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沒辦法,他也只得狠心,掰開她的手,立即起身,然後去燒水,拿退燒藥。
等他拿著藥,端著水杯回來,慕心已經蜷縮成一團,窩在沙發里,身子還隱約的顫抖著,向修寒還隱約的听到了她的呢喃聲。
「心心。」
這樣的她,看的向修寒一陣揪心的疼,把水和藥放在一旁,伸手去抱慕心。
他的手剛踫到她,就被她推開,她的身子更是往里縮著,「不要踫我,走開。」
向修寒看著被推開的手,心一陣的慌和堵塞,瞬間就壓了一塊巨石一樣,讓他透不過氣來。
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想要將那縷縷從心髒滲透開的鈍痛,給忽略掉。
「心心,是我,起來吃藥了。」
他溫柔著聲,再次伸手去踫慕心,可他的手,還是被揮開了。
「走開,你走開,嗚嗚……」
向修寒站在沙發前,低頭看著蜷縮成一團,顫抖著身體,一直往里縮,恨不得跟沙發融為一體的慕心,好看的劍眉,皺成了川字。
她的聲音是厭惡的,就跟他初次把她帶回來是一樣的,無論言語,還是肢體動作,都透著對他的厭惡。
而現在,就跟那時候一樣。
她,是打心里厭惡著他嗎?
向修寒只覺得空氣都稀薄了,呼吸很困難,鈍痛的感覺,從他的心髒,一點點的蔓延,痛至他的全身。
感覺夢將醒,他將失去她。
只要一想,他就呼吸困難,心髒鈍痛,明亮的世界,因此而灰暗。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不再溫柔,而是霸道的大手一伸,直接抱進了懷里,但慕心掙扎的更厲害了,四肢都撲騰了起來,在他脖子和手臂上,抓了好幾條紅痕出來。
看她這麼不安分,這麼的鬧騰,向修寒都咬牙了,「慕心,睜開眼看看,我是向修寒!」
似乎他陰冷的聲音,讓她清醒了些,她的雙眼,微微的睜開了一條縫,模糊的看清了向修寒的臉。
此時在她眼里,橘黃的燈光,是那漫的火光。
籠罩在他身形,形成的陰影,在她眼里,是那鮮血。
他抱著她,是那一幕燒裂掉落的牆,他抱著她護在身下。
她反抱著他,緊緊的抱著,哭聲更起,「向修寒,你為什麼要來?」
向修寒皺眉,還以為她醒了,結果還是在夢魘里?
但不管如何,她緊抱著他,讓他鈍痛的心,好受了一些。
向修寒,你為什麼要來?
她哭著問了一次又一次,每一句都帶著撕心裂肺的痛。
最後,他無奈而寵溺的回著︰「因為你在這里。」
她再鬧騰,也是病人,也是他的嬌妻,就更要寵著。
緊緊抱著他的慕心,在听到這句話之後,又用力的推他,想要把他推開,「你走,我不要你來。」
向修寒的臉,越來越黑沉,一顆心比剛才還要痛。
「向修寒,我討厭你,我不要你來,你走,你給我走啊。」
向修寒被推的穩坐不動,听著她的話,看著她眼角流下的淚水,心痛到咬牙切齒,但不能不管她,所以把她抱好一點,拿過藥,放進嘴里,然後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