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祭品的護航軍,有七百之數,目的是確保祭品能順利進入天基峰的範圍。
這是由各支軍團臨時組成的護航軍,每支軍團派出一百兵衛,分別是龍衛軍、守衛軍以及皇衛軍的五支軍團。
竹筏上的人見狀,紛紛露出絕望的表情,有游到一半的人開始返回,再次回到竹筏中。
雲江水越來越急,前面便是一道彎谷,過了那道彎谷,便是進了天基峰的範圍。
林義和青青此時目光一亮,他們見到了雲江上游有火光亮起,那是一只只燃燒的竹筏,再後方,則是密密麻麻的竹筏。
「到了!」
林義心中大喜,但此時他的心同樣擔憂,過了前面的彎谷,就是天基峰了,而雲江江面很寬,竹筏在江心,要如何營救。
突然他的眉頭皺縮,他看到上游的江邊有著大量的衛軍,他們行走得很慢,一直處于竹筏的後方。
「嗷!」
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吼聲響起,林義猛地看向彎谷之中,在雲江的對岸,有一頭巨獸踏出,它那身軀中的幾道光線,都表明那是一頭妖獸。
林義心中暗想︰「天基峰果然是妖獸聚集之地。」
竹筏中的人無比的絕望,有人拼命地用手劃著竹筏,想將竹筏劃到雲江的北岸。
在前面彎谷的江面上,江水突然凸了起來,向著上游而去,速度越來越快。
在接近燃燒的竹筏時,那一塊凸起的水面轟隆炸開,澆滅了幾十只竹筏上的火苗。
一根大觸手從水中伸起,卷住了一只運載著犧牲的竹筏,將其拖入了江中。
那些竹筏上的人見狀,手劃動得更加快了,仿佛是不會力竭一般。
突然江水再次炸開,一條觸手激射而出,攪住了一只運載著祭民的竹筏,那只竹筏上的人慌忙跳入江中,向著其他竹筏游去。
其他竹筏上的人拼命的劃動著手,將那些想要爬上竹筏的人推開。
不斷有人被那一根觸手卷住,拖入了江底。
雲江北岸的兵衛見狀,停下了腳步,既然天基峰的妖獸來迎接祭品了,那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突然前方的彎谷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在彎谷北岸的石峰上,有著一塊巨石滾落而下,砸入的雲江之中。
江水被拍起了數十米的浪花,洶涌地浪潮向著對岸拍打而去,彎谷的這一段江面低沉了數米,浪潮拍打在對岸,便反震而回,將僅剩的數百只竹筏沖刷到岸上。
一起被沖刷到岸邊的還有江底的那只觸手水怪,它不是只有一根觸手,而是有五根,但它的身軀還在水下,幾根觸手甩了甩,便沉入了江中。
那些竹筏上的人,心中狂喜,紛紛爬上了岸邊,一時間人群涌動起來,場面極其的混亂。
那些護航的衛軍見狀,紛紛走來,一個個開啟了靈脈,想要繼續將祭民趕下雲江。
林義見狀,心中大喜,此時正是救楊樹和羅花的大好時機。
他立刻開啟了六道靈脈,同時運轉起大感知,將听感的靈敏度提升到所能到達的最高度。
「青青,你在這里等著我,要小心一點,可能會有妖獸出現。」
林義沖進了人群之中,但青青哪里听他的,她的父母就在那群人之中,她的心同樣無比焦急。
青青也開啟了三道靈脈,她的一頭青發飄動起來,有柔和的光芒散發。
「爹,娘,你們在哪里!」
青青奮力地喊著。
護航軍也趕來了,其中一個兵衛神力涌動,一手提起一個祭民,想要將其丟入江中。
就在此時,一根手臂粗的箭矢疾射而來,帶著刺耳的呼嘯之音,一箭洞穿了那個衛兵的身體,將他定在了地面上。
這個衛兵茫然地看向自己的胸膛,他艱難地轉過頭去,看向其他的兵衛,痛苦的慘叫起來,這一刻,他胸膛的鮮血噴涌而出。
那七個領隊的士衛,猛地抬頭看向北面的石峰之上,那里有著密密麻麻的人影。
「嗖!」
又有一聲呼嘯之音響起,又有一根手臂粗的箭矢疾射而來。
「是叛軍!」
身穿青衛甲的士衛大喊,他曾經參加過圍剿叛軍的行動,知道叛軍是什麼樣的人。
他們都只是一群凡體,最常用的殺敵手段就是這種巨型箭矢。
也是在那次的圍剿中,他領了不少的戰功,從一個兵衛晉升成一個士衛。
「他們只是一群凡體,不要怕,殺光他們,以人頭領賞。」
青衛軍的士衛高聲喊著,他抽出腰間的大板斧,橫在身前,六道靈脈亮起,擋住了那一道箭矢。
箭矢與板斧相撞,立刻炸開,木屑四濺,但強大的力量依舊把他震得退了數米。
他沖到北邊的石峰下,向著上方跳去,對方只是一群凡體,只要近了身,對于他們神諭者而言,就是虎入羊群。
他麾下的青衛軍也開始向著石峰上躍去。
林義此時在雜亂的人群中,他也听到了那一句叛軍,心中無比的震驚,他突然想到了那塊滾落的巨石,想來一定是這群凡體叛軍所做的。
他突然听到了青青的聲音,心中一驚,青青果然是跟了上來。
在人群之中,楊樹和羅花緊緊地拉著手,涌動的人群將他們拉扯著,他們不敢松手,若是松開,或許就是永別了。
