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見二人離開,對凰後道︰「其實,我們兩族並無恩怨,我一直抱著和平的心,想結交你們。不曾想,一個孩子,就這樣阻斷了兩族之大事,不得不說,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啊!」
凰後直到听到老祖宗的宣召,她才意識到李道這次拜訪並不簡單,乃是兩族之大事!
而自己太過于溺愛舞雩,導致失去了判斷。
凰後一臉歉意,低頭向李道賠禮︰「這事是我處理得欠妥,還希望你能原諒。我也是十分地希望鳳凰族能破除現狀,與人族合作,邁向更好更自由的未來。」
李道看著這張令男人瘋狂的絕艷臉龐,實在難以想象什麼男人能去怪罪這樣的美人。
不過,他也是有原則的。
「這也怪我,過于隨意地拜訪你們了。」李道一笑,「掀篇了,誰也不要再提,就當我們第一次見面,你以為如何?」
凰後一笑,明媚春光無限!
「再好不過了!」
凰後這時再看李道,倒是覺得此人模樣不錯,頗為順眼,也通人情事理,更主要的是頗有城府謀略。
可以深交!
凰後請道︰「老祖宗有請,道兄可願前往?」
李道笑回︰「不敢不往。」
于是,凰後領路,往不死火山走去。一路上兩人聊了許多,彼此知道一些基本情況。
凰後心想︰怪不得他一個人來訪,原來還沒有形成氣候。那他為什麼能代表人族呢?老祖宗為何會看上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勢力的小小玄仙呢?
而李道想得和她截然相反︰說了這麼多,也不見她提起自己的夫君,難不成是個寡婦?
唉!年輕貌美,成了寡婦,可惜可惜!
李道之所以有些閑心去想她的家事,主要是因為大事沒什麼可想。
一個腦細胞就能想透的事情︰空手套白狼!
走到不死火山,侍衛見是凰後,立馬放行,可對于李道並不友好。
凰後道︰「他就是祖宗要請的封神者。」
侍衛一听,馬上肅然起敬,鞠躬行禮!
果然如我所想,凰後並不能掌握一切。
進入內部,是一個廣闊的空間,里面有一個高台,上面一個火盆,燃燒著不知何種火焰。
那朵火焰見有生人進來,閃動搖晃,化作一個少女的臉龐,打量李道。
「這是誰?」
凰後對她一笑︰「這是祖宗要請的封神者。」
「哦,封神者,你好呀!」火焰少女熱情地向李道打招呼,顯然,她很高興見到新奇的人與物。
李道也微笑地向她回禮︰「你好。」
進入下一重門,凰後解釋︰「她是我們鳳凰族的聖火,涅槃凰火,乃是始祖元鳳所留,經過千百萬年,生出靈智。她對于我們鳳凰族的意義非凡,整個不死火山都是她維系的。她還能為覺醒血脈之力的嬰兒滌除血脈中的雜質,純化鳳凰血。」
「哦,鳳舞雩就是她純化過的吧?」
「嗯。」
繼續往里面走去,卻沒有李道想象得那麼悶熱。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一扇門前。
石門一只鳳凰,周圍五華雲彩,下面有一段晦澀銘文,從石縫之中隱隱透出一股灼熱。
凰後掏出一枚玉牌,印在石門上,兩人瞬間消失原地,被攝于石門之內。
瞬間,如被下到油鍋,滋啦一聲,炸熟了!
「這……里外差別也太大了吧!」李道運起真氣,發現根本無法抵御那種鑽入皮肉里的熱!
凰後見李道全身通紅,馬上就要爆炸一樣,忙攥住他的手,輸入溫和的真氣,幫他抵御祖宗的神凰烈焰。
李道意識都有些渙散,忽然一股清涼,相對于他身體的清涼,滋潤五髒六腑,靈台瞬間清明。
右手軟軟的,涼涼的,李道還想把它放在心口,一低頭,原來是凰後白皙的手!
李道尷尬笑笑,本想抽回,卻被凰後緊緊握住︰「別動,你受不住的。」
「多謝多謝。」
李道差一點就使用自己的模魚心法,不管身體死活,神魂能活就行。
祖鳳凰于熊熊烈火之中,緩緩睜眼,五彩翅膀輕拍,火流滿地。
凰後受血脈之力牽引,險些露出本形,極運真氣,護住兩人。
「祖宗。」
祖鳳凰翅膀一扇,凰後氣罩當場破開,一股火焰包裹李道。
「祖宗!」凰後一驚,「他可是封神者!」
李道卻道︰「我沒事,此火不熱,祖宗原是救我。」
此時,祖鳳凰開口︰「封神者是個人類,真是稀奇。難道他的時代也過去了嗎?」
「正好相反,現在正是他的時代!」
祖鳳凰嘆息︰「識時務者為俊杰,果然如此!當時,我們就是看不清它啊!不然,也不至于淪落至此。不過,雖然他模到了,可終究不被認可。隕落,早晚的事。」
李道點頭︰「大勢所趨。但真正實現起來,不是那麼容易。他還是很謹慎的。而且,天道之意誰能揣測?或許,它並不想毀滅他們,只想稍微削弱一下他們。」
「呵!天道只是天道。毀滅我們的,只有我們自己。」祖鳳凰遙想塵封已久的往事,不由得喟嘆,「他是看透了,可真要放手自己建立起的一切,消失于世間,存在與否不再重要,誰能做到呢?世間萬物都是一樣,沒得到想得到,得到了想守住,守住了想控制。可惜到最後,一場空!」
李道默然。
「唉!不管怎樣,舞台是你們的,我們失敗者沒有資格評頭論足。」
「哪有失敗者!只不過一時之錯而已。天道不記仇,順它者,生;逆它者,亡。」
「哈!何為順它?何為逆它?」
「順它,我不知。逆它,我也不敢。只是憑著一顆良心去做我認為正確的事而已。」
「哦?憑良心嗎?」
祖鳳凰沉默許久,繼續問道︰「什麼是你認為正確的事情呢?」
「人族的命運掌握在人族手里,不需要其他東西干涉,更不需要其他東西限制。」
祖鳳凰點頭︰「你不想被干涉,被限制,將來說不定你也會成為你討厭的那個人。」
「我不會的!我絕對不會!」李道肯定地說道,「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悖。這是我的理念。如違此言,天下共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