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看看我滿身的舊傷

作者︰會說話的眼鏡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陛下……」

「怎麼,他還沒走啊?」

朱棣是個好好工作,天天向上的皇帝,名副其實的工作狂人。

這不大清早下了朝,就坐在這里一動不動批閱奏疏,遇到需要商量的問題就找金幼孜,楊榮等人商議。

「嗷——」

金幼孜嚇得渾身一抖。

听到野獸般的吼叫,朱棣頓時把朱筆摔了出去,緊皺眉頭,喝到︰「把那個煩人的東西給朕帶進來。」

鄭和跟值守太監跑出去瞅了一眼。

再回來時,身後多了個大漢子。

不是朱高煦還能是誰。

朱棣嘴角一拉︰「老二,你不好好在漢王府待著,跑進宮吼什麼。

堂堂漢王成何體統,兄弟幾個都是些不爭氣的,大清早你想干什麼!」

朱高煦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腿翹著道︰「爹,我想你了,過來看看你。」

「我看你是覺得俺活的太長,進宮來催命的。」

朱棣眼皮子跳了跳,頭疼的看著朱高煦。

誰讓自己當初食言,欺騙老二為自己賣命打江山,還說什麼你大哥身體不好,到時候你就是繼承人。

每每想到這事,朱棣就想抽自己個大耳巴掌,嘴怎麼那麼賤。

朱棣不明白。

兒子朱高熾、朱高煦、朱高燧,都是徐皇後親生。

一個母親所生兒子性格卻是完全不同,老大朱高熾被立為世子的時,他就越看覺得這老大不像自己。

老二朱高煦長于習武。

就朱棣本人的願望來講,他是希望兒子們都是文武兼備。

但是由于經歷和性格不同,他的兒子們接受的是不同類型的教育。

朱棣偏愛好武的二兒子朱高煦和三兒子朱高燧,並常帶朱高煦他征戰,在戰斗中培養了朱高煦與朱高燧的勇敢好斗。

因此,這樣的兒子跑來折騰自己。

朱棣也就沒什麼奇怪的。

朱高煦自認為方方面面都比朱高熾強,可是他偏偏是老二。

大哥不死,他永遠沒有機會當老大。

面對朱棣的不耐煩,朱高煦有些受打擊,母後偏愛大哥,自己燕王府時唯一當朋友的成淵也幫大哥。

如今有個好佷子,自己父皇也越來越不待見自己。

這對朱高煦來說,他受不了。

今日他就要將寶鈔改制的事勸說成功,讓成淵看看,他也不比大哥差。

金幼孜幾人看著殿內兩個幾乎身影一模一樣的人,都低著頭。

朱高煦與朱棣不僅在容貌上像。

而且性格上都很有相像之處。

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朱高煦作戰勇猛,在武將中威信很高,又在血雨腥風的戰斗中多次救朱棣于危難水火。

朱棣也非常器重他,曾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你大哥身體不好,你還是很有希望當太子的。

這種認可,讓朱高煦的熱情更加高漲,在整個「靖難」中立下了非常大的功勞。

今天,朱高煦就想用自己多年來的出生入死向父親討一份人情。

面對朱高煦的討人情,朱棣開始疑惑起來。

自己兒子什麼德行,自己清楚,

怎麼突然關心起寶鈔來了,是不是成淵挑唆的。

朱高煦道︰「老頭兒,你為何不去瞧瞧,外面百姓有多不喜寶鈔,害得我還得把府里的寶鈔想著法子處理。」

朱棣︰「…………狗東西,你亂說什麼什麼呢。」

「本來就是,原本大家都有銀子和銅錢可用,寶鈔也還好。前段日子非禁止銀錢。

這下好了,白銀和銅錢歷朝歷代都是值錢之物,大家肯定慌亂,越慌亂就越拒絕寶鈔。

爹你倒好,還自己在那里印,搞得我漢王府都是一箱子廢寶鈔,買個宋朝的罐罐都不夠,磕磣不磕磣。」

朱棣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那事情還能拖多久。

金幼孜道︰「漢王從來不管這些寶鈔之事,怎麼突然如此關心,是不是受鎮國公所迷惑。」

金幼孜矛頭對準成淵。

但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朱高煦不是省油的燈,矛頭對準金幼孜罵罵咧咧︰「迷你母的頭,這不是正常之事,傻子也知道,虧你還是翰林大學士,真是德不配位。」

「朱高煦,注意你的言辭。」朱棣強調道︰「是不是成淵讓你來的,昨日讓夏元吉來,今日找你來……」

「老頭兒,我倒是想找鎮國公,可人家壓根不理我。您是皇帝,我們可是從燕王府就認識成淵的。

他是什麼人,您知道,您不就是欣賞他,才把我兩個妹妹下嫁他,現在您跟我裝糊涂,听這老東西逼逼賴賴?」

朱高煦不喜歡儒生,儒生也同樣討厭朱高煦。

但是偏偏朱高煦這樣的無賴,才能讓所謂的大儒無話可說。

朱高煦道︰「今早我去買古董,百姓都在儲存銀錢,我也存了些。」

朱棣︰「…………」

朱高煦又道︰「金學士在這里如此放心,是因為他也做了準備,涉及不到他的家產。」

「漢王不可如此污蔑金翰林。」胡廣道。

「污蔑?他家官家今天還拉了兩箱子銅錢呢,不信去搜啊。」朱高煦這個話沒說錯,他是從紀綱那里得的消息。

金幼孜頓時臉成了豬肝。

朱棣听罷,若有所思。

其實朱棣印的寶鈔還有幾十萬貫爛在自己手里了,但這事他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皇帝不要臉的嗎。

這幾日,徐皇後舊病反復,身體日益消瘦,如今寶鈔又出了問題,朱棣早就是煩透了。

這幾日,朱棣總是想,如果自己不私印幾十萬貫,會不會沒有這些事情發生呢。

被朱高煦這麼一鬧,朱棣心里壓制的問題也反彈出來。

「陛下,不可任由漢王胡鬧。」金幼孜說道。

「胡鬧你老母。」朱高煦一腳踹向金幼孜胸口。

「咳咳……」金幼孜噴了口血沫子。

說實在的,金幼孜也跟三楊他們一樣是個厲害人物,文人身子本就弱。

朱高煦這麼一腳,真的踢出來內傷了。

朱棣看到,忙呼︰「金卿?胡卿你送他去太醫院。」

待宮人將金幼孜送走,朱棣轉身過來要打朱高煦︰「豎子!」

朱高煦側身躲過。

下一刻,傳來宮女的尖叫聲。

朱高煦直接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爹,你看看我這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疤,胸口這里,是你當年不听勸非要親自沖殺。

被火困在城門洞,是我,是我騎馬去救的你,白河溝也是我,濟南之戰還是我。」

朱高煦想了想,道︰「不,不止是我還有成淵,朱能,丘福,張玉。

金幼孜和胡廣算什麼東西。

不過是趨炎附勢,見風使舵。這次寶鈔已經被官員抵抗,為何金幼孜幾句話,您就硬拖著。

錯了不應該改嗎?難道真的要等寶鈔無人要時,才醒悟!到那時,這群大儒在哪里?」

朱棣被反常的朱高煦搞得一時半會兒有些蒙,罵道︰「豎子,若是金卿傷了哪里,看朕如何收拾你。」

朱高煦咽了咽唾沫,光顧著抒發不滿了,冷靜下來好像闖禍了。

轉了轉眼楮,立刻把地上的袍子撿起來,騎馬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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