突然羅花的心中一震,她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極其的細微,在不斷地喊著爹娘。
「青青,是青青的聲音。」
羅花瘋狂地叫了起來,她不停的東張西望,想要尋出那細微聲音響起的方向。
楊樹猛地拉住她,生怕她月兌離了視線。
在此時,林義推開了人群,他見到了緊緊拉住雙手的夫妻倆。
楊樹心中猛地跳動了一下,仿佛一身的力氣在這一刻盡數散去。
「林義公子,真的是你?」
林義二話不說,拉著楊樹和羅花便往回走。
他的六道靈脈散發著光芒,神力涌動他的全身,推開了前面擋路的人,在那里,青青的一頭青發飛舞,三道靈脈忽隱忽現,不斷地重復地喊著爹娘。
那些看到青青的祭民,都慌張地遠離了她,生怕會被丟下雲江。
青青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的表情,她的目光只落在前方,因為她的父母就在那里。
「林義哥哥。」
青青心中有著濃烈的感謝,林義說會救下她的父母,現在真的做到了。
青青沖上去,一把抱住楊樹和羅花,神諭者的力量差點將兩人推倒。
「快走!」
林義也顧不得多說了,拉著三人就向著東面走去。
既然這些凡體叛軍都能在這里埋伏,就表明會有安全的地方,後方是軍團,只有繼續向前,才能有活路。
「以人頭論賞,兄弟們沖啊!」
在後方,那些衛軍們大喜,斬殺叛軍就能領賞戰功,戰功不但可以用來晉升軍餃,還能兌換錢財,兌換功法。
這是一個飛黃鵬達的大好機會。
不斷有兵衛向前沖,上方的箭矢越來越密集,有兵衛被射殺,阻擋住了他們前進的步伐。
突然一個兵衛靈光一現,一手抓住一個祭民,擋在身前,當成了盾牌緩緩前進。
那個祭民絕望的看向後方,又不敢出聲。
一支箭矢疾射而來,殺向他身旁的另一個衛兵,他心中一驚,將手中的祭民丟過去,大聲喊道。
「啊弟小心!」
他們是兩兄弟,一起參軍五年,並沒有多少的戰功,依然只是一名兵衛。
箭矢瞬間洞穿了那個祭民的身體,立即斃命,這兩兄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這些箭矢的準確性很強,瞄準他們一個個射殺,從沒有一支箭矢落在祭民所在的位置。
那個兵衛看了一眼地上祭民的尸體,他咧嘴一笑,一刀斬下這個祭民的頭顱,揪著頭發提了起來,綁在腰間。
其他人見狀,都鬼鬼地笑了起來,既然是以人頭領賞,反正叛軍也是凡體,只要是頭顱,誰又知道是不是叛軍呢。
有人沖進了祭民人群中,開始收割人頭,其他的兵衛見狀,也眼紅了起來,都向著祭民人群中沖去,靈脈散發著光芒,神力涌動全身,手起刀落,將戰利品掛在自己的腰間。
箭矢突然停了下來,似乎這些叛軍並不想繼續射殺,若是繼續,恐怕射殺的只能是那些祭民。
「哈哈,看我搶到了五殺!」
一個兵衛高高地提起五個人頭,瘋狂地大笑。
在遠處的林義見到這一幕,他的眼中噴發出怒火,冷冷地說道。
「這群畜生!」
他一直運轉著大感知,自然听到那一句以人頭領賞,他以為只是叛軍的人頭,沒想到卻是連毫無反抗的祭民都不放過。
他的拳頭緊握,突然六道靈脈爆發,向著人群中沖去。
「林義哥哥。」
青青急忙喊住他,然而林義已經沖進了前方的人群之中。
林義以為青青會留下來看著楊樹和羅花,但他沒想到,他在青青心中的分量絲毫不比楊樹和羅花低,青青為了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冒險。
楊樹和羅花萎縮在一塊巨石的後方,心中無比的焦急,他們知道以他們的能力,去了也幫不上任何忙。
羅花突然想通了,釋然一笑︰「由青青去吧,這是她的命。」
她也是女人,自然能看穿青青的心思。
如果阻止她去,可能會恨他們一生。
一個祭民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求饒,在他的前面,一個手持彎刀的兵衛步步逼近,他看向這個祭民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堆靈銀。
一個身影呼嘯而來,一拳擊打在這個兵衛的月復部上。
突然而來的襲擊使得這個兵衛一愣,舉起彎刀橫斬向林義。
林義早有預判,身體橫過,手中靈脈閃現,又是一拳擊打在兵衛的腦門上。
啪啦!
彎刀掉在地上,這個兵衛身體一軟,意識渾渾噩噩,隨時都有可能暈厥過去。
他無力的撲通跪倒在地,與那個祭民面對面跪著。
這個祭民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兵衛,口中吟吟說著。
「大人饒命,饒命。」
林義將彎刀踢在這個祭民和兵衛的中間,大聲道。
「反抗啊!有武器就撿武器,沒武器就撿石頭木棒,殺了他,他不死就是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