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銀色殺手︰惡魔

神尾楓試圖追趕過去,但是被系統限制在咖啡館周圍的一小片區域內,無法離開太遠。

他只好飄進咖啡館,尾隨著剛剛好站起身的左藤澄子前往女廁,澄子推開門進去,他則在附近張望,試圖發現那名鴨舌帽男的身影。

不久,左藤澄子整理好衣裙從隔間出來,神尾楓在外面守了半天,除了澄子所在的廁所隔間,並沒有任何人進入或外出,也沒有任何動靜。

他小心翼翼的飄過去,發現其余隔間的門全部洞開,果然沒人。

惡魔,躲在何處?

左藤澄子來到洗手台前,擰開水龍頭輕輕掬了幾捧水撲在臉上,瞬間感受到了清爽,隨後從抽紙機抽出幾張紙,仔細地擦拭著臉頰的水珠。

鏡子里的人像只貓一樣精心打扮著自己。

女廁外面,一只‘臨時施工’的黃色警告牌被人豎在門口。

左藤澄子絲毫未察覺危險的降臨,突然間,廁所飄窗上的香薰瓶摔落在地上,發出啪啦一道碎裂聲。

姑娘嚇了一跳,聞聲看去,見是外面的風刮進來將香薰瓶吹倒了,才松了口氣。

扭回頭,正繼續對鏡涂口紅時,一張人臉赫然出現在鏡子里。

神尾楓只能看到惡魔的人臉布滿了黑霧,分辨不清究竟是誰。

人影如幽靈般悄然出現在左藤澄子身後,那雙熒光的眼楮猶如夜間獵食的貓科動物,瞬間將嚇住的左藤澄子一拳砸倒,隨後用力扼住她的喉嚨,令其無法發出呼救聲。

女廁已被關閉,外面孤零零豎著施工警示牌。

凶手就這樣扼住左藤澄子的脖頸,在地面拖行,往最里面的隔間走去,隨後將她按在馬桶上。

左藤澄子被掐得幾乎窒息過去,意識朦朦朧朧,只能看到一團黑影站在身前松開腰帶,她用僅存的力氣想要推開對方,但招來的是更喪心病狂的毒打。

凶手結束侵犯後,用匕首殘忍的在左藤澄子身上橫豎割出兩道傷口,中途她被疼醒過來,卻被死死扼住喉嚨,只能艱難的發出咯咯的聲音,血水止不住的從嘴角流出。

最後一刀,凶手瞄了瞄十字刀傷的交叉點,彷佛在玩一場射箭游戲,精準利落的刺了進去。

這一刀直接刺穿了左藤澄子的內髒,大量血水噴涌出來,濺了凶手一臉一身。

可他僅是隨手抹掉,隨後冷漠看著這個奄奄一息的女人掙扎。

左藤澄子死死瞪著眼前的凶手,伸手想要抓住對方,但雙手根本沒有力氣抬起來,她的視線越來越模湖,直到雙手癱軟無力的耷拉到地上。

確定對方斷氣,凶手擦干臉上的血水,打開女廁門鎖小心觀望後,快速抽身撤離。

幾分鐘後,女服務員被投訴的顧客喊來,上前打開了門,然後發出此生最驚懼的尖叫。

時光回轉,鐘表再次恢復轉動,神尾楓的意識從某種奇妙狀態中抽離回來,恍如大夢一場。

他仔細回憶整個回朔過程中的片段,那張布滿黑霧的臉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姿勢。

神尾楓打開手機備忘錄,在上面寫道︰

「男性,20~30歲之間,身高175cm左右,單身或者離異狀態。通過捅刺左藤澄子的動作來看,是名左撇子。

其與家庭成員關系不好,兒時父母管教不嚴,存在一定的戀母情結,有輕微的姓功能障礙,需要在特定場景例如見血、殺人等,才能刺激剝起。」

神尾楓扔下筆,搖了搖頭,從這里的側寫來看,跟火佛修一基本一致,但死掉的左藤澄子是女性,仍然難以將凶手與其余三名被害者聯系起來。

——‧——

下午15:00整,近段時間法醫室變得比往常格外熱鬧,每隔十天半月就會有具尸體被送進來,而這些尸體的始作俑者,全是一名連環殺手。

今天送來的尸體名叫左藤澄子,是歌舞伎町紅燈區的一名風俗女,與警方在咖啡館談話中途,于洗手間被凶手殘忍殺害。

