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逢秋手中釋道盤上方的虛影樹木終于盛開,燦爛繁茂,生機勃勃。
與此同時,另一邊,隨著最後一道雷劫落下,劫雲的散去,光芒落下,天道降下的光輝籠罩著紅衣少女,一點點修復身上的傷口焦跡,季閑運轉靈力,只覺脈絡通透,靈力流轉自然,周身修為一點點上升,金丹終于結成。
自此,壽命增長,容顏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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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四大門派大比的日子將近,門派也越加繁忙起來,季閑經常能看到別的門派的弟子來來去去,不過這些和季閑的關系不大,她並不參加今年的四大門派大比。
四大門派大比只有兩個階段,分別是各門派金丹期弟子和元嬰期弟子的比斗,積分制為定。
其實說是四大門派大比,但其實是參加的門派都可以來參加,這個大比,不僅僅是普通的比賽,更是各個門派展現自己門下弟子的修為程度,也以此觀察其他門派弟子修為程度。
作為守歸峰首座慕容長老的弟子,季閑經常幫著處理一些雜事,比如一些報名弟子名單整理校對,據她所知,和她同一屆的弟子們沒有報名的,報名的幾乎都是上一屆或者上上屆往上,只要是金丹期和元嬰期都可以報名參加。
她的大師兄鐘離和二師兄景玉就報名了,再比如陽卿、江錯雨、木清曉、高月、聶微言、穆無城、丁予、顧茫等等。
為了避嫌,這幾天關于四大門派大比的雜物慕容歸壓根就沒給鐘離景玉,全部都是季閑來處理的,好幾天沒合眼了。
景玉倒是樂得清閑,經常來她這瑟,氣的季閑直接將他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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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海域
呼嘯的海風拂過,在這空寂無人的漁村中,到處可聞的血腥揮散不去,暗紅的血跡似乎已經干涸很久,還有新鮮的血跡填上去。
有無數漁民的尸體死不瞑目一般倒在地上,走進去,路邊還有身著東楚弟子服飾的人倒在血泊里,雙目瞪大,似乎看見了什麼可怖的事情。
秦郡寧皺著眉看著一地血腥,十分震驚。
到底是什麼東西,將西南海域這里的人們,幾乎屠殺殆盡,手段如此殘忍,過于狠毒。
她降落下來,半蹲于地,細細查看著這些人的身上的傷口。
「傷口類似于某種利齒妖獸的咬痕,他們是生生被咬死的啊」秦郡寧手握成拳,到底是何種妖獸,如此殘害人類。
似乎听見了細微的呼吸聲,幾不可聞,像是隨時都要消失,秦郡寧連忙起身,追尋著那道細微的呼吸聲而去,她用了最快的速度,終于在這個漁村的最角落房子前,看到了呼吸的主人。
是一個身穿東楚服飾的男弟子,這個弟子渾身是血和妖獸咬爛的血肉,如果秦郡寧沒有過來的話,這個弟子就會悄無聲息的死去。
看見是自家門派的弟子,秦郡寧連忙小心翼翼扶起少年,從儲物空間中找出丹藥喂給他。
「還好嗎?」秦郡寧著急的問道。
「秦、秦真人」男弟子虛弱的張了張嘴,似要說話,幾乎沒有力氣,說話都是氣音。
秦郡寧連忙將耳朵湊近,听見男弟子說︰「遭妖獸襲擊全部死亡」
說這句話似乎耗費了他的全部力氣,他已經命不久矣,剛才那丹藥不過是強行吊著他的命,說完這句話,他便沒了呼吸,頭一歪,徹底死亡了。
秦郡寧陰沉著臉,這件事不是小事,四大門派比試在即,她必須得馬上回門派,沒有太多時間調查這里的事情,得上報給門派,讓門派派人前來。
她將男弟子輕輕放下,站起身來,冷眸掃視一圈周圍,周身靈力暴漲,有數道靈符飛出,瞬間包圍住這座漁村,靈符靈力環繞,形成的防護罩護住這座漁村,她去匯報門派這件事期間,這個漁村不能讓別人破壞,保持現在這個樣子等到門派派弟子過來調查才可能查到更多線索。
最後看了一眼這里,秦郡寧揮袖出劍,踩踏在劍上御劍快速離開,她需要快些回到門派上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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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等很長時間,四大門派大比便到了。
