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襲擊是這麼的突然,讓身後的一群女人都為之一愣。
不過好在德拉庫爾夫人的反應還是很快。
「住手!」
她手中的魔杖揮動,將一個穿著黑袍,飛身躍入的巫師打飛,然後趁此機會,一個箭步沖上前,將已經中了‘昏昏倒地’的盧克抱在了懷里。
而芙蓉的反應也不慢,抽出了自己的魔杖,邁開長腿,三步並做兩步的趕到了母親的身邊,將手中的魔杖,指向了和母親一樣的方向。
克麗絲是第三個反應過來的,她跑到了三人的身後,將手中的魔杖指向了背面。而露絲則是將加布麗抱在了懷里,眼中充滿了惶恐的神色。
狀態有些被嚇呆了的感覺,過了片刻,她才把魔杖攥在手里,警惕的看著周圍。
「你們是什麼人!這里是托賓大道!傲羅馬上就到!」
德拉庫爾夫人的反應真的很快了,這里是法國,從格林德沃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什麼大規模襲擊的法國。而且是法國最繁榮的商業街,雖然大家都知道地下有老鼠。但是這些老鼠敢上來作亂……是瘋了嗎?
而且他們襲擊的人,還是岡特家族的繼承者,這可是要引起整個巫師界的注意的大事啊!誰能擔待的起。
那個帶著滑稽的小丑面具的人沒有理會嚴陣以待的芙蓉和德拉庫爾夫人,手中的魔杖揮動,紅色的閃電朝著德拉庫爾夫人電射而來。
德拉庫爾夫人手中魔杖揮動,無形的光牆呈球形出現,將眾人包裹其中。她很清楚,現在最關鍵不是將這些襲擊者擊敗,而是守護好身邊的這個少年。
對方的身份是什麼,最終把對方繩之以法這些都不是她需要在意的,她現在只要把盧克‧岡特保住,那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最起碼對她和她的家人來說,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所以她也絕對不會多做一些多余的事情,比如上前想要對抗襲擊者。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
紅色的閃電射在無形光球之上,僵持了片刻之後,還是被反彈了出去。
看得出來德拉庫爾夫人臉上有吃力的神情。
「媽媽,你帶著盧克離開。」
芙蓉看了看在母親懷中暈倒的少年,然後對母親說道:「他不能在我們的面前失蹤。」
盧克的身後確實沒有為他撐腰的長輩了。他就是岡特家族的最後一個人。但是這並不代表著軟弱可欺,一些對這件事有兔死狐悲之感的貴族肯定會找他們的麻煩。
他們根本就不會在乎你是不是努力了。
他們只在乎結果。
但是德拉庫爾夫人卻搖了搖頭:「我同樣不會丟下你們。」
把自己的孩子扔下,護著另一個孩子離開?德拉庫爾夫人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這麼高的覺悟,哪怕是對自己的女兒的實力很信任,也絕對不會這麼做。
「我知道單憑實力你能應付兩個成年巫師。但是那是決斗,芙蓉寶貝。」
德拉庫爾夫人雖然在和芙蓉說話,但是眼楮卻一直死死的盯著對面的那個黑袍人像是一直蓄勢待發的雌豹一樣,沒有半點放松警惕。
「真正的戰斗不是你們在決斗當中那麼光明正大的。」
雖然同樣很喜歡看巫師決斗,但是當一樣東西具有了表演的性質的時候,那麼它的實戰意義大概率就要打個折扣了。
作為一名魔法部的職員,她可是親眼真是過黑巫師們,尤其是手套們的戰斗風格的。
五花八門,千奇百怪。
像是自己女兒這樣還沒從學校里走出來的,對戰斗概念還停留在公式化的決斗當中的孩子來說,絕對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哪怕是硬實力上已經超越。
對方只需要簡單的一點小手段,就能把這樣的學生逼得進退失據,然後輕而易舉的把亂了陣腳她們給打敗。
比如他們經常會用一些垃圾話,辱罵對方或者對方的家人來讓他們進退失據。
但是眼前的這個黑袍人,卻沒有像德拉庫爾夫人想象的一樣,出言挑釁,只是默默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魔杖,好像是準備和她們真的進行一場正面戰斗。
「哈!這小子還真的是個十足的香餑餑啊!」