冷冰冰的尸體靜靜躺在解剖台上,給本就陰冷空蕩的法醫室平添一絲詭異的氛圍。

神尾楓注視著解剖台上的女尸,這里每多一具尸體,意味著在涉谷上空平添了一個無辜的冤魂。

也許此刻左藤澄子的幽魂就飄蕩在解剖台邊,無比怨恨的盯著自己,俯視著台上布滿創傷的軀體,那是她的靈魂觀望這片世界的最後一眼。

她不會感到疼痛,不會感到恐懼,她只留下憤滿,為什麼死的是自己,為什麼那名凶手敢如此明目張膽?

或許只有抓到凶手,待真相大白,左藤澄子的冤魂才能毫無卷戀的投胎轉世吧。

繪梨佳法醫已經戴好發套手套口罩站在解剖台前,神尾楓、奧寺以及荻野奈奈三名內心充滿愧疚的警察在旁邊站著,眼楮里壓抑著深深的慚愧與哀慟。

火佛修一得到消息也趕來法醫室,這次尸體解剖或許會對凶手的側寫有一定幫助。

左藤澄子的尸體被蓋著半截白布,露出蒼白的面孔,在咖啡館會面時那張漂亮的臉蛋此刻卻扭曲成驚悚、怪異的表情。

那是定格于死亡前遇見極度恐怖的場景時留下的。

相比而言,這張扭曲的臉比白布下面猙獰的十字刀口要好看多了。

火佛修一緩緩將視線從左藤澄子尸體轉移到神尾楓身上,問道︰「這是第六名被害人?凶手就在你們眼皮底下殺死了她?」

神尾楓沉默著點了點頭。

奧寺在一旁說道︰「凶手顯然早有預謀殺害左藤澄子,就算我們沒有約見她,她最終也會死在別的地方。」

火佛修一略顯諷刺道︰「照你這麼解釋,左藤澄子死在咖啡館,死在你們眼皮底下,是因為你們運氣不好了?」

奧寺針鋒相對的回應,「像這樣的連環桉,凶手已經不是頭一回做了,就連你這樣的專家,都沒能徹底模清凶手的想法,更無法確認他下一個目標!

左藤澄子遇上了這事,任誰也想不到。就算當時你在咖啡館,你也阻止不了她的死亡。」

火佛修一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張了幾下嘴,擺擺手道︰「繪梨法醫,開始驗尸工作吧。」

繪梨佳點點頭,開始驗尸前的準備工作,火佛修一則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奧寺和荻野奈奈在一旁觀望,神尾楓則幫著打下手。

這邊對左藤澄子的尸體準備檢查,火佛修一則抽空看了眼現場調查報告,詢問道︰「在衛生間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嗎?」

荻野奈奈說道︰「在隔間馬桶下面找到了左藤澄子的眼鏡,鏡框擦拭得很干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隔間的門、把手還有外面那只‘臨時施工’的警告牌呢?」

「同樣一無所獲,那里是公共衛生間,門把手上能提取到的指紋多達上百枚,臨時施工的牌子上面指紋也很復雜,有些是殘缺不全的,沒辦法提取。」

火佛修一听著,從報告里挑出一沓照片,那是現場尸體各個角度的特寫,以及三名警察、女服務員留在血泊里的腳印和手印。

荻野奈奈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路,分析道︰「這名凶手很清楚自己的行為,他可能一直在跟蹤左藤澄子,但是他為什麼選擇在咖啡館殺死她?

這種既大膽又冒險的行為很古怪,凶手應該不會是那種沖動的人。如果不是在挑釁外面三位警察的話,那麼就是左藤澄子接下來可能會暴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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