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多福一改往日的吵鬧,紅著臉跟在田思思後面,眼楮看著地面,連走路成了同手同腳都不知道,田思思看得好笑,在後面提醒他,金多福的臉更紅了,小男孩頭一次覺得自己怎麼這麼笨,在漂亮女孩面前出洋相了。
賀學文的新家已經造好一層了,現在正在造第二層,賀承思和慶華東華建國他們一道在山上玩,見到田思思來了,賀承思立馬把正趴在他背上玩鬧的田慶華甩在地上,把田慶華摔了個狗啃屎,賀承思笑眯眯地朝田思思迎了上來。
「思思妹妹,你午覺睡好了啊?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從地上爬起來的田慶華氣得吐掉嘴里的泥,這個臭小子,居然敢摔老子,他嗷地一聲就沖了上來,一下子把賀承思給壓到了地上,兩人就這麼在山坡上滾了起來,看得田思思咯咯直笑,一會喊「賀哥哥加油」,一會兒又叫「慶華哥加油」,惟恐天下不亂。
大家年紀都差不多,還都是愛吵的性子,不一會兒,本還有些怕生的金多福就和他們幾個鬧到一塊了,田思思一點都不喜歡爬樹掏鳥蛋這些游戲,看了一會兒,便去找賀學文了,賀學文剛從鎮上回來,他前些天新買了一部自行車,去鎮上買東西方便了許多。
賀學文見到寶貝女兒穿著他買的一身,漂亮得就像是小天使,樂得眼楮都眯起來了,他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顆大白兔女乃糖,剝去糖紙塞進田思思嘴里,田思思一口吃了女乃糖,七十年代的糖果也就大白兔還能吃得下去,其他諸如水果糖之類的,田思思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也所以賀學文特意去買了好些大白兔女乃糖,每天都會在上衣口袋里放幾顆女乃糖,見到寶貝女兒就投喂,見了幾次的田滿銀酸死了,一發狠讓田滿銅也替他買來大白兔,效仿賀學文一見到田思思就喂大白兔,弄得田思思這段時間嘴里都是一股女乃味,不過現在的大白兔味道確實挺不錯,多吃幾顆她還是能夠接受的,最主要的是她很享受兩個爹爹投喂的感覺,滿滿的都是愛。
「阿囡,下次阿爹再給你買塊紅格子的布,也做成這種裙子,阿囡穿著肯定好看。」
「好,我最喜歡穿裙子,我還要那種黑色的毛襪子,阿爹也幫我買些回來,阿爹,你錢夠花嗎?要是不夠我這里有好多。」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田思思已經能夠心無芥蒂地叫出阿爹兩個字了。
田思思說錢多倒不是假話,這段時間賣酒的錢加上糧食的本錢,田思思只不過是買了部照相機,其他都存著沒花,七七八八算下來,田思思身上的存款足有一兩千了,在這個年代說起來可是相當有錢了,而且老爺子也把那本田滿銅替田思思存的嫁妝錢拿給了她看,上面已經有三千多的存款,老爺子沒把存折給田思思,說是先替她收著,等孫女兒大一點再給她。
田思思對于田滿銅、田滿銀和老爺子的一片愛護之心十分感動,她沒想到他們能對毫無血緣的自己這麼護著,比親生的都還好,田思思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多釀些補身子的好酒,讓愛她的人都能健康長壽,活成人瑞,這是她惟一想到的報答方法了。
「阿爹錢夠了,阿囡的錢自己收好,田家人對你這麼好,咱們也得好好報答他們,阿爹到時候去趟隨城多弄些布回來分給田家人做衣服。」田思思把這事也和賀學文說了,他也沒有想到老爺子和田滿銅對女兒會如此寵愛,他的心里也是十分感動的,若說之前他只是存著報恩的心思,那麼現在則是真的想和田家深交下去了。
「好的,用我的錢買吧。」田思思想從空間里拿錢出來,被賀學文制止了。
「阿爹有錢,再說阿爹的錢不就是你的。」賀學文是真的不差錢,這些年他也算是掙了不少錢,光是存折都有好幾本,足夠他為女兒打造富裕的生活了,再說他前幾天剛去隨城又掙了一筆,錢對他來說是真不缺。
