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懸賞緝拿

勘查到了這里,基本上就算是有些眉目。

簡言之,就是有人在惡意地搞破壞。

對此,殷桃銀牙緊咬地氣憤道︰「你說,這都些什麼人呀,偷盜這些鐵件能賣幾個錢呀?」

「你卻是說錯了,這可不是什麼廢銅爛鐵的盜竊案,而是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在蓄意地破壞本地安定!若只是為盜竊鐵件的話,為何不取這些鐵軌呢?」

「嗯……」

齊譽在給案子作下定性後,又道︰「這種行徑于性質上來說極其惡劣,只要他們得逞一次,就會造成難以想象的嚴重後果,其危害性,絲毫不在縱火行凶之下!」

「听你這話里的意思,莫不是想對此立案調查?」殷桃聞言妙目一閃,問道。

「這是必須的!如此令人發指的行徑,若不嚴懲何以正乾坤?」齊譽攥了攥拳頭,凜然說道。

「也是……」

用前世的話來說,此舉屬于是危害公共安全罪,必須要嚴厲懲治。

如果不能將這些惡賊盡快緝拿歸案的話,難不保類似的事件還會發生,令讓你防不勝防。

這等隱憂必須清除,否則寢不安席。

加強預防可否?

也行,但是不大頂用。

常言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只要你百密之中存有一疏,就有可能被他們抓住機會,繼而一擊。真到那時,悔之晚矣。

所以說呀,防是防不住的,只有把相干賊人盡數拿獲,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殷桃在弄明白了其中道理之後,恨恨說道︰「這些人心腸忒毒,手段也辣,萬死不足以蔽其辜!依我之見,他們羅網也不必審了,直接拉到菜市場門口砍頭示眾,以儆效尤!」

這雖然只是一句發狠的話,但確實是心情上的真實寫照。

不過,在發狠之前,還得先把百姓們的情緒穩定下來。

這一點,很有必要。

要知道,他們本來就對火輪車心存芥蒂,如今親又眼看到了事故發生,提防心理自然更甚。若不做出合理解釋的話,以後誰還敢來坐車呢?

另外,還要立即公布此事的真相。

如若不然,就很有可能會以訛傳訛,造成負面的輿論影響,這對于治安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所以,此時此刻,齊大郎必須得站出來說話。

只見他正了正衣冠,緩緩走上前來,在陳述完了事情的緣由之後,又深躬一禮,說道︰「治安有異,齊某有著不可推卸的失察責任,在這里,我給大家伙賠罪道歉了……」

「還有,齊某在此向諸位正式做出承諾,于十日之內,定然偵破此案,如果做不到,我就會在《瓊州旬報》上公開作出檢討……」

其實,在弄清楚了事情的緣由後,百姓們的情緒已然趨于穩定,基本上沒有再出現不和諧的聲音。即使有些說辭,也被齊大人的這番話給抵消掉了。

大人已經公然作出了保證,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從感官上來說,齊譽這番攬責的話,不僅沒有遭到百姓們的調諷,反而迎來了一致的好評。

齊大人實事求是,且能屈能伸,不愧是我瓊州的人中龍鳳。

這場風波,基本上就這樣平息下來了。

接下來,各行各事。

殷桃持著齊譽的信物,前去衙門的工房進行交涉,要求他們立即對受損的軌道做出修復。

此外,還要把全程的軌道再細致地檢查一遍,以防有疏漏之處。

齊譽則是立即去尋了彭文長,要求他對此事展開立案調查。並囑托說,務必在十日之內全力破案,以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而後,他又轉去了《瓊州旬報》的報社,並找到了總編熊大。

令他重點跟進和報道‘車軌破壞案’的偵破進展,以應百姓關切。為了能更好跟上節奏,齊譽建議,可以加開兩天一發的臨時版。

還有,一定要詳細闡述破壞公共設施的危害性,並以此來燻陶百姓們的道德觀和正義感,從根本上遏制住不良風氣的形成。

只有讓百姓們知曉其中利害,才能更好地讓其參與到社會中監督,發揮高壓式的震懾性作用。

為了能夠加快破案效率,齊譽還破天荒的推出了懸賞緝拿令,言︰但凡是能提供有用線索者,皆賞銀一千兩。

是的!

