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瘋人院︰分析(上)

最後一名嫌疑人,植松晃也單身一人,從年輕時候就在慈急精神病院做保安,有時候也會做些護工的活兒。

據說年輕時候是個十分熱心腸的帥小伙,但有次一個精神病人發狂,植松晃也上前制止他,兩人廝打在地上,慌亂中,病人給他毀了容,而自始至終,圍觀的人沒有敢上前幫忙的。

可能自打那個時候起,植松晃也性情大變,特別厭倦與人交流,動不動發脾氣,唯有傻子一樣的富江椰子待他十分親近,經常去門衛室陪他聊天。

但不久前,植松晃也被查出來患了漸凍癥,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變成植物人了,他變得更暴躁了,經常自言自語的罵老天不長眼。

匯總完所有情況,瀨戶禮用手指揉搓鼻梁,掃視眾人問道︰「對這三名嫌疑人員,你們有什麼看法?」

日野聰首先發言道︰「根據各組的調查來看,這三名嫌疑人在案發的時間段,也就是富江椰子被謀殺拋尸的23:00到次日1:00之間,他們都未能提供確鑿的不在場證明。

神戶埃說自己在家睡覺,這個很難證實,他是喪偶,孩子也在國外,壓根找不到證人;

惠理樺倒是待在精神病院,但案發的那兩個鐘頭,已經是午夜,病院的人都已經睡覺了,惠理樺究竟有沒有偷模從病床爬起來,外出行凶,這個很難保證;

至于植松晃也,他說一直待在門衛室,但慈急瘋人院那種地方,連大門都是手抬桿,更甭說找什麼監控證實他沒離開過了。

綜上,從不在場證明來看,三人勢均力敵,暫未發現最具嫌疑的對象。」

一名刑警攤開筆記本說道︰「根據走訪調查,神戶埃、惠理樺、植松晃也都跟富江椰子關系比較親密,至少是在外人眼里看來,十分密切那種,並且都親密到讓人感覺非常不正常了。

比如神戶埃,名義上是代替前任院長撫養富江椰子,並像親爺爺一樣照顧,可誰都覺得他行為不正常,尤其是喪偶這些年,他跟富江椰子這個孫女膩在一起的時候,總讓周圍的人有種老夫少妻的怪異錯覺。

至于惠理樺,這就是明目張膽的騷擾了,有多人指證,富江椰子在幫這個老家伙換尿布或做身體按摩的時候,經常被惠理樺揩油,但富江椰子腦子傻,又或許礙于對方長輩的威嚴,不知道怎麼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也許後來惠理樺得寸進尺,騷擾手段變本加厲,直至強行侵犯了富江椰子,使兩人產生了實質性的關系,這也是可能的。

從犯罪心理學角度講,大多數強仟犯都是從騷擾開始,一點點越過紅線,越來越貪得無厭,他們不會僅滿足于佔點小便宜帶去的快感。

植松晃也是個性情乖張、脾氣暴烈的老頭,尤其是被醫院查出患有漸凍癥後,幾乎是徹底與生活告別希望了,整日酗酒嗜睡,還經常打罵對他格外親近的富江椰子。

也許植松晃也想著反正都是死,寂寞了幾十年,眼前好不容易有個水靈靈的傻姑娘,松開腰帶痛快一把,就算死也值了。」

最後,這名刑警總結道︰「當然,以上都是些虛無縹緲的推測,但三人的不在場證明既沒監控證實,也沒有目擊證人證言,在他們住處進行搜索,也沒搜到可疑物品。

並且,這三人對于是否與富江椰子發生過關系,都是極力矢口否認的。尤其是植松晃也,反應格外激烈,強烈要求警方嚴查神戶埃跟惠理樺,他認定富江椰子就是被兩人害死的。

植松晃也說,神戶埃雖然有慈急精神病院院長的身份,其實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家伙,而惠理樺,就是不折不扣的老婬棍,倆人沒一個好東西!」

日野聰說道︰「這老家伙倒是挺能轉移矛盾的,將自己的嫌疑撇得一干二淨,問他為什麼動輒打罵富江椰子的時候,這老頭就跟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瞬間炸毛了,還振振有辭,說自己為了富江椰子好,是不想她誤入歧途,想要打醒她。

這話就有意思了,人家富江椰子一個傻姑娘,智力上有缺陷,充其量也就比十幾歲的孩子強點,能打聰明的話前任院長早就動手了。

再說了,現在是神戶埃撫養富江椰子,就算教育也輪不到那個柯鎮惡,要我看,這老頭興許有點什麼變態癖好,喜歡凌虐來獲取快感。」

神尾楓問道︰「有沒有打听出,富江椰子生前跟誰最親近,或者曾明顯的表現出喜歡誰抵觸誰?」

一名刑警回答,「半斤八兩吧,富江椰子本身智力就有障礙,認知能力很弱,哪怕惠理樺這個老婬棍經常揩油,植松晃也動輒打罵她,轉天就給忘記了,然後又像個孩子似的去找他們了。這個傻姑娘真是可憐,被一幫老畜生欺負。」

瀨戶禮說道︰「他們的檔案查過了沒,有沒有過姓騷擾記錄或者不良犯罪記錄?」

日野聰蔫蔫的舉手回答說,「都查過了,這三個人惡心歸惡心,底子比臉都干淨,什麼負面記錄都沒查到。

其中惠理樺還獲得過優秀幫援教師的榮譽,而植松晃也還因為在當年病患醫鬧事件中挺身而出,獲得過東京好市民獎呢。」

「周圍人的評價呢?」

「毀譽參半。對神戶埃院長,病人評價他和藹可親、平易近人,是位非常負責任的院長;但護工們評價他就是個周扒皮,心黑的要死,經常找各種理由克扣薪水,還動不動就以慈善募捐的名義,讓大家捐錢。

尤其是富江椰子,幾乎是白打工,從來沒領到過自己的錢,但這傻姑娘仍是任勞任怨干著,每天端屎端尿也不嫌棄,有飯吃有地兒住就心滿意足了。

惠理樺這個老頭,慶應義塾大學的教職工對他印象頗好,說他德高望重、誨人不倦,是位良師,他的學生對其評價也極好,女學生們反應也沒有說是遭到過騷擾,有什麼困難都是老師幫著解決,不計回報,就是一模範教師的典型。

醫院這邊,風評就跟剛才所說一樣了,為老不尊、下流,經常言語調戲那些女護工,對于富江椰子那更過分,直接上下其手,明目張膽的佔便宜,據說以前還被女護工們的家屬套麻袋打過一頓,但是沒長記性。

植松晃也風評最差,慈急精神病院采訪到的所有人,都極其厭惡他,說他就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炸,早晚有天得被某個發了瘋的精神病人拿刀捅死,那樣才解氣呢。」

瀨戶禮嘆了口氣,「婚姻情況也都差不多,神戶埃早年喪偶,惠理樺跟妻子離婚,植松晃也是因為毀容終身未娶……

三個人都是姓饑渴的家伙啊,遇上富江椰子這麼個水靈靈、傻乎乎,還听使喚、听擺布,事後很可能忘得一干二淨的小姑娘,難保不起歹意啊。」

「他們仨,那玩意兒都是好使的嗎?就是……那個。」日野聰小心翼翼的插話問,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調查的時候,這仨人不是都患病嗎,既然生病了,那玩意兒的功能應該會受影響吧,把不好使的剔除掉,範圍不就又縮小了?」

鷲尾萌香一臉莫名其妙,「這個怎麼查啊,直接去問的話……不太禮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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