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修鴻黑著臉道︰「大長老,我已經掌管了接風樓多年,沒有人比我更適合,當初我接手接風樓是經過長老會議決定的,如今你一人就想定奪嗎?」
大長老緩緩說道︰「所以我召開了此次會議,就是來決定此事的。」
聶青鴻笑而不語,他平靜地看了二長老一眼,再看向其他三位長老。
如今他在聶府中的地位可不同于以往了,五大長老之中,任何一人都有求于他,他們每個人都有子孫,自然想要子孫後輩多出神諭者,這一個多月來的神醒名額,已經有不少是讓給這幾位長老的子孫。
他不用開口,只要等著,五位長老都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結果。
二長老深深地看了聶修鴻一眼,平靜說道︰「修鴻啊,如今接風樓生意慘淡,既然你也沒有辦法,何不讓青鴻試一試,如果他也沒有辦法,那麼再讓你接手也不遲。」
聶修鴻詫異地看著二長老,他著實沒有想到,一直支持他的二長老,如今竟然替聶青鴻說話了。
他看了一眼聶青鴻,內心豁然開朗,他想到了半個月之前,二長老的小孫子突然覺醒了神體,乃是上乘神體。
根據如今二長老的態度,恐怕聶青鴻是偷偷地把神醒名額給了二長老。
他的牙根不禁咬得咯咯作響,他曾經向聶青鴻提議過,希望聶青鴻能將一部分名額交給他,讓他去聯系各大世家,以更高價格將名額轉賣出去。
然而聶青鴻都不鳥他。
他也向幾位長老提議過,要求聶青鴻將神醒閣納入聶府的產業。
但聶青鴻拒絕的理由更有力,神醒閣之所以能成立,功勞不在他,而是在于神醒大師。
神醒大師合作的人是聶青鴻,而不是聶府。
就算將神醒閣納入聶府的產業,他也可以開第二家神醒閣。
這樣一來,幾位長老就不敢再提出這個問題了,神醒閣只能是聶青鴻的私人產業,他們只能跟著沾光。
其他三個長老見狀,也點頭道︰「二長老的提議很好,我們也贊成。」
聶修鴻差點就吐出了一口老血。
聶青鴻站起身來,笑道︰「既然幾位長老看得起青鴻,那麼我便接手接風樓。」
他的目光落在聶修鴻的身上︰「三天之內,將接風樓的賬本交給我。」
聶修鴻的拳頭緊握,牙根咬得咯咯作響。
他冷冷道︰「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是沒有好轉,以後你也別想染指接風樓了。」
「好!」
聶青鴻平靜道,他起身離去,聶修鴻的話,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有太多的方法令接風樓的生意好起來。
聶修鴻冷笑,接風樓落得了現在的地步,還不如拜神醒閣所賜,他就要看看,聶青鴻如何去改變。
然而當他知道聶青鴻如何做時,直接噴了一口老血。
這個聶青鴻,竟然將神醒閣的拍賣會搬到了接風樓中。
而且二十個名額竟然分成了四次拍賣,每一次只放出了五個名額。
如此一來,接風樓的生意徹底好了起來。
聶修鴻也別想再接手接風樓了。
他的心中怒火滔天,聶青鴻縱然可恨,但有一個人更該死,那就是神醒閣背後的神醒大師。
在玉虛大師的府邸中,此時來了一位貴客,正是聶修鴻。
玉虛詫異地看向聶修鴻。
「不知修鴻老弟有何事?」
聶修鴻微笑道︰「玉虛大師如今很少露面了啊。」
玉虛的目光一縮,聶修鴻來,只是為了笑話他?
