪里差,他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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