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馬克西姆斯處理好傷口,季末隨手扯掉自己身上發臭的衣服,將放在一邊的亞麻色長袍套上,將另一件遞給馬克西姆斯後,兩人被角斗士奴隸主普羅西莫的僕人帶到了對方跟前。
「明天會有一場決斗,所以我需要對你們進行一下搏斗能力的測試,然後進行分隊!」對著季末,普羅西莫如此解釋一句,在看到季末眉頭微微皺起時,干笑兩聲,開口道︰「當然,你就不用做了!」。
隨即對著僕人道︰「紅色!」
話音落下,一個僕人用沾著紅色顏料的毛刷,在季末胸前涂了一個大大的紅點。
「這是代表強的意思嗎?」季末暗語一聲。
普羅西莫轉向馬克西姆斯,開口道︰「那麼,接下來就是你了,西班牙人?」。
「不,我不會做什麼測試!」馬克西姆斯搖了搖頭,走向了一邊。
見狀,普羅西莫的僕人不禁對其怒目而視,但是普羅西莫卻看了一眼季末後,笑了笑對僕人道︰「不用管他了!記好黃色就行!」。
話音落下,轉向季末,道︰「對了,你該如何稱呼你呢,角斗士?」。
「我?」季末張了張嘴,道︰「季末!」。
普羅西莫低了低腦袋,開口說道︰「我相信這個名字,定會在將來羅馬的大地上流傳!」。
……
角斗士們休息的房間內。
看著坐在他身邊閉目養神的季末,與季末見面激動過後的馬克西姆斯想起之前季末對普羅西莫說的話後,咬牙說道︰「你為什麼要主動做一個角斗士,你不知道這是奴隸才做的事情嗎?」。
「你不是沒找到新的目標嗎?我也沒有地方可去,再說這里也提供食宿。」
「胡扯!就算是這樣,你怎麼能主動做一名角斗士!」馬克西姆斯瞪著季末,即使聲音故意被他壓低,但是季末依舊可以听出他話里的怒氣。
季末睜開眼楮,平靜的看著對方,開口道︰「如果我說有個神秘的存在,給我頒布了成為角斗士的任務,而且這是我必須完成的一個任務,你相信嗎?」。
「神秘的存在?」馬克西姆斯緊緊盯著季末,道︰「是什麼?誰可以命令你,連凱撒都不放在眼里的你,都又可以給你任務?」。
听著馬克西姆斯的話,季末一陣頭疼,除了自己帶離本位面的人之外,不得告知其他人他的存在,這次系統的規定。
季末無奈說道︰「馬克西姆斯,這件事情,日後我會像你解釋,現在時候未到。」。
馬克西姆斯張了張嘴,沒有出聲,他讀懂了季末臉上的無奈,既然季末說日後給他解釋,他相信季末一定有自己的原因,隨即沒有再問下去,頓時兩人安靜了下來。
這時,一位黑色皮膚的高大人影走了過來,看著坐在一起,漠然不語的季末兩人,開口道︰「喂,你們兩個,西班牙人和……」。
「對了,你怎麼稱呼?」黑人撓了撓腦袋,疑惑的問了一句。
「是你,謝謝你在路上為我治傷了!」馬克西姆斯抬了抬頭,說了一句。
聞言,季末倒是對這個黑人高看了一眼,因為他在為馬克西姆斯處理傷口時,傷口竟然沒有發炎,雖然看起來有些惡心,但是治療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季末!」季末笑了笑。
「你沖來的時候,撂翻那些角斗士的動作很厲害!」黑人略顯興奮的開口說了一句,隨即開口道︰「我叫朱巴!」。
「朱巴!」季末重復一句後,道︰「謝謝你救下他!」。
「不,我只是為他處理了一下傷口而已,是奴隸商人決定帶上的他!」朱巴擺了擺手,隨即對季末說道︰「你很厲害,不過他為什麼不測試,據我所知,他已經被標注了黃色,而黃色都是要死的!明天決斗時,對方的角斗士會對先對黃色的下手!」。
「哦?還有這樣的說法?」季末眨了眨眼,顯得有些意外。
「這是當然!當然要分開,角斗,也需要娛樂觀眾的道具,而他們就是已經提前定下的道具!用生命和鮮血娛樂觀眾的道具!」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在朱巴身後出現,回答了季末的問題,隨即開口道︰「我是珀羅西墨!角斗士的隊長。」
說著,對季末露出個挑釁的神色。
季末臉色平靜,不過一個一直坐在門口的男人卻听到這珀羅西墨的話,看著自己身上標記的黃色,開口尖叫道︰「我是黃色,那我,豈不是死定了!不,我可是書吏,會七種語言,我不要角斗!」。
「哦,書吏?恭喜你,你明天可以用七種語言尖叫了!」珀羅西墨惡劣的笑了笑,嚇的尖叫的男人不停的顫抖起來。
一直听著眾人說話的馬克西姆斯拍了下季末的肩膀,說道︰「末,幫我個忙!」
「什麼?」
馬克西姆斯指著自己有著傷口的肩膀上的幾個字母刺青,道︰「把這個給我割掉!」。
「這是你信奉的神嗎?你不怕他生氣?」朱巴開口問了一句。
「憤怒?呵呵!」馬克西姆斯冷笑一聲,自從他的妻兒死掉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就再也沒有神的存在。
……
第二天,決斗場內的角斗士房間內。
十幾名角斗士正在等待出場,季末和馬克西姆斯也在其中。
听著外面傳來的如海嘯般的呼喊聲,季末倒是對這個時代,對羅馬人對于角斗的狂熱又有了新的認識。
普羅西莫伸展著雙臂,一臉陶醉的說道︰「听到了嗎!這歡呼聲,這是為你們而存在歡呼聲!」。
隨即眼中帶著似回憶又似遺憾之色的莫名普羅西莫掃過角斗士們,開口道︰「沒錯,這是榮譽,當你們在角斗場上,用手中的武器刺進敵人的身體中時,你將得到他們的崇拜,得到他們的歡呼,而你也會喜歡上這歡呼!」
「人最終都會化為一堆枯骨,可悲的是,我們無法改變這樣的命運,但是,我們有權選擇如何面對死亡,唯有如此,才能作為人被人們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