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譽拱了拱手,繼續說道︰「當下的世界,無處不是弱肉強食,這其中,也包括了咱們華夏在內。在這種環境下,你要想生存下來,就要不斷地壯大自己,否則,就會因為落後而挨打。」
李宏裕聞言臉色一僵,心里泛起了一些不高興。
你說世界不好也就罷了,可為什麼偏要帶上我華夏呢?
齊譽的此言,自然是另有用意。
適才,天子只提到科技興國,卻絲毫不講制度革新,莫非,他又忘了之前的承諾?
「從古至今,我華夏都是地位分明的階級政體,人情社會,叢林法則。這種政治環境,絕不是科技革新的適合土壤。所以,陛下應該把革弊和發展????????????????放在同一個維度上審視,不可以只論其一。」
「那……到底什麼樣的制度才是合適制度?」
是呀!
你讓朕革新除弊,總得給一個可供參考範本吧?不然,朕豈不是兩眼一抹黑了?
想看模板?
那還不是現成的嗎?
齊譽呵呵一笑,道︰「等這場大戰打完了後,臣就帶著陛下去澳洲一趟,看看他們那邊的制度是怎麼設計的。屆時,咱們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擇其善者而從之,定會有所實用的啟發。」
「你是說……去澳洲的大華?」李宏裕似懂又似非懂地點了點頭。
雖然這話听得不是特別明白,但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齊譽見其同意就及時收住了嘴,並沒有繼續探討。
今天的此來,乃是探望齊青雲的,並不是高談闊論地針砭時弊,再扯下去,可就嚴重跑題了。
適可而止。
又聊了一會兒,忽听孫巧玉在門口呼喚說,薄宴已好,可以準備開飯了。
天子駕臨寒舍,怎麼能不吃上一頓招待宴呢?即使是家常便飯,那也不能省略沒有呀!
這是最起碼的禮節,不可忽視。
見盛情難卻,李宏裕也放下了客氣,欣然接受了宴請。
趁著皇帝離開的這點時間,齊譽一個轉身就走向了床頭處。他對齊青雲說道︰「你和巧雲的這樁婚事,乃是我們長輩做得穿針引線,在此之前,我一直擔心這種包辦式的婚姻不具備感情基礎,影響你們將來的幸福。現在來看,似乎有些多慮了。」
「呵呵,若沒有真實的情感在,巧雲她又怎麼會趕到這兒來救你呢?我這心呀,終于感覺踏實了!」
听到這話,齊青雲連忙回道︰「承蒙舅舅和巧雲的厚愛,我絕對銘記此生。你們放心,我絕不會辜負你們的殷殷期望!」
「辜負?嗯,肯定不會發生的!」
「呃……」
這句話……是對自己的肯定呢?還是暗含敲打的弦外之音?
齊青雲琢磨了好幾番,依????????????????舊沒能想明白。
而當他正欲作出試探時,卻發現,齊譽已然跨步出門、揚長而去了。
……
飯菜真香!
這是皇帝給出的評價。
孫巧雲本就是農家人出身,自小就開始學習洗衣做飯和刺繡女紅,所以,炒幾個菜肴根本難不住她。
況且,這里什麼都不缺,張羅得還算豐盛。
齊譽的關注點壓根沒有在菜肴上,相比口月復之欲,他更加在意齊青雲的恢復狀況以及預後方面。
按道理上說,孫巧雲深得孟嵐山的醫學真傳,其本事當面,完全用不著擔心。
但是,齊譽還是忍不住問了。
「舅舅放心就是,前後過程有驚無險,大約再過兩個來月的時間,他基本上就可痊愈。關于預後這塊,應該還算不錯,不會留下什麼特別的後遺癥,」
「那就好!那就好啊!若有什麼困難,你盡管開口,千萬不要見外不說。」
「是,舅舅!」
「……」
听到這個回復,齊譽才算是徹底地放下了心。
關于瓊州老家的情況,孫巧雲也簡明扼要地作了介紹。
總體上而言,都還不錯。
柳荃和殷桃相處和諧,從不齟齬;孩子們也都健健康康,茁壯成長。唯獨,周氏的身體有些下降。
據她反映,老太太最近經常忘事,行動走道也變得遲鈍遲緩。仿佛,一下子步入了耄耋之年。
偶一次在聊天時,她曾悵然地說︰西山太陽,大約離大去之期不遠了。
听到老娘身體欠佳,齊大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霎然間,掛念的情緒一發而不可收拾。
孫巧雲見狀連忙作出安慰︰「舅舅不必糾結,人老都是這樣,隨著年齡的增長,誰人的體格都會下降。目前,她老人家並沒有什麼大病大災,委實不用太過擔心。」
「唉……話雖如此,可我這心里仍然不是滋味。也罷,等處理完了南洋的軍事之後,就去回瓊州好好地看看她,以全膝前盡孝之心。」齊譽盡量保持著釋然,微????????????????笑著說道。
正如孫巧雲所說的那樣,既然周氏沒生大病,確實沒有必要太過擔心。
體弱,那就多用一些滋補,多則一年少則半載,估計也就扳回來了。
齊譽正想就此事再多問上幾句,忽听,有侍衛奔馬來報。
說,小彤親率的大華軍馳援現在已經到了,目前,他們正在港口靠岸。
與她同來的,還有老將軍高忠德高大人。
齊小彤的南下時間早于父親,速度方面更是快出一截,所以,她的馳援才會顯得如此及時。
當然了,這和她的超高武藝密切相關,換個人,都不會有這樣的速度。
至于高忠德的到來,完全處在情理之中,並不出人意外。
他這人很擅陸戰,而大華的駐守軍又是以陸軍為主,自然而然,他的能力就有了用武之地。至于他們的海軍,對于大華的幫助並不是很大。
發展得晚,沒有辦法。
收回思緒,齊譽連忙放下了筷子並對天子道︰「軍務為先,咱們應該即刻趕回。」
李宏裕聞言不禁贊道︰「少保果然高義,從不怠政,不愧是我父皇的托孤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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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立刻起身,率先走了出去,看起來甚是果斷。
齊譽則是故意慢上一步,隨其後緩緩而出。
接下來,就是去港口處迎接大華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