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炎這句話,陳諾恩立刻雙眼含淚。
「爺爺,您看您,我早就說讓您去醫院看一看,您就是不听,說什麼自己都懂……」
陳行之心里也是害怕了,雖然戎馬一生,但位居高位,誰有舍得撒手人寰?
「這……先生您剛剛那一下……」
「我按在了你右臂的五陽穴,反射區便是肝、膽、腎髒,若只是肝損你未必會這麼痛苦,所以肝火已經傷及其他了。」
方炎道。
陳行之起身雙手抱拳,躬身道︰「先生大能,可有救我之法?」
聞言,陳天洛和陳諾恩都有些不解,老爺子怎麼會行如此大禮?
畢竟又不能確定此人真的是高人啊。
方炎暗暗嘆了一聲,若是自己有修為,用靈氣驅火,這陳老爺子的病或許不算什麼。
最關鍵的是自己現在丹田凡胎,無法御氣,這就不好辦了。
若是用藥或者,也只能延緩,很難根治。
正打算拒絕,方炎突然一愣,他感覺到書房里一陣清風吹過。
而夾雜在清風之中的……分明是靈氣氣息!
剛進陳家時,方炎便感覺到有靈氣的存在,只不過氣息很淡,他也無法判斷靈氣是從何處散發出來的。
但這一刻不同,隨著清風吹進,這股靈氣十分濃郁。
方炎順著窗口看去,只見書房的窗外是一個小型的花圃,里面可見一些盆栽綠植。
既然風從此處吹進,那麼靈氣的來源或許在那里吧。
「老爺子,這些花草是……」
方炎問道。
「哦,先生,那是老夫養的花,也有一些早年收集的稀有藥材。」
「我可以看看嗎?」
陳行之一愣︰「既然先生雅興,請!」
幾人走出閣樓,來到了外面的花圃,方炎仔細地端詳了起來。
這些植物不簡單,真是有肌注稀有的藥材。
峰頂雪蓮、地炎芝、紅葉柳!
靈氣應是從這些植物中散發出來的。
若是在這樣的環境里,讓丹田月兌凡,便要快上許多了。
不過最終,他的目光鎖定在了一株翠綠的植物上。
落仙竹!
這是一種珍稀植物,生長在恆溫的地方,而且以吸空氣中的靈氣為養分。
所以和落仙竹一起生長的植物,就很難吸取靈氣了。
不過一旦生長起來,落仙竹則會散發出大量的靈氣,周邊植物也就會豐滿、潤澤。
這盆落仙竹共有七八根,少說生長三年以上,自身散發靈氣溫養,則會越來越茁壯。
若是可以依其吐納……恐不日便丹田月兌凡了。
「先生也喜歡花草?」陳行之道。
方炎緩緩搖頭︰「我沒有那雅興,不過這盆竹子可否賣給我。」
「賣?先生客氣了,不過一盆翠竹,老夫願贈與先生!」陳行之道。
方炎暗暗點頭,看來這陳老爺子雖愛好花草、珍稀藥材,但卻並不懂這株落仙竹。
也罷,我以落仙竹恢復修為,再救你一命,也算公道。
畢竟我今日不取落仙竹,他日也能以其他方式入道,可陳老爺子便未必有造化了。
「那多謝了!」
說著,方炎將落仙竹直接抱了起來。
「先生,那老夫的身體……」陳行之連忙道。
「本來你的身體已入膏肓,但遇到我,便是你的造化。」
說完,方炎讓陳行之放松,在他身上的幾處穴位輕輕按下。
這動作雖然讓一旁的陳天洛和陳諾恩一臉茫然,但陳行之的表情卻是震驚了。
雖然體內火氣大,但前段時間他感覺後腰、膝蓋永遠是涼的,就算用熱水捂也只是暫時的溫暖。
但此刻,方炎輕點幾下,他便感覺一股暖流涌入了體內,渾身自內而外的溫暖。
「先生真乃妙手,老夫突感渾身舒適!」
方炎點點頭︰「我暫時打通你幾處閉塞的經脈,不過最多維持兩三天,兩天後我為你調息,應該可以根治!」
之所以說出兩天的時間,是因為方炎也要利用時間來吸收落仙竹中的靈氣來淬體。
到那時候,自己便可以御氣為陳行之治療了。
一般醫術無法解決的問題,在靈氣調養面前,無非是小巫見大巫了。
陳行之大喜,旋即取出了一張卡片,遞給方炎。
「先生妙手,區區百萬不成敬意,就算是老夫的診費了。」
方炎瞥了一眼卡片,便直接拿了過來。
「好!」
畢竟他真的很缺錢,不僅要生活費、房租,還要接濟父母,不讓妹妹再去勤工儉學,這都需要錢。
見狀,陳天洛微微皺起眉,此人……接過銀行卡一刻雖看似迫切,但表情卻風輕雲淡,好像不屑一顧似的。
若非江湖騙子,便是世外高人,他心里更加傾向于後者。
先前一直懷疑的心,因為一個表情突然改變了。
隨後,陳行之讓陳諾恩送方炎離開。
「爸,這年輕人或許並不尋常,但您的身體還是去醫院看一看吧?」
陳天洛道。
陳行之看了他一眼︰「你終日忙著集團里的事,自然不知,老夫早已診斷過了,就連凌老都說束手無策……」
听到這句話,陳天洛一怔︰「什麼?爸,您早就知道?」
「自然,老夫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能遇到方先生……或許是老夫的造化吧。」
陳天洛表情復雜︰「不過……他能不能治還未必,您這就給他診費,是不是有些武斷了?」
陳行之輕笑︰「你啊,有些事情不能用生意場上的規矩來衡量,想治病,就病愈結賬,但若是想結交……自然要拿出態度!」
聞言,陳天洛內心一震。
以陳行之的地位,放眼東江,不知多少人搶著巴結,可老爺子居然主動說要結交一個人。
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次!
「高人,便是舉手投足間顯露出不凡的氣質,武道中人……更是如此。」
「什麼?您認為他是一位武者?」
陳天洛倒吸了一口氣,對于武者,他還是有認知的,那可是各大家族都爭相拉攏、奉為上尊的存在!
但那些人普遍都是中年起步,年輕的也有三十多歲。
方炎不過二十出頭……太可怕了。
路上,方炎毫不避諱地叫陳諾恩在銀行門前停了一下。
雖然陳行之說是百萬診金,但屏幕上顯示著五百萬,方炎緩緩點頭。
陳家會做事。
他取了兩萬塊放在身上,便回到了車上。
一路到清水園,方炎吩咐陳諾恩兩天後聯系自己,便進了小區。
剛進樓門,便听到樓上傳來一個男人的叫喊聲。
「都拖幾個月了,你們兄妹倆要是交不起租就趕緊收拾鋪蓋卷滾蛋!」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馬上就交,您在寬限幾天行不行?」
听到妹妹方妙雪的聲音,方炎不由緊張了起來,快步上樓!
「幾天?老子沒那耐心,就今天,不交錢就給我卷鋪蓋連夜滾蛋!」
听到吵鬧聲,二樓其他幾戶都是出來看熱鬧。
只見一個中年男人正指著方妙雪大罵著,方妙雪雙眼含淚,像是個受驚的小兔子。
「再跟我妹大喊大叫的,我割了你的舌頭!」
這時,一個聲音從樓梯間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