一道蒼老而粗獷的聲音在後方響起。
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黑袍人身後一個同樣穿著黑袍,但是白色長須外漏的矮胖老者,不管是德拉庫爾夫人還是那邊的黑袍人,臉上都閃過了一絲茫然。
「你是什……」
黑袍人迅速轉身,將魔杖指向了那個老人。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眼前亮起的一片白光。然後就是越來越重的眼皮和倒地聲。
「昏昏倒地!」
白色的光芒閃過,黑袍人轟然到底,沒有半點掙扎。
老人將手中比之正常魔杖要短了半截,看起來像是被折斷過的,魔杖收回然後對那邊的一對母女說道:「來吧,把那個小子交給我。」
他這話說的當然是廢話,德拉庫爾夫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把盧克交出去呢。
在她們的眼中,眼前的這個黑袍老者,和剛才的那個黑袍人,都沒有區別。
「你們這些下水道的老鼠,怎麼敢到這里來!」
德拉庫爾夫人十分不解,在法國,托賓大道的底下有一條加尼隆大道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就好像對角巷的有一個相對應的翻倒巷,而且彼此相鄰一樣。這也是歐洲魔法界的老傳統了。
正常的東西需要有地方販售,而那些不正常的東西也得有銷售的渠道。
不論如何,巫師們總是會搞到這樣那樣的東西,總得給他們一個銷贓的地方。
就如同影隨光動一般。
「憑什麼……呵。」那矮胖老人笑了笑道,「就憑到現在,你等待的傲羅和援軍還沒到。」
德拉庫爾夫人臉色陡然一沉。確實啊,雖然她在盡可能的拖延時間了,但是按照正常的法國傲羅的行動流程來推斷,他們現在甚至有可能還在魔法部里墨跡這次到底是誰領隊。
在附近圍觀的群眾是在不少,但是真的真的站出來阻止卻是寥寥無幾。
幾個男巫師站出來,還沒怎麼樣呢,就被眼前的老者直接放倒,這也讓周圍的圍觀群眾拉遠了一分距離。
「算了,我就知道和你們是說不通的。」
老人看似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掏出魔杖,一道橙色的光芒閃過,那原本看起來堅如磐石的球形護盾竟然像是紙湖的一樣,被輕易的戳破。
德拉庫爾夫人臉色大變,拉著盧克往側邊閃躲,躲開了這道橙色的光芒,而另一邊的芙蓉則是朝著另一個方向過躲避,並且看準那老人一個朝著這邊沖過來的時機,芙蓉手中魔杖揮動,一道更加凝實的白色光彈朝著老人轟了過去。
「昏昏倒地!」
同樣是實用性極強,使用率極高的昏昏倒地,眼前這枚由芙蓉釋放的昏睡咒,僅僅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就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不得不說芙蓉在昏睡咒上的造詣相當之高。
那老人似乎是有些倦怠,但是在都囔了兩聲听不清的話後,手中的魔杖揮動,地面有著土牆涌起,將光彈擋住。
而也正在此時,防備偷襲的克麗絲手中的魔杖揮動,一團火焰朝著老人那露在袍子之外的白色長須飛去。
「小姑娘好惡毒啊!」
嘴上是這麼說著,但是那老人竟然隨手一拍,將那團火焰拍飛出去,然後速度不減的朝著還沒有站起來的德拉庫爾夫人的方向沖了過去。
德拉庫爾夫人見狀,手中的魔杖揮動,地面涌動,沒有什麼復雜的變化,只是在老人和她自己之間出現了一條不短的鴻溝。
按照常理來講,這種寬度,絕對不是正常的巫師能夠不動用魔咒就跑開的了。
但是德拉庫爾夫人卻看到了,那個這正在狂奔的老人的笑容。
只見那老人腳步一頓,然後直接一躍而起,瞬間毫不費力的跳過了這一條鴻溝,然後落在了德拉庫爾夫人和盧克的身前。
此時的盧克已經睜開了眼楮,但是依舊渾身使不上力,那昏睡咒的效果很強,而且感覺並不單純的是昏睡那麼簡單,似乎還有麻痹的作用在其中,讓盧克一時間難以動彈,甚至連張嘴都費勁。
老人發出了‘哈哈’的笑聲,然後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來,一把扯住了盧克的肩膀,狠狠的把盧克從德拉庫爾夫人的懷里拽了出來。
