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凌慶海都覺得自己要抓住那股感覺了，可就在這時，場景卻是崩塌了，那股明悟直接消失，他不禁開口喊了出來。
「蘇寒，你再施展一次！」
凌慶海盯著蘇寒，他腦海中的明悟，正如同潮水一般，在迅速的退去。
到了他這種層次，自然知道明悟是何等的珍貴，他從修煉開始，直到現在的龍神境，卻從來都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只是听說過而已。
蘇寒卻是搖了搖頭︰「有機會再說吧。」
「不，別等有機會，就現在，算本宗求你！」
凌慶海雙眼都有些發紅︰「你若再施展一次，本宗一定會給你巨大的回報！」
「施展不了了。」蘇寒再次搖頭。
他說的是真的，為了施展那場景，他抽空了足足四十條龍脈當中的龍氣，想要施展第二次，根本不可能。
龍氣倒也罷了，關鍵是精神力。
蘇寒施展那場景，稱之為‘虛空世界’，沒有極高的境界，根本就無法施展出來。
而這種境界，需要的就是極其龐大的精神力。
蘇寒有常人無法想象的境界，但畢竟是重生，精神力比一般人強上許多，卻也支持不了虛空世界的再一次的施展，除非精神力立刻恢復。
而他方才所施展的那虛空世界，實際上並非虛幻，而是真實。
也就是說，里面那道身影，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
此人名為‘魔九幽’，乃蘇寒上一世的至交好友之一，修為驚天動地，排名聖域強者榜第十，堪稱揮手間便可橫掃一切。
但就是在這個場景當中，在魔九幽那數十次揮手之下，他的身體……崩潰了。
所以，蘇寒剛才才會嘆息。
魔九幽的崩潰，跟蘇寒有著異曲同工的樣子，都是在修煉當中，被心魔吞噬，導致心魂崩潰，永眠。
「我重生了，你呢？」
蘇寒看向天空，狹長的漆黑雙眸像是看破了世界。
「蘇寒，本宗就要明悟，你就再施展一次！！！」凌慶海沙啞的聲音忽然傳來。
蘇寒轉頭看去，只見此刻的凌慶海雙眸血紅，發絲散亂，衣袍鼓動，隱隱間有種要動手的樣子。
「你冷靜一點！」
蘇寒眉頭一皺，忽然暴喝，同時右手伸出，啪的一聲，直接給了凌慶海一個耳光。
這要是被旁人看到，定會陷入驚駭當中。
要知道，凌慶海可是寒雲宗宗主，龍神境的強者啊！
蘇寒竟然敢打他……
而凌慶海則是一愣，其身上那股仿若要入魔一般的氣勢陡然消散。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捂著臉龐，許久之後，露出一抹苦笑。
「多謝。」
凌慶海並沒有憤怒，看向蘇寒的目光當中，反而充滿了感激。
此刻的他已經清醒過來，知曉方才自己差點入魔，若非蘇寒及時給了他一巴掌，都有可能精神崩潰，永世陷入瘋魔的狀態。
想到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凌慶海就感到一陣後怕。
「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方才施展的，到底是什麼？」凌慶海又道。
「虛無世界。」
蘇寒道︰「也可以說是空間法則，你是龍神境，已經初步接觸境界，隨著修煉，你的龍氣屬性也會逐漸的顯露出來，雖然你現在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屬性正在朝著空間法則演變，所以方才我施展虛無世界的時候，你才會有所明悟。」
「原來是這樣……」
凌慶海恍然，他無法想象，蘇寒區區一個龍脈境，怎麼會懂得這麼多？
他真的是龍脈境？怎麼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絕世老妖怪一樣？
「怪不得你不願意成為我的弟子……」凌慶海深深的吸了口氣。
蘇寒看了凌慶海一眼，忽然笑道︰「你若願意，我可給你一次機會，成為我的弟子，如何？」
凌慶海驀然抬頭，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憤怒的神色，反而是有一種期待的樣子。
「成為你的弟子，可讓我再次觀看那虛無世界？」凌慶海問道。
「嗯。」
蘇寒點頭︰「不僅僅是觀看虛無世界，你若成為我的弟子，我可讓你在三月之內突破龍神境中期，一年之內突破龍神境後期，最多五年，踏足龍皇！」
「什麼？！」
凌慶海徹底的愣在了原地。
若是平常時候，他絕對不會相信蘇寒所說的話，甚至憤怒之下，一巴掌將蘇寒給拍死。
畢竟那可是龍皇境，整個龍武大陸，第二大境界！
而今的龍武大陸，龍尊不出，龍皇為天，哪怕是最弱的龍皇境，都還能夠翻雲覆雨，揮手間毀天滅地！
但此時此刻，凌慶海見識到了蘇寒的手段，即便是依舊不相信蘇寒所說，凌慶海心中卻總是有種感覺……蘇寒說的是對的，是真的！
「我也不逼迫你，如何選擇，你自己考慮。」
蘇寒說完，指了指那些藥圃，笑道︰「這些可都是你造成的，若寒雲宗的人問起來，你可不要往我身上推。」
凌慶海這才轉頭看去，只見足足十多處藥圃，都已經從原先的靈氣怡然，變成了死灰一片。
「這……」
凌慶海嘴角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肉疼的要命。
這可是十多處藥圃啊！
雖然只是低級藥圃，但每一處藥圃當中，都有近千株靈物，用來培養寒雲宗新人是足夠的。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自己竟然毀了近萬株靈物？
凌慶海實在是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所做的，因為他明白，即便是平日里修煉，僅僅幾個呼吸，自己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唯一的解釋，只有方才那種明悟。
也正是因為如此，凌慶海再次體會到了那種明悟的重要性。
不過真的讓他成為蘇寒的弟子，他一時間接受不了。
再怎麼說，凌慶海也是龍神境強者，寒雲宗宗主，說一不二的霸主級存在。
想要拜他為師的人可以說都可以踏破門檻了，讓他忽然拜別人為師，實在是難以接受。
再說了，拜一個龍皇境強者為師也不是不可以，但拜一個龍脈境……
這尼瑪扯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