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妹妹為何在此?難道你們已經知道我來?」趙公明笑吟吟。
雲霄嘆息︰「我何止知道你要來,我還知道你違背掌教訓言,私自下山,丟了定海珠。」
「咦?誰告知你們的?」趙公明袖中一算,卻算不出來,心中納悶。
李道連聖人都算不到的存在,他又怎麼算得出來?
「此言不假。」趙公明開始訴苦,把經歷說了一遍,「我來此,借個金蛟剪也罷,借個混元金斗也罷,務要復回此二寶,吾心方安。」
雲霄不借,又把通天教主的話說了一遍,之後便道︰「大兄,你不該下山。你我只等封過神,才見神仙玉石。大兄請回峨眉山,待平定封神之日,吾親自往靈鷲山,問燃燈討珠還你。」
趙公明在外吃了大虧,心中也有怨氣,听雲霄如此說,更加氣憤︰「難道我來借,你也不肯?」
雲霄狠下心腸︰「非是不肯,乃是為了你好!」
趙公明長嘆︰「一家人如此,何況他人!罷了!」
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碧霄嗔怪姐姐︰「姐姐,你也太狠心了!不幫兄長討回顏面也就罷了,連個寶貝都不借,還是一家人嗎?」
瓊霄反駁︰「你哪里知道!姐姐是為他好!如今封神大劫未過,一旦出事,追悔何及!」
而雲霄卻暗思李道的話︰借與不借,總難逃一場劫難,這是什麼意思呢?
正吵著,菡芝仙帶著趙公明來了。
果真難逃!
菡芝仙開始勸說,碧霄又一邊贊力,最終無奈,雲霄只得掏出金蛟剪︰「罷了,我再不借,兄妹情誼全無了!大兄,你把金蛟剪拿去,千萬不可造次行事,我是實言。」
趙公明應諾,接了金蛟剪,飛往西岐。
此時,李道又回來了。
黑驢向三位仙子招手︰「好巧,我們又見面了!這一定是特別的緣分……」
「住口吧你!」李道打斷了他。
碧霄問道︰「都是你惹得禍,我兄長果然來借寶貝了。」
「額……」李道著實沒想到碧霄能這麼刁難他。
雲霄拱手︰「師叔不要理她。師叔又回來是為了兄長一事吧?請師叔指條明路!」
瓊霄亦拜托︰「師叔,求你救救兄長,我們會報答你的。」
黑驢笑嘻嘻︰「不用報答他,把我伺候高興就可以了。」
李道一腳把他踢開︰「一邊去!」
轉而對三霄道︰「我再來此,只一言相告,二十二日後,乃兄之死期也!」
說罷,一人飛去。黑驢懵了︰「這……這這這,我只是一頭驢哈,我什麼都不知道。」
驢叫一聲,黑驢也溜了。
瓊霄愣了一會兒,看雲霄面帶幾分疑惑,又帶幾分憂愁︰「姐姐,此人不過玄仙境界,話未可盡信。」
碧霄亦道︰「是啊!一個太乙玄仙的話怎能相信?況且兄長借了金蛟剪,再加上他的修為,闡教誰能殺他?依我看,是他殺別人還差不多。」
雲霄眉頭仍結︰「他之前言兄長之行跡頗為準確,說明此人算術了得,不然,以太乙玄仙之修為如何算的兄長?這一次預言,語氣十分肯定,日期也不含糊,恐怕……」
「哎!擔憂什麼?半個月後,我們去看一趟不就可以了嗎?」碧霄滿不在乎。
瓊霄知道姐姐心思︰「可下了凡塵,難免惹出事來。」
「我們就只看兄長,又不摻和他們,要不,我一人去看,有事無事,回來報與你們就是了。總不能不管兄長死活吧?」
「好吧!」
黑驢溜後,追上李道,大罵︰「狗賊,哪里跑?」
李道回頭︰「嘿,你個蠢驢,還敢罵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挖坑坑我!還是不是兄弟了?」黑驢拉著驢臉,老長。
李道搖頭笑道︰「哈哈哈!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挖坑給你?是你自挖自埋,關我什麼事?」
「哼!」黑驢理虧,嘴里嘟囔不清。
「好啦,等以後你還有的是機會呢!」李道拍了拍它的驢腦袋。
「還有什麼機會?你咒人家哥哥死,誰還敢上三仙島?估計,她們現在在想吃驢肉火鍋呢!」
「哈!你以為人都和你一樣,除了上半身的吃,就是下半身的運動?」
「切!這麼說你胸有成竹了?你能救趙公明?」
「那當然!不然,我無緣無故地冒出這一句,不是找死嗎?」
「那你還拐彎抹角地干什麼?直接讓她們伺候我,然後你去救她哥哥啊!」
「到時候我直接把她哥哥弄死,你就好好享受她們的伺候。」
「……」
「你這頭憨驢又怎麼明白我的心思?現在,她們對我半信半疑,事情也沒有到了非我不可的萬分火急的地步,交易的價值,自然就低了很多。我頂多要求她們幫我殺個人,辦個事,且感不感激還是兩說。」
「嗯。」黑驢點頭,「有點道理。你小子挺月復黑。」
「萬物都是如此!將風消滅于青萍之末,無人在意,無人感激;挺身面對狂風暴雨,雷霆閃電,世人謂之英雄!」
李道感慨︰「走吧!回西岐。」
西昆侖,自從李道走後,度厄真人站在懸崖之上,望著日出日落,怔怔出神。
腦海之中皆是過往回憶!
「又來了又來了,我已經死心,你還奮斗嗎?這一次又會有結果嗎?世人與你何干?輸了,不存時空,贏了,無人記住。這是一條孤獨的英雄路。我不能陪你了。」
忽然,道歌響起:
貧道乃是昆侖客,石橋南畔有舊宅。
修行得道混元初,才了長生知順逆。
休夸爐內紫金丹,須知火里焚玉液。
跨青鸞,騎白鶴,
不去蟠桃飧壽樂,不去玄都拜老君,不去玉虛門上諾。
三山五岳任我游,海島蓬萊隨意樂。
人人稱我為仙癖,月復內盈虛自有情。
陸壓散人今下山,西岐要伏趙公明。
度厄真人眉頭一皺,浮塵一揮,陸壓被憑空攝了來。
「哎喲!我以為是誰,原來是餓兄!」陸壓拱手,「好些時日不見,皺紋添了不少,我是不是得叫你大伯了?」
度厄真人一笑︰「你還是沒變。」
「我怎麼沒變?你沒看到我今天換了一套新衣服嗎?
展亮不?」陸壓轉個身,讓度厄真人瞧瞧。
「今天,我無心與你玩笑。趙公明與你的因果,已經不同往日了。」
「哦?怎麼個不一樣?」
「有人保他。」
「哈哈哈!」
陸壓大笑,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