德拉庫爾夫人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狂風中掙扎的落葉一樣,毫無反抗之力。這個老人听著聲音確實衰老。但是他的體魄似乎格外的強健,剛才的突襲,還有現在的強奪,都是他體魄強大的表現。
而在把昏迷的盧克夾在腋下之後,老人想也不想的跺了跺腳,然後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像是陷入了地下一樣。
像是兩個布女圭女圭一樣,基本上沒有什麼有效的進攻,也沒有什麼有效的防守,就這麼被輕松的打敗了,整個過程甚至沒有十秒鐘。
看著老人帶著盧克消失的地方,芙蓉的臉上有著屈辱的神情。
驕傲如她,第一次感覺自己沒有半點存在感的時刻,這對于芙蓉來說,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一邊的德拉庫爾夫人也同樣懊惱,但是在看到女兒的神情之後,還是上前保住了女兒道:「不是你的問題,芙蓉寶貝,是那個老家伙太強了……」
回憶著剛才如電光火石一般的戰斗,德拉庫爾夫人甚至還有點恍忽,她承認自己作為文員,久疏戰場,但是當年在學校里,她也是一頂一的尖子生,後來也在傲羅辦公室工作過,和黑巫師們交過手。她必須得說,哪怕是當年戰力再怎麼懸殊的一次戰斗,結束的也遠沒有這次快。
她的實力可能有所退步,但是就算是她全盛,也絕對不可能在和這個老人的戰斗當中支撐多久的。
「那個老家伙……別說是你了,哪怕是一隊傲羅,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說這話的時候德拉庫爾夫人很是無力。她沒想到今天會這麼倒霉,原本踫上盧克也是好事,但是現在這麼一折騰,反而成壞事了。
而芙蓉皺著眉頭,一臉的不甘心。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聲音,三個男性巫師小心翼翼的靠近,德拉庫爾夫人認出了他們三個,都是傲羅辦公室的傲羅。
她皺著眉頭,剛要開口訓斥,就听見了耳邊那原本清麗的聲音變得威嚴十足。
「這就是你們魔法部的傲羅嗎?!」克麗絲看著眼前的三個傲羅,原本溫和的臉此刻如寒冰一般冷冽。
「如果盧克‧岡特真的在法國出什麼問題,讓你們的辦公室主任小心他的位置……也小心他的小命吧!」
……
「任務失敗了,告訴你後邊的人,我少了一個弟兄,要加一份錢才行。」
人群里,一個穿著筆挺的西裝的中年人,在看著那個一開始襲擊盧克的青年被收押之後,走到陰影處,對著一面鏡子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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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盯上那個小鬼的不只是你們,還有其他的人,後面的活,如果還想我們繼續干的話,加錢。」
另一邊,一邊的書店的老板見狀默默的搖了搖頭,走回了店里,將一枚硬幣扔進了燃燒著的壁爐里,很快,壁爐里出現了一張人臉。
「計劃失敗了,有‘下水道’的人渣出來攪局,盧克殿下被人擄走了。」
那張人臉哪怕是由火焰凝成,也能看得出其上的驚慌。
「追!查!找啊!」
「他媽的!這是要命的事啊!!」
而另一邊,在加尼隆大道的偏僻小巷里。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小鬼。」
須發花白,坐在鐵爐前邊的老人毫無形象的果著上身,露出了一身健碩的肌肉,明明臉上滿是皺紋,但是那肌肉還是看起來緊繃而有力。
「把你手中的魔法石粉末交給我,我用得到。」
老人看著被五花大綁,但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盧克,帶著戲謔的笑容說道。
盧克則是打量著眼前的這個老人,還有他身邊的這些東西,片刻之後,一臉疑惑的開口道。
「打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