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算計東虜

東虜人忘恩負義,做出了火中取栗之舉,就大奉來說,是不可能就這麼放縱不理的。

也就是說,對于皇帝而言,是時候調整一下之前的策略了。

事實上來說,出兵征討並不是上策,必須要另擇他法。

即使要打,也要先打那幾只露頭的鳥,就東虜目前的實力來說,還排不上號。

齊譽想了想,便建議道︰「東虜之舉,不過是蠅營狗苟的鑽營而已,就他們那點實力,對我朝還造不成大的威脅。與其采用武力震懾,還不如給他們找些麻煩,讓他們自顧不暇、抽不出身,也就沒有閑工夫出來惹是生非了。」

其實在齊譽的心里,已經想好了兩條對策。

只是,君不問,臣不答。

但是,卻不代表臣不會答,最好的方法就是暗喻一下。

「嗯……」

皇帝自然品出了他的話中之意,繼而笑道︰「那依齊愛卿之見,東虜之局該如何巧破呢?」

嗯?

聞弦歌而知雅意!

皇帝現在問得是如何‘巧’破,此句的關鍵在于是一個巧字,可以理解為,如何在不動用刀兵的基礎上,化解掉東虜之危!

齊譽微微躬身,做出了諫言狀,道︰「既然陛下垂詢,那微臣就說一下自己的愚見。」

「嗯,講!」

「喏!微臣現有上下兩策可獻。先說下策,那就是公然發出聲討檄文,痛斥其罪,這樣做,可以起到良好的震懾作用。但是,這樣做又有一個弊端,那就是在短期之內有效,東虜人一旦失去了忌憚,那就再難唬住他們了。除非是,我朝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解決掉當下的內憂外患,及時地抽出手來和他們進行周旋,否則,這種震懾力保持不了多久就會消散掉。」

皇帝听明白了,這是要擺出一種強硬姿態,以譴責的方式嚇唬嚇唬他們這些鼠輩行事的東虜人。

這種做法有點像是‘狼來了’,剛開始時可能還有些效果,但隨著狼來了的次數變多,那就變得不好使了。到了最後,不僅失去了震懾效果,還有可能會淪為人家的笑柄。

此計可行,但只適合用來應急,不是上佳之選。

皇帝點了點頭,又問︰「那愛卿的上策又是什麼?說出來于朕听听。」

「是!」先應了,齊譽又道︰「上次在逢拜帝教之憂時,臣曾獻出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之計,而事實上,此計也確實成功化解了拜帝教的根基。今天,臣再獻此計,以同樣的方式巧破東虜之局。」

嗯?

一計兩用?

皇帝奇道︰「上一次,你是推薦了哈里為這他山之石,如今面對的卻是東虜,你這‘石’又從何來?」

他山之石的寓意,是指別國之人。

見皇帝請教,齊譽略顯騷包地笑了笑,道︰「回陛下,微臣口中的石,並非是指一個人,而是指北方的二強——韃靼和瓦剌。」

「你想借刀殺人?」皇帝的反應很快,立即道。

「陛下一語道破,微臣深佩五內!」齊譽忙借機拍了一句。

「好了好了,廢話少說,直奔主題!」

皇帝現在正在興頭上,確實不宜多廢話,齊譽忙意簡言駭道︰「微臣上策就是,御封東虜首領為‘天聰可汗’,重表其朝貢勛彰,于此同時,向韃靼和瓦剌也發出詔書……讓他們去狗咬狗吧!」

听到這里,皇帝不由得樂了起來,他不予打斷,示意齊譽繼續往下說。

「陛下,據微臣所知,在最近幾年里,韃靼和瓦剌一直都在排擠東虜,還時不時地去敲竹杠,而東虜人懼于二強的婬威,一直都是敢怒不敢言。如果陛下御封弱者為一方可汗,你讓那兩強的顏面往哪里擱呀?呵呵,即使打不起來,也足夠東虜人喝一壺的了……我大奉只費一張詔書,就可以坐山觀虎斗,豈不美哉?」

皇帝眯著眼楮,輕輕點著頭。

齊譽又道︰「這天聰可汗听起來大氣,其實就是一個無謂的稱呼而已,這于陛下來說,不僅名聲上無損,還顯得胸襟博大。而草原之人的感覺卻是不同,在他們的眼里,可汗就是他們的神,屬于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而韃靼和瓦剌同是游牧之國,在得知後,又豈會無動于衷?」

皇帝听後哈哈一笑,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其實,他只是隨口一問,目的想看一下齊譽到底有沒有外交方面的政治智慧,沒想到這一探,居然還探出了一條可行之計來,真是太意外了。

然而齊譽也有著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公報私仇,像這種撞豬上的大好機會,怎麼可以錯過呢?

要知道,齊大郎可是記仇的人。

在梁山時,若沒有童延火的及時相救,自己很有可能就被東虜人給砍了,此仇甚大,不可不報!

「陛下,微臣的計策如何?」說完了之後,齊譽問道。

「呵呵……」

皇帝並沒有做出評判,而是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

是認可呢?還是反對呢?

齊譽不知。

靜了片刻。

皇帝忽然換了個話題,又問道︰「齊愛卿,如今拜帝教的禍亂已平,你說那哈里該如何處置呢?朕可不希望看到這種外洋的文化,在我華夏大地落地生根,要知道,那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儒家的尊崇地位。」

齊譽聞言心里一驚︰呵!皇帝可比想象中的要厲害多了,別看他整天斗雞斗蛐蛐,玩得不亦樂乎,但他比誰都要清楚,這個國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好,對于這個問題,自己早就想好了對策。

于是,便道︰「陛下,你可曾記得去年歲末時的抗倭大捷?」

「記得!」

「臣听聞說,我朝有猛將戚景者,他身先士卒、沐血奮戰,屠戮敵寇兩萬余人,生擒俘虜五千之眾。」齊譽口若懸河,突然興致高昂地提起了舊事。

對于他的答非所問,皇帝也一時沒轉過彎來,奇道︰「可是,這和哈里又有什麼直接關系呢?」

齊譽解釋道︰「陛下莫急,且听微臣細說。那被屠戮的兩萬倭寇死有余辜,死了也就死了,可是,這俘虜的五千多人還沒有得到妥善安置呢!要將他們全都殺了嗎?這,當然不行!要知自古以來,屠殺俘虜都是無德的表現,所以不能殺!」

「既不能殺,那就只有放了或者養著他們了。放了是不可行的,那無異于是放虎歸山。可若是不放的話,那就只有養著他們了。可是這麼一來,就浪費了我大奉朝彌足珍貴的糧食……」

說到這兒,皇帝反應過來了︰「莫非,你是想讓哈里對他們傳教,勸這些倭寇們棄惡從善?」

讓他們棄惡從善?

極難!

狗,又怎麼會改得了吃屎呢?

于是,齊譽搖搖頭道︰「陛下,微臣的意思是,讓哈里給他們淨化心靈、蕩滌內心的邪惡,等他們全都被歸化了之後,那就可以放心得讓他們去開荒修路,或者是挖礦砍伐,進行身體力行的勞動改造,這種安排,總比他們吃白飯要好的多吧?如此一來,哈里也有了事干,兩全其美,相得益彰。」

哦?

皇帝一怔,心道︰這是什麼鬼點子呀?不過,好像還不錯!

齊譽正欲再言,卻見皇帝忽然將手一擺︰「朕乏了,你先退了吧!」

「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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