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邊上一片寂靜,解決了水深的細腰舞從林子里走了出來,朝韓家公子甩了甩手,示意已經結束。
韓家公子點了點頭,再看其他三人,也正望著他。
「看著我干什麼,該干什麼干什麼去。」韓家公子擺手。
幾人各自散去了,韓家公子模了模口袋,還有好些瓶酒,隨即一邊朝地牢方向走去,一邊給無誓之劍去了消息︰「招呼大家,現在立刻繼續下一站。」
「怎麼?」無誓之劍問。
「對方的老大要坐牢十個小時,不乘這個機會離開,明天你還想繼續在樹林里和他們糾纏一番嗎?」韓家公子說。
無誓之劍眼楮立刻一亮。擒賊先擒王,但網游里因為角色無法死透,且隨時可以與朋友消息聯系,所以這一手顯得不那麼實用。可把對手扔進了地牢,那真是完全斷了消息,此經典戰術立時變得成立起來。
「十個小時呢,不急,等白石城的人過來吧!」無誓之劍說。一路上犧牲掛回白石城的佣兵團玩家,有的決定退出任務,但還是有些決定要繼續的,此時正在盡快來林蔭城和大家匯合。
「還是抓緊時間的好,別忘了還有探監一說。他還是有途徑進行遙控指揮的,雖然麻煩了些。」韓家公子說。
「說得對,可現在我們的人實在不怎麼多,就算他們沒有水深……」無誓之劍還有顧忌。
「雙方情況都一樣,我們有休息下線的,他們也有。人數上我們不會有太大差距,抓住水深不在的機會才是關鍵,你還是盡快吧,機會總是稍縱即逝的。」韓家公子說。
無誓之劍當然也知婆婆媽媽是臨場大敵,反正目前情況已經很糟糕,再差又能到哪去?一想到這里,無誓之劍咬牙決心抱住這次機會,當即招呼在線的所有行會成員,並通知各佣兵團長準備集合上路。
無誓之劍好說也是個大當家的,事情無須韓家公子手把手去教,在幫他下定決心立即上路後,韓家公子已經第一個來到地牢外,繳納了一筆不菲的探監費後,進入了地牢。
夜深人靜還堅持坐牢的玩家著實不多,而且大多數是在睡覺,估計是想在游戲里補上現實的睡眠,順便熬掉痛苦的坐牢期限。這法子是官方並不認同的。官方說法,游戲中雖有睡眠,且的確是讓大腦進入了睡眠狀態,但身體疲勞的恢復卻無濟于事,因為游戲中的睡姿是模擬來的,人體真正姿式取決于現實。
因此游戲中睡覺起來經常會腰酸背痛脖子抽筋,這感覺可不是模擬的,而是真實身體給予的信號。這種真實身體感覺在游戲模擬過程中不會有絲毫削弱。游戲公司可不想發生玩家家里發生火災,結果玩家卻因疼痛被削弱以為是被法師偷襲而最終導致真人燃燒。
有關睡眠,也有人問那接著設備然後躺到床上去玩不就行了?
官方回答︰這屬于不規範的使用游戲設備,一旦發生損壞,蓋不負責。于是所有的玩家寧可腰酸背痛,也不想承擔弄壞游戲設備的風險,這現實裝備可比游戲里最最最頂級的裝備還要頂級牛逼100倍。
看過一間間牢房里這些東倒西歪的玩家,韓家公子終于在某間牢房里看到了水深。就他一人,躺在牢房的角落,背對著牢房外。
「嘿,面壁思過呢?」韓家公子敲著牢門說話。
水深緩緩轉過身來,面色都是青得,虎著臉說︰「你個混賬,你還有臉來。」
韓家公子嘻皮笑臉︰「為什麼不呢?你應該知道我最喜歡別人的這種狀態了。」
水深咬牙,切齒,捏得指骨咯咯響︰「你等著,等我出去給你好看。」
韓家公子笑著,突然揮手扔了一瓶酒進去。
這一扔扔得很巧妙。水深如果不躲,肯定會爆了他的頭;如果他躲,瓶子摔他身後牆上會濺他一身,而且飛起來的碎片還有可能爆了他的頭。于是很無奈,他只能伸手接住。
「我,二零零,你真有錢。」水深接過酒後想扔掉的,結果看清後難免驚呼了一下。這種游戲中最昂貴的酒水,就是細腰舞也未必見得會把錢浪費在這上。喝酒在游戲中,完全沒有任何實質姓的好處。
韓家公子沒理這出,繼續說道︰「過十個小時你就出來了。只可惜那時我都不知道去哪了。說起來,你們的任務是只限于林蔭城環節吧?接下來我們將去哪個主城,你知道嗎?」
「果然嗎?果然是設計讓我坐牢,然後乘這個機會你們月兌身嗎……」水深說。