最主要的是賀學文有底氣,賀家可是傳了好幾百年的世家,賀家寶庫里的財富他們父女倆就是花十輩子也用不完,那些造反派弄去的東西只不過是他故意擺在外面吸引仇人注意的而已,賀家真正的財富都在寶庫里,而寶庫的位置只有自己知道,什麼時候他得帶著阿囡去一趟,把里面的東西都拿出來收到阿囡的福地里去,這樣才更安全。
賀學文這十年來做的是倒賣生意,就是把A地的便宜東西賣到B地,當然這種生意在這個年代來說是非常危險的,可是在高利潤的驅使下,做這種生意的人還是有不少的,而且還都是那些有背景的人,也所以賀學文依靠這生意,不光是掙了錢,還結識了不少人脈。
也因此,他的那些仇人雖然知道賀學文沒死,可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打他的主意,而賀學文把田思思釀的好酒送給了那些高位的人後,他的人脈就更廣了,掙錢可以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田思思也不堅持,她見賀學文的臉色紅潤了許多,問道︰「阿爹,你的養肺酒喝完了嗎?要不我晚上再給你拿兩瓶出來。」
「還有呢,等阿爹喝完了再向阿囡要,這些摻了瓊液的酒阿囡可一定要小心,除了在自己家喝外,千萬不要送給外人,知道嗎?」賀學文又叮囑了一遍,這養肺酒的療效十分驚人,他的身體一天好過一天,馬上就會變得和正常人一樣了。
「知道,我就只是給了爺爺、小叔喝,爺爺對小叔爹爹他們說的是他弄來的藥材泡的藥酒,二爺爺他們家也是這麼以為的,沒人會知道的。」田思思笑嘻嘻地說著。
賀學文伸手拍了拍田思思的腦袋,讓她和承思他們玩去,臨走時又忍不住手癢往女兒嘴里塞了顆女乃糖,田思思干脆趴他身上,從他上衣口袋里把所有的女乃糖都掏了出來,打算呆會分給東華他們吃,賀學文笑眯眯地任女兒在他身上掏糖,十分享受這種父女之間的互動。
等田思思走了後,做工的一個師傅笑著說道︰「賀同志,你和田家阿囡可真親,瞧阿囡也不和你外道。」
「我是真喜歡阿囡這小姑娘,既漂亮又聰明,要是我有個這麼好的女兒,做夢都要笑出來了。」賀學文拔了支新安江遞給師傅。
師傅美滋滋地接過香煙,夾在耳朵上,這位賀同志出手就是大方,每次拔出來的都是新安江,要不就是利群、西湖,這段時間抽的高級煙比他前幾十年加一起抽的都要多,真是美死個人。
「賀同志要是真喜歡阿囡,索性認個干親好了,以後阿囡不就能叫你阿爹了。」師傅也听賀學文說過親生女兒失蹤的事情,所以才有這麼個說法。
賀學文眼楮一亮,對啊,他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好辦法,親的不能認,干的總可以認了吧,興奮的賀學文把手里的大半包新安江都扔給了這個師傅,樂顛顛地跑去找鐘福高了,認干親總得找個中人,鐘福高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晚上田家濟濟一堂,田滿銅也趕來了,他剛從上海回來,手上帶了好幾百塊酒錢,還有一個用黑塑料套套著的東西,一進院子就大聲地叫田思思,「阿囡,看小叔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這時金家人都剛坐下,鐘伯強父子還有田八斤一家作陪,老規矩,男人陪客,女人小孩去另一桌吃飯,田思思依然是坐在老爺子身邊,令金家人對田思思的受寵程度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特別是鐘翠玉,既想田家的富貴,又不想娶個太過嬌氣的兒媳婦回家,心里天人交織(只不過她也不想想,田家人會不會同意把女兒嫁給你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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