動真格的了。

齊大人前腳才剛剛離開,後腳就有伙計上前來問熊大︰「我說掌櫃的,關于這懸賞令的廣告,咱們要安排在版面的哪個位置呢?」

「這還用問,當然是頭版頭條了!」

「可是,您之前已應允諾了孫暴先生,說將他的《譚俊彥判案之法大于情》一文,列為是新一刊的頭版頭條,如今您又許他主,豈不產生了矛盾?」

熊大牛眼一瞪,道︰「我說,你是豬腦子啊?他孫暴不過一區區教授,能和尊貴的齊大人相比嗎?誰先誰後,還用得著我說嗎?」

伙計被罵得有些發懵,臉現為難道︰「那……若是孫暴跑過來問,小的又該如何回答呢?」

熊大咂了咂嘴,指點道︰「這樣吧,若那老迂腐真的來問,你就假借齊大人之口去壓他。然後呢,你再佯裝賣他個人情,就說只要一騰出空來,立即給他安排上檔,這樣一來,也不算開罪了他……」

……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以常理上來說,有衙門這邊的地毯式搜捕,再有刊登出的懸賞緝拿令,一般二般的賊子,絕對不可能躲得過三天。

然而,這三天即過,別說是捉人了,就連人家身上的一根毛都沒尋到。

這並不是彭文長不給力,人家都為此跑壞兩雙千層底了,可謂是拼盡了老命。

可是無功!

那,這賊子究竟躲到哪里去了呢?

難不成,是听到了風聲逃遁了?

似乎,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得通了。

齊譽感覺到了尷尬︰自己之前可是把牛給吹出去了,若是十日之內破不了案的話,又該如何去面對老百姓的質疑呢?

唉,煩哪!

「齊大人,別煩了,今晚我帶你去舒坦舒坦,保證你全身上下樂悠悠。」跑來蹭茶的黃飛,一臉調笑地說道。

去青樓?

咳咳,咱沒那艷福。

哦不!

那些個庸脂俗粉,哪有我家娘子風華絕代?

難不成,放著家里的白饃饃不吃,還跑到外面去啃黑窩頭?

傻子才會那樣做!

齊譽無比自豪地一笑,道︰「呵呵,家有牡丹一朵,不需再染他花。那‘聞香閣’雖然聲明大噪,卻是和我齊某無緣。」

「無緣?齊大人,這回你卻是說錯了。」黃飛的眼楮倏然一閃,笑道。

「錯了?我哪里錯了?」

「依黃某看來,你跟那聞香閣之間,還真是有些特殊的緣分。」

齊譽見他的樣子不似說笑,乃奇道︰「我一不捧花魁,二不做韻事,這又哪來的緣分一說?」

黃飛解釋道︰「你卻不知,那聞香閣大廳中所懸掛的,乃是你的真跡彩繪,你說說,這算不算是特殊緣分呢?」

「哦?還有這事?」

「確有!」

黃飛清了清嗓子,繼而細說道︰「那幅畫作名喚《品茗圖》,落款處,書得乃是你的雅號‘興言先生’。圖上還有副對聯,上聯為︰客至心常熱。下聯是︰人走茶不涼。」

《品茗圖》?

這……怎麼可能?

齊譽斷然地搖了搖頭,道︰「不瞞黃兄說,在多年前,我確實創作過這幅作品。不過,卻是為我岳父大人專門獨創,此外並沒有其他的臨摹,既如此,聞香閣又哪來的真跡一說?在去年回老家時,我還曾親眼見到過那幅畫作,赫然就在我岳父家里掛著呢,並沒有遺失不見。瓊州的這幅,定是贗品無疑。」

「哦?是這樣啊……」黃飛咂了咂嘴,乃嘆道︰「不瞞你說,那幅作品經多人鑒定,都堅信是出于你的真筆。現在來看,應該是比照著原作仿摹的。」

听到這句話,齊譽不禁為之一怔。

驀然!

之前的一段往事,隱隱浮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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