然而聶修鴻又道︰「神醒大師的出現,可能最大的受害者就是玉虛大師了。」
此刻玉虛的拳頭微微握起,聶修鴻確實說中了他的軟肋,他如今風光不再,這一切,都是拜那個神醒大師所賜。
然而一個月過去了,他出動了眾多的弟子暗查,也無法確定神醒大師的身份。
他們甚至深夜暗訪過神醒閣,也沒有發現所謂的大師是何人,仿佛這個人就不存在一般。
玉虛撇了聶青鴻一眼,平靜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哈哈,你懂的,因為神醒大師也是我的敵人。」聶修鴻的目光變得陰毒起來,道︰「神醒閣中有秘密通道,尋常時間里,神醒大師是不在神醒閣的。」
玉虛笑看了聶修鴻一眼,原來是同道中人。
他問道︰「可知道神醒大師的境界與實力?」
聶修鴻冷冷一笑。
「不知,但是我能猜到,境界必定不高。」
玉虛的目光一亮,連忙問道︰「何出此言?」
聶修鴻微微一笑。
他胸有成竹道︰「你想想,神醒大師為何要和聶青鴻合作,而不是自己單干?」
玉虛的目光皺縮︰「你是說,他沒有背景,且自身境界實力也不怎麼樣?」
聶修鴻點了點頭,以他的推測,只有這種可能。
神醒大師需要有世家撐腰才敢設立神醒閣,畢竟以他們聶府在皇城的地位,敢動他們聶府的人並不多,而他們聶府也是經商世家,是最適合不過的合作伙伴。
玉虛豁然開朗,他與聶修鴻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神醒大師的身份也不用暗查了,直接下手便是了。
這一天,林義走出了國教院,向著相逢道而去。
在剛踏入相逢道後,林義就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如今就算沒有運轉大感知,也能對周圍的動靜略知一二。
他悄悄地開啟了一道靈脈,如今他對靈脈的掌控也變得靈活,只開啟一道靈脈時,所引起的神力波動幾乎無法察覺。
林義身體中的那一道靈脈散發著極其微弱的神光,加上有衣衫的遮掩,只要對方不是境界高深之人,就算面對著面,也未必能察覺到他開啟了靈脈。
大感知悄然運轉,果然听到了身後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從他離開了國教院就一直跟隨著。
此人鬼鬼祟祟,必定是沒有好事情。
林義嗖的閃身進入一道巷子之中。
後方有著一個頭頂斗篷地神秘人,他見到了林義走進巷子,立刻加快了腳步,而在他的身邊,又有一人跟隨著他走來。
對方可不是一人,而是兩人。
他們走進了巷子之中,發現林義不見了蹤影,連忙快步奔去。
「快找,別讓他給跑了!」
這兩人顯得神神秘秘,一個頭頂著斗篷,一個將臉給蒙住,不敢以面目示人。
片刻之後,那個蒙著臉的說道︰「大哥,沒有見到!」
頭頂斗篷的說道︰「繼續找,這是一個大好機會。」
就在此時,林義從巷子的尾端走出來,冷冷地看了這兩個人一眼,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跟著我想要干什麼?」
兩人聞言,皆是一愣,林義早就知道他們的存在了。
那個頭頂斗篷的人笑了笑,將手伸進衣袍之中,平靜道。
「我們!」
「是來殺你的!」
話語一出,此人的手迅速伸出,同時身上開啟了八道靈脈。
一柄飛刀向著林義疾射而來,飛刀劃過空氣,引起了一聲長長的尖嘯之音。
林義的臉色劇變。
就在此時,那個蒙著臉的人也出手了,他瞬間抽出腰間的一柄短刃劍,亮起的同樣也是八道靈脈。
短刃劍向著林義飛去,在短刃劍的尾端,連接著一根縴細的鎖鏈,握在他的手中。
林義猛地運轉起大感知,躲過了飛刀的攻擊,然而下一刻又有一柄短刃劍刺來。
他猛地跳了起來,那一柄短刃劍從他的腳下切過,猛地刺入他身後的牆壁上。
林義露出驚駭的神色,這一柄短刃劍很鋒利,但那飛刀更鋒利,刀刃已經完全插進了牆壁之中。
這是相逢道,是皇城中最繁華的街道,這里的每一座殿樓都是用青石建造的。
然而青石在這兩柄武器的攻擊下,卻如豆腐一般被切開。
若是擊中了人體,恐怕瞬間就能將之洞穿。
蒙面人猛地一拉手中的鎖鏈,那一柄短刃劍立刻將青石牆壁挑得炸裂,短刃劍向著飛刀所在的位置橫移,牆壁瞬間多出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短刃劍將那柄飛刀挑起,鎖鏈的另一端又傳來震動,令得短刃劍拍打在飛刀之上,使得飛刀再次向著林義掠去。
也在此時,頭頂斗篷的人再次出手,他手中的兩柄飛刀再次激射向林義。
林義的目光一滯,在空中猛地翻轉身體,一腳踢在牆壁上,令得身體向前沖去,同時錯位閃躲著掠向他的飛刀。
身後的飛刀與他插肩而過,再次回到了斗篷人的手中,那正面飛來的兩柄飛刀,一左一右,從林義的腰間劃過,將林義的衣衫劃破。
頭戴斗篷的人微微一愣,林義的反應令他訝然,他的手再次從腰間抽出一柄飛刀,與手中的一起投向林義。
也在這一刻,蒙面人靈脈大放,雙手猛地一扯鎖鏈,那一柄短刃劍立刻疾飛而回,劍在空中打轉,鎖鏈形成了一道道螺旋。
突然蒙面人一用力,那一道鎖鏈猛地被拉動,橫向著林義拍打而去。
林義心中不禁驚訝,這兩人的配合能力很強,以不同的武器相互作戰,對敵人形成了一個無法月兌身的殺局。
然而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殺得了林義,實在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除非他們能將攻擊施展得如暴雨般密集,不然想攻擊到林義都難。
林義的大感知運轉到極致,如此寧靜的巷子,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躲不過他的听感,更何況是飛刀以及鎖鏈與空氣摩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