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蹭了張寒時的車,逢鯉到學校的時候,學校中心廣場上已經支起了不少帳篷。
校內選拔賽秘境積分賽和校際賽秘境積分賽規則一致,參賽者將進入秘境三天時間,在這三天里他們狩獵魔獸,根據殺死魔獸的等階和數目累加積分,分出排名。
所以如果不想錯過任何精彩畫面的觀眾們,也需要和選手們一樣做好長時間觀戰的準備。
逢鯉看了眼扛著睡袋,一頭亂發,眼底青黑像是熬夜了挖礦,而且已經讓人到廣場上最佳觀看位置,搭好帳篷的張寒時,忍不住吐槽。
「你既然已經讓人幫你搭帳篷了,為什麼不讓他們干脆給你再搬張床,何必自己扛著睡袋,空著兩手去帳篷享受,不好嗎?」
「你懂什麼?這睡袋可是我的第一個睡袋,它身上有我的味道,要是染上了別人的味道,我晚上會失眠。」
張寒時把睡袋往身後藏了藏,警惕地遠離逢鯉,然後就不巧撞上了在身後走過的陌生學生。
他馬上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把睡袋抱在懷里,使勁拍灰。
逢鯉唇角上揚,無聲地笑,他朝張寒時擺了擺手。
「走了,我到選手區去了。」
津海一中掌握的秘境只有灼熱沙海,這一次選拔賽秘境積分賽也只有這麼一個選擇。
這次秘境積分賽的難度,比起新生秘境積分賽的難度高了許多。
畢竟,在沙漠里殺戮六小時和在沙漠里生存三天,這之間的差別不是一般的大。
在被完全掌握的秘境,外界可以通過特殊的裝置,實況轉播秘境內的畫面。
這次的參加秘境積分賽的人數明顯比起上一次少了許多,
逢鯉朝周圍看了一圈,認識的只有楚清月一人。
也只是認識而已,逢鯉和她也沒什麼交情。
校長依舊慷慨陳詞,已經持續了兩周的校內選拔賽,終于進行到最後一項。
梁秋予的視線飄向在選手區放空的逢鯉,校服穿得工整,人也長得白淨,臨危不亂,沉著穩重,一看就有大將風範。
就算逢鯉最後表現差了那麼點,他老頭子干脆舍了臉面,也要送這後輩一次機會。
反正十年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機會再舍這次面子。
早些年的佣兵團生涯,除了實力增長迅猛,也在他身上留下了許多暗傷。
到了他這個層次,自己還能活多久,雖然沒有明確的感覺,但是模糊的預感還是有的。
逢鯉倒是在參賽隊伍里發現了好幾個,外表和津海一中特別不符合的學生。
一頭黃發,流里流氣的男生,穿著身黑亮皮衣,衣服上又是圓環,又是鉚釘,丁零當啷掛得滿滿當當,腳下蹬著一雙厚底鞋,端得是一副叛逆不羈的模樣。
身後跟著個類似著裝,只是打底的衣服變成了露臍裝的粉毛小太妹。
兩人都沒有帶包裹,連水源都沒帶,也不知道在沙漠里怎麼生存。
饒是逢鯉都帶了兩罐水,以防在沙漠里撐不住。
和他們明顯不對付的是趾高氣昂,用鼻孔看人的一對雙胞胎兄弟,正用著目空一切的眼神斜睨著那對非主流男女。
至于津海一中的學生們,除了其中一人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掃過楚清月身上隱秘的角落,其他人包括逢鯉,對他們而言都是空氣。
主席台上,梁秋予講完話,又湊到郭文生身邊,眼楮掃向那幾個和一中畫風明顯不符的學生們,意有所指。
「老郭啊,當初說得有多斬釘截鐵,打臉就有多響。
你看,最後你還不收了從郡府來的那幾個人,渝水市的傅家雙子,還有黑蛇會的邱勁虎和姚媚兒。
收了就算了,還一收四個。
嘖——」
郭文生黑著張臉,他是不想收。
只是津海亂象已成,一中想獨善其身,已然不可能。
郡府上級學聯頤指氣使,他干脆如了他們的意,他不僅要收,還要成雙成對地收,特別是那些不對付的,有矛盾的。
邱勁虎從口袋里模出根煙,邱媚兒馬上配合著遞上打火機。
噌——啪嗒。
邱勁虎點燃煙,隨意吸了一口,瞥了那傅氏雙子一眼。
「有色心,沒色膽,只敢偷著眼瞧,連大大方方地看都做不到。」
他順著傅日的視線,看到楚清月,不屑道︰
「切——還以為是什麼貨色,傅日這口味,真是八百年都沒變過,只要臉冷一點,就能勾他的魂。
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不過是故作清高而已。
只要隨便使點手段,她就能不顧一切地貼上來。」
他伸手一把攬住身邊女人的腰,狠狠模了一把,惹得姚媚兒嬌笑不已。
黑蛇會是郡府渝水市的地下勢力,頭領是一對到達鑽石等階的拜把子兄弟,分別是邱志德和姚成河。
兩人把持的黑蛇會掌握了渝水市三成的聲色行業,還有三成的地下競技場,在渝水市雄踞一方,即使是渝水市警衛司,只要他們辦事不太過分,多半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虎哥說得對,這樣的女人,媚兒我見得可多了。也就只有傅家那二傻子,才會喜歡那樣的戲碼。
听說啊,他每次到我們旗下的俱樂部去,點的都是這種類型的。
男人啊~就是這麼惡趣味,再好也沒有我們虎哥——」
姚媚兒輕輕倚在邱勁虎,像是一條痴纏入骨的欲蛇,妖妖嬈嬈地軟在他懷里,涂了黑色甲油的長指甲,輕輕點上邱勁虎的胸膛。
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就被邱勁虎皺著眉一把推開。
啐了一聲。
「你也是一樣。」
姚媚兒臉上的嬌笑僵硬了一瞬,便恢復了原先的散漫,只是瞥向楚清月的眼神,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暗。
嘴上說著嫌棄,其實不都一個樣。
下賤。
傅日舌忝了舌忝下唇,對身旁的傅天說道︰「等等進了秘境,我可得找個機會,試試這位美人兒。」
傅天翹起唇角,說道,「你可別玩太過了,我們來之前可答應了老爹,不能耽誤了正事。」
話是這樣說,只是他的語氣頗為不以為意。
「我們帶了屏蔽卡牌,到時候速戰速決就行了。」
傅日知道,傅天這麼說,就是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