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報紙連續報道了五天有關百合基金會的新聞,整個京都市就如同煮沸的開水一般,不斷地撲騰。
百合基金會大門前的垃圾越扔越多,已經成為一個垃圾場了,基金會的工作人員也都不敢去上班,怕被百姓毆打。
坊間的傳聞沸沸揚揚,各種各樣的說法,說得最多的當然是萬芸了,九成九都說基金會的錢讓這個女人給貪了,還有零點一成的人知道這中間定是有金家的痕跡,只不過沒人敢說出來。
外面傳得如此熱鬧,可萬芸卻像是閉關生孩子去了般,連個人影都不露,更別提站出來解釋了。
就在大家猜測萬芸是心虛不敢出來面對百姓時,久未有動靜的百合基金會總算是做出了回應,發布聲明,將于7月17日下午召開記者招待會,就變質糧食及過期藥品一事做出解釋。
百合基金會的這一聲明才剛一發布,全國上下的各路媒體都紛紛趕往京都,以期能夠第一時間趕往現場,獲得第一手報道。
思思也準備了一番,跟著張潔一道混進了會場,上官也硬跟著來了,思思明白她們是擔心自己的安全,沒有拒絕她們的好意。
萬芸看得出精心打扮過,只是那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眼底的青色,看得出來她這幾天的日子並不好過。
不好過就對了,做了那麼多缺德事,不讓你受一點折磨,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場中已經擠滿了人,都是扛著攝像機的記者,風塵僕僕,甚至還有許多外國記者,一個個都磨拳擦掌等著提問。
萬芸先是作了一番十二分深刻的檢討,言詞懇切,字字情深,無非就是說明她作為基金會的負責人,沒有管理好基金會的工作,讓工作出現了一些小小的失誤,可能會給山區的百姓帶來一些不便,這一點她難辭其咎。
她又說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任何人都不可能把事情做到盡善盡美,完美無缺,請大家允許她出現一些失誤,讓她能夠慢慢成長,她一定會越做越好,不辜負黨和人民的期望。
思思听得眼皮子都要打架了,特媽的全都是些套話,工作不好好干,打官腔倒是打得蠻好的。
隨即萬芸又話鋒一轉,說基金會雖然有一些小失誤,可絕不可能像報紙上說的那樣夸張,什麼發霉糧食,過期藥品,這是絕對不可能存z i的,寫這些報道的人純屬誣蔑,歪曲了事實,其心可誅!
萬芸越說越激動,說來說去就是說有人在背後搞鬼,目的就是為了搞垮百合基金會,往她萬芸頭上扣屎盆子。
而那個人的名字,萬芸雖然沒有說出來,可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哪會听不出來她的意思?
在場的記者都是闖慣了江湖的老油條,是以他們明知萬芸指的是誰,卻也沒人會傻到點出來,金家,雲家,兩家都是大佬,他們都惹不起啊!
張潔氣憤地說道︰「這人不去演戲真是浪費人才,瞧那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真的哪!」
思思笑了笑,萬芸當然是有兩把刷子的,否則金光榮也不會讓她管理基金會這麼個洗錢重地了。
因為萬芸的一席話,台下一時寂靜無聲,竟無一人問話,萬芸見記者們被自己的話鎮住,頗有些得意,心里也明白這都是她身後的金家豎著的緣故。
是以她更加舍不得放棄金家媳婦這個身份了,只要她一天佔著這個身份,她就一天不會有事。
突然一個耿直的洋鬼子記者站了起來,操著不熟練的Z文問道︰「萬女士剛才說有人在背後中傷你,你指的那人是賀思思女士嗎?」
萬芸噎了一下,怔住了,這啥記者啊?直不隆冬就這麼問出來了,不知道‘你知我知大家知就是不說出來’的道理嗎?
思思噗嗤笑了,歪果仁某些時候還是很可愛滴!
萬芸勉強笑道︰「我並沒有說是賀思思,這位先生你誤會了!」
可愛的記者先生看來是個愛較真的人,換了其他人一听萬芸這麼說,肯定就會順著她的話不再問了,不過現在嘛!
「不對,從萬女士你剛才諸多的形容詞匯來看,京都市乃至Z國符合這些條件的只有賀思思女士,我找不到其他人了!」
思思要笑噴了,這個記者是哪國的,她一定要送面錦旗過去表彰他!
記者先生執拗地瞪著萬芸,大有‘你不回答我就一直盯著你看下去’的求知精神,讓萬芸臉上的笑容都快端不住了。
好在萬芸有在記者中安排自己人,一見氣氛僵住了,立刻便有人跳出來問了其他問題,把這個難堪的問題帶過去了。
萬芸安排的人目的性十分明確,問出來的問題都是有利于基金會的,每問一個就替百合基金會洗白一次,就差沒在萬芸頭上戴頂聖母頭盔了。
「萬芸女士一心為民,多次深入艱苦的山區發放物資,並且還義務為基金會服務,這麼多年來,從沒拿過一分錢工資,以基金會為家,任勞任怨,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深以萬芸女士為學習的榜樣,今天若不是有人在背後這樣詆毀理事長,她都不會允許我們說出來這些情況!」
基金會的工作人員深情並茂,涕淚交加,說到要緊處,甚至痛哭失聲,不得不讓人佩服萬芸會教人。
台下一片唏噓,心內的天平一點一點往萬芸那邊偏。
思思冷笑,萬芸當然看不上那點死工資了,基金會隨隨便便漏點出來,就夠她幾年工資了。
不過萬芸的準備還是很充分的,難怪憋了五天沒出聲,原來是去找演員了。
接下來出場了一個又一個身材瘦小皮膚黝黑的山里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烏央央十來個人,靦腆地站在台上,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放了。
這些人都不會說普通話,拗口的土話沒人听得懂,基金會特地請了個y省的大學生來做翻譯。
「萬芸又在搞什麼鬼?」張潔小聲問道。
「演戲唄,咱們慢慢看著,可是難得的大戲呢!」思思淡然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