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報~賣報~」
「前往黃金洲的船隊回來了~」
「帶回來價值三千萬兩銀子的金銀~」
京城的大街小巷,伴隨著一道道賣報的聲音,整個京城都仿佛活了過來一般,大明早報如今也是已經成為了京城老少爺們生活的一部分。
「給我來一份~給我來一份~」
很快,一個個報童的身邊就圍滿了買報的人,一個個都迫不及待想要拿到報紙看一看最新的消息。
「天啊~」
「兩千萬兩白銀再加上一百萬兩黃金,船隊從黃金洲這里帶回來了價值三千萬兩白銀的財富~」
「黃金洲真的遍地是黃金~」
每一個拿到最新一期大明早報的人都忍不住驚嘆起來。
因為這一次的大明早報對這個事情進行了詳細的報道的,同時用了大部分的篇幅來報道這個事情。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毫無疑問是船隊從黃金洲這里帶回來的財富,價值三千萬兩白銀的財富,這是一筆何等龐大的數字。
京城的一處茶樓上面,茶樓的掌櫃和往常一樣正在大聲的讀報紙給茶樓的客人听,當讀到帶回來價值三千萬兩白銀的金銀時,整個茶樓都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傻眼了,瞪大了自己的嘴巴,有人忍不住掏耳朵,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掌櫃,我是不是听錯了,你剛剛是說價值三千萬兩銀子的金銀?」
「是的,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是價值三千萬兩銀子的金銀,其中銀子有兩千萬兩,黃金有一百萬兩,總共價值三千多萬兩。」
茶樓的掌櫃再次仔細的看了看,非常肯定的說道。
「三千萬兩白銀,這到底有多少錢?」
有人忍不住驚嘆的說道。
「這事我昨天就已經听說了,這船隊是昨天回來了,昨天在天津港口這里,十艘大福船從黃金洲回來,這帶回來的金銀啊在碼頭上面堆成了一座座金山、銀山,听說整個港口都充滿了金光和銀光。」
有消息靈通的人開口說道。
「那這些出海的船員豈不是都發了?」
有人想了想說道。
「廢話,當然發了~」
「這船隊是當今天子,還有劉晉劉狀元,以及一個叫杜明恩的商人一起合伙出資的,天子佔和商人杜明恩各佔三成,劉晉劉公子佔兩成,剩下的兩成歸所有的船員。」
「听說昨天的時候,太子殿下和劉晉都去天津港口這里歡迎他們回來了,並且現場就將屬于船員們的兩成金銀分給了這些船員,算下來這一千多號人,每一個人差不多都能夠分到兩千多銀子。」
「六千多兩銀子啊,這些船員以前都是苦哈哈,听說有些都還是軍戶,家里窮的連飯都不上,但是現在呢,就是出海一趟,一年多的時間,賺了六千多兩銀子,一輩子都吃不完了。」
掌櫃的跟著說道,因為報紙上都已經清楚的將這一切都寫的清清楚楚。
很顯然,這也是劉晉的意思,就是要用銀子來刺激大明的老百姓不斷的往外海外去走,不要總是將自己的眼光局限在大明的這一畝三分地上面。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劉晉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一年多的時間,六千多兩銀子!」
茶樓里面的人一听,頓時一個個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他們這些人都是京城里面的人,能夠來茶樓消費,顯然都是有錢人,可是听到一年多時間賺六千多兩銀子,一個個都忍不住眼楮泛紅了。
銀子的購買力是毋庸置疑的,在這個三兩銀子都可以娶婆姨,幾兩銀子就可以蓋房子,即便是京城的房子有個幾十兩,百來兩銀子也可以買下來的年代,六千兩銀子對于普通的老百姓來說那就是天文數字。
可能三千萬兩銀子對他們而言還沒有如此強烈的感受,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三千萬兩銀子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擁有。
可是听到出海的船員,僅僅一年多的時間就可以賺到六千多兩銀子之後,大家都忍不住眼紅起來。