沒想到韓家公子居然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很希望是這樣。這樣的話真是一個絕妙的布局。只是很可惜,這次只是剎那間的一次靈機一動。那些家伙的追殺,並非是我的安排。不過在這過程中,你非常榮幸地領到pk值,于是瞬息間我就有了這麼一個偉大的構思。來,為了這個構思,干一個吧!」
水深依然黑著臉沒有說話,憤怒也只能發泄在酒上,舉起來狠狠喝了一口。神態舉止倒是很明確地向韓家公子傳遞了信息︰他只是在自己喝,絕不是在他干什麼杯。
水深的pk值是為了幫韓家公子才領到的,這誰都知道。但他不會說,對韓家公子說這種話,他自己都覺得矯情,而且也不會讓韓家公子產生什麼負疚感。八成會反過來數落他公私不分,立場不明,關鍵時刻還是有些小糊涂。
媽的,這是糊涂嗎?只怪自己良心太好,一看有人殺他,根本沒想那麼多就出手相助了。誰像這家伙啊,啥事都會同時記掛在心上,永遠多著一個心眼。
水深這邊心里進行模擬對話呢,還有理有據的。
「你別得意。」事實上,水深開口說出的卻是這話︰「雖然我在牢里,但我那些兄弟也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
韓家公子笑了笑︰「你自己的兄弟究竟有多大能耐,你自己應該最清楚。」
水深默然,手里拿著的酒不由自主又灌了口。他的兄弟……如果有比他還強的,那他還當什麼老大。
「行了,差不多了,我走了。」韓家公子說。
「衷心祝你早死早超生。」水深說。
「不可能,你都沒有死,只是坐個牢,我怎麼會死?」韓家公子笑,「現在你感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頭暈不暈?」韓家公子問。
「你?酒里下藥了?」韓家公子這麼一說後,水深的確覺得頭有些暈。
「開玩笑,游戲哪里有這些藥。」韓家公子笑著,「只不過這酒是目前最烈的一種,用你這種二零零的命名方式來說,你應該叫它一七零才對。」
「這不是二零零?」水深瞪著那酒瓶。
「誰說了二零零的瓶子裝的酒就一定也是二零零?行了,別廢話了,快去睡吧!」韓家公子擺手。
「你這混賬……」水深含糊著說完了這話,腳下一軟已經翻在了地上。手中酒瓶摔落,沒碎,酒水咕嘟嘟地朝外流著,里面約模還有半瓶。
「能喝半瓶你已經長能耐了。」朦朧中,水深听著韓家公子在對著他嘖嘖稱奇,接著又見他從口袋里掏了個袋東西扔了進來︰「這次我們這筆收入全算你的吧,收好了,進來被人取了我可不管。」
說完韓家公子已經揚長而去,水深迷糊中想看看他扔下的是什麼,但被模擬酒精刺激的大腦卻實在昏沉,終于一歪,睡著了。
韓家公子走出地牢時,看到有數人急匆匆地沖進了地牢,他有意無意地朝旁讓道並躲了躲正臉。地牢光線本就不佳,幾人急切也沒在意這另外的探監人員,急吼吼地就一路沖了過去。韓家公子離開地牢的最後一刻,听到那邊傳來幾人急切的聲音︰「水深,別睡了,快起來,他們好像要離開了!」
水深卻哪里听得見,這幫家伙伸手也夠不著,只能口袋掏了些沒用的東西去砸,卻怎麼也砸不醒,大喊大叫之下,其他睡覺的玩家紛紛被吵醒。
游戲里睡著那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這些人都想靠眼一閉一睜的方式度過漫長牢獄,結果被這些家伙鬧醒,心情自然不爽。牢房里罵聲一片,無法動手,雙方只能進行些口舌之爭。
地牢外,雲端城的玩家正七七八八的聚集起來,無誓之劍看到韓家公子從牢里走出很是意外了一下。
「趕快上路吧!」韓家公子說。
「領人肯定是暴露的。」無誓之劍警惕打量四周,不知哪里藏著水深一伙的眼楮,「現在水深或許也已經知道,多半也會制定個什麼計劃,乘著他傳話不遍,咱們快走。」
「呵呵,也不用這麼急,大約半個小時里,水深什麼指令也下不來。」韓家公子說。
「怎麼?」無誓之劍詫異。
「他喝多了。」韓家公子鎮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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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