這一天東楚派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基本各個門派都是在這一天到達的。
作為不參加比賽,骨齡年輕,修為不錯的弟子,為了彰顯東楚的少年英才,季閑被拉過去接待前來的門派。
具體的工作,大概就是站在東楚門前接各個門派遞過來的拜帖檢查,然後帶著他們前去準備好的住處就好。
被派過來的都是骨齡年輕的少年天才,修為幾乎就沒有低過築基後期的。
就她看到的,謝靈心、蕭逢秋、葉止、楚茵、孟思淵、孟念林還有很多季閑認識的或不認識的弟子。
可謂是彰顯了東楚大派的風采。
沒等多久,便看見天邊遠遠過來一只飛舟,飛舟上標志為墨毫儒書,其上弟子一身藍衣,眾人便知道這是儒門的標志。
儒門的兩名帶隊真人皆一身藍衣,長發束起,白面儒生氣極濃,衣玦飄飄氣質渾然天成。
季閑跟隨眾人一起向兩位真人作揖,接過他們遞過來的拜帖看了看,便點了點頭,隨後那名接待儒門的弟子便上前︰「真人,請隨弟子來。」
一名真人先向前走了幾步,便發覺另一位真人還站在原地,疑惑問道︰「朝延,怎的還不走?」
那名被稱作朝延的真人看了一圈接待弟子,笑了笑,感嘆道︰「當真是少年英才啊。」便跟了上去。
隨後來的是謝家和穆家,這兩個世家一向交好,是一起來的。
「穆伯伯,父親。」謝靈心笑著上前去。
世家是不參加比賽的,這次各個世家前來,也只是觀戰。
「靈心也長這麼高了,不知道雲起那小子如何了。」穆家主笑著道。
「一會就看到了,這麼著急作甚。」謝家主打趣道。
「哈哈哈哈,也是太久沒見到那皮小子,家里清淨太久,有點不習慣了。」穆家主笑了。
眼看著謝靈心引著謝家主和穆家主進去,季閑垂眸,想起來,她曾經在傳承塔第六層,謝靈心的心靈幻境中見過謝靈心的父親。
接著來的是西涼門,那火焰為標志,服飾為湖藍,女弟子嬉笑打鬧,男弟子沉默佇立,當真是兩個極端。
帶隊真人是一綠衣女修和一玄衣男修。
接待西涼門的弟子是楚茵,她接過拜帖細細看去,見沒問題,遂道︰「請二位真人隨弟子來。」
綠衣女修拂袖率先上前,走過去的時候,還叫了那玄衣男修一句︰「喂,鄭危柳,走了。」
被稱作鄭危柳的玄衣男修冷嗤一聲,看起來似乎不太想理會綠衣女修,但似乎顧慮什麼,還是跟了上去。
那玄衣男人想必就是那書上所說,改變男修地位的鄭危柳了,而西涼門兩位返虛真人,是一對雙胞姐妹,師祖曾說,姐姐李蕭疏性子溫柔,妹妹李縈紆的性子隨了鎮派神獸畢方鳥的脾氣,看這綠衣女修高傲的樣子,季閑猜測她應當是李縈紆了。
西涼門派的男修和女修果然是勢同水火,就連帶隊的兩位真人都是如此的相處,可以想象門下弟子的模樣了。
沒等多久,又有一飛舟而來,其上標志是純淨金蓮,其上弟子皆一身白色僧衣,雙手合十,幾乎一眼看去,便知是南無寺來了。
作為南無寺的接待弟子,葉止沉默的上前去,抬手行禮︰「二位真人。」
為首的白衣僧人一直闔著眼楮,默默念經,另一個遞拜帖的僧人則是面容溫和,看骨齡年紀似乎不大。
季閑隱隱有些恍然,那遞拜帖的僧人,應當就是傳聞中兩百年煉神的天才虛妄了吧。
這位虛妄大師的名聲很是盛大,兩百年煉神,是很天才了,諸方夸贊,極負盛名。如今近距離一看,他看起來很溫和,語氣和善,半點沒有天才的傲氣。
既然這位是虛妄大師,那另一位應當是一位返虛真人了。
南無寺有兩位名傳在外的返虛真人,一位是木滄波,還有一位是寺溪亭,傳聞木滄波大師溫和至極,而寺溪亭大師性情清冷而純善,身負不滅往生火,一向不理世事,想必這位就是寺溪亭大師了吧。
北尋宗是最後來的,作為北尋宗的接待弟子,季閑等了很久,從天亮等到天黑,才看到有一獬豸暗紋標志的飛舟緩緩飛來,其上弟子一身暗紫服飾,季閑便知道北尋宗終于來了。
帶隊真人一名身穿黑衣,面容高傲背負雙劍,另一名身穿紫黑相間衣袍,臉戴惡鬼面具,手撐青色懸鈴油紙傘。
在準備的時候季閑就知道北尋宗的帶隊真人是誰,如今再一看,這兩位特征強烈,幾乎一眼就能分辨出誰是誰。
一身黑衣背負雙劍的高傲男修是那北尋宗極負盛名的雙劍凶煞,非及應,而另一名就更好猜了。
北尋宗中,還有誰總是面帶惡鬼面具,手持青色懸鈴油紙傘?不就是那三位返虛老祖之一的雲雪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