僅僅只是去黃金洲一趟而已,一年多的時間,賺到一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這似乎好像都是大家都可以觸手可及的事情。
整個京城,不,是整個京津地區的人都瘋了。
並且隨著這個消息不斷的擴散,慢慢的擴散到整個大明,大明的老百姓都不淡定了。
以前講的是小富即安,有個三畝田地,老婆孩子熱炕頭就可以了,安于現狀,都不喜歡去外面的世界闖蕩。
可是現在,隨著消息的擴散,聚集到天津這邊的人就越來越多,無數的人削尖了腦袋想要進入天津海事學院,想要學習航海技術,想要出海,想要去黃金洲,想要一夜暴富。
「走,走,去天津,出海去黃金洲,一夜暴富啊~」
「趁著年輕出去走一趟,一年多的時間就可以賺到一輩子的都花不完的銀子~」
京城這里,年輕人邀上自己的三五好友,背上行囊,告別父母妻兒,朝著天津這邊走去,沒有人能夠在銀子的攻擊下保持淡定。
縱然是一些讀書人,此時此刻也是放下了手中的四書五經,科舉我都不考了,考科舉太難了,並不是人人都能夠考上的。
這出海去黃金洲一趟,一年就賺個幾千兩銀子回來,之後也還是可以慢慢的再考嘛。
听說天津海事學院這邊招生,要求能夠識文斷字,讀書人的優勢很大,很容易就能夠考進去。
不單單是年輕人在躁動,連一些年紀稍微大一些的人也同樣在躁動,這地都沒做辦法安安心心的種了。
身邊的人都在想著去天津,你如果還窩窩囊囊的種地,連自己的婆娘都會看不起你,去黃金洲又不是一定非要年輕人才能去。
只要吃苦耐勞,那也是一樣可以去的。
大明的老百姓躁動了~
當然躁動也遠不止大明的老百姓,從上至下都在躁動。
普通的老百姓之所以躁動,那是因為這出海一趟,一年賺幾千兩銀子,一輩子都花不完。
對于大明中上層的人來說,他們則是被三千萬兩金銀所沖擊,沖擊的眼楮都紅了。
杜明恩,一介商人爾,僅僅一年多的時間,投資了前往黃金洲的船隊,一下子就賺了九百多萬兩銀子。
九百多萬兩銀子,這是何等龐大的財富,大明的國庫要兩年的時間才差不多可以收到怎麼多少的稅銀。
即便是現在富甲天下的徽商大家族,也並不是每一個大家族都有怎麼多的銀子,關鍵是現銀,這些大家族根本就拿不出如此多的銀子出來。
杜明恩卻是一夜暴富,真正的暴富。
一下子就成為了大明商人當中的傳奇,無數的商人都在說著杜明恩的時間,一邊眼紅一邊則是開始將地面的銀子挖了出來,賣掉一些田產、店鋪之類的。
籌集銀子,邀上一些過硬的朋友,帶著銀子從大明的五湖四海全部匯聚到京津地區這里來,他們要買船,他們也要去黃金洲。
十艘大福船而已,一千多號人而已,只要銀子砸進去,他們也同樣也組織起一支船隊前往黃金洲,也同樣可以一夜暴富。
在大明的南方,第一次,南方的這些大商人、大地主、大士紳、大家族們無法淡定了,自從開海以來,他們就已經落後于北方,無法享受到海貿帶來的巨大紅利。
原先的時候,他們都在竭盡全力是反對開海禁,想要獨佔海貿的巨額利潤。
可是現在,他們都無法淡定了。
和三千萬兩白銀相比,他們的那點海貿,賺的那點銀子,那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灑灑水了。
于是朝堂之上,來自江南地區的官員第一次站出來,向弘治皇帝這邊上奏疏,要求開放更多的對外港口,要求南方這邊也必須要有開放的港口。
他們眼紅了,他們無法淡定了。
如此龐大的銀子,如此巨大的蛋糕,他們根本就無法保持淡定。
大明的最頂層,武將勛貴集團就不說了,英國公、定國公、成國公三個國公為首的武將勛貴集團那是第一時間內就派人去天津這里了。
他們要船有船,要銀子有銀子,要人也有人,如此巨大的蛋糕,那是絕對不能錯過的,張懋、朱輔還有劉晉的大舅子,那是連夜就從京城來到天津這里,找到了劉晉,毫無疑問是要拉上劉晉組建新的前往黃金洲的船隊。
文官集團這邊也是無法淡定了,以往的時候,他們這些文官都是大地主、大士紳的代表,家里面有著龐大的田產,同時還從事著一些生意。
可是隨著資本主義的興起,他們很快就發現,靠著田產收租的那點銀子,他們的財富增長比起新興的資本家要慢太多、太多了。
現在,隨著船隊回來,一下子三千萬兩銀子形成了更加可怕的沖擊力,沒有人能夠在如此龐大的財富面前保持淡定,他們也和其他人一樣,眼紅無比,同時更是毫不猶豫的就加入到了這一場巨大的財富盛宴當中。
整個大明,上下都在躁動,都被這三千萬兩銀子的巨額財富所沖擊的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