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出來的林峰,總覺得剛剛那個鼠頭亞人的行為十分古怪。
按理說破源道具一旦展開,對範圍內源能生物的限制是不分敵我的。
可數名亞人居然在對戰中毫無阻礙地變身了!
這件事不管怎麼想,都讓人覺得十分蹊蹺。
搖了搖頭,怕幾個亞人反悔追擊上來,暫且按下心中疑惑,朝著超市聚集地的方向急急而去。
卻沒想到到了地方,柳金財不僅已經將船票的事辦妥,就連住宿的地方都找好了。
「我說你這麼半天到底去了哪里?害我在這超市門口一陣好等」
見林峰從外面回來,柳金財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後者沒有理他,獲知住宿的地點之後,直接進了超市。
離開奉行去往海島的行程安排是在兩天之後,這里的渡海輪船動力輸出都是油,出于經濟考慮,一般都是數天一趟或者人滿出發。
雖然林峰和柳金財二人都有飛行渡海的本事,但是這茫茫大海沒有導航,花費數天驅使源能作為動力輸出,路上的源晶消耗頗巨。
反倒不如坐船來的安逸,還能省去不少找路的麻煩……
回住處的第一時間,林峰便把跟蹤當地亞人出去的事和柳金財說了一遍。
無想提到此行海線上必有海獸攔路的事,柳金財卻是沒有半分意外的表情在臉上露出,懶洋洋不在意地回應到。
「你出去那麼半天,就打听到這種小事?船行那邊早就有人通知過了」
「船行自己通知的?那海獸可能是五階的等階,這樣的事船行也說了嗎?」
看著對面不在意的神情,林峰無語,感覺自己這一趟的勞動成果遭到了褻瀆……
「說了!當然說了」柳金財肯定地給出回復,繼續開口。
「船行對此有自己的應對手段,專門在船上安了防御性質的大型源能道具。
反正他們信誓旦旦地說沒有問題,我覺得吧,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
畢竟大海之上,沒人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而且既然是靠近海島的位置,有高階爆種生物出現,也不是很奇怪」
听到對方一副被船行洗了腦的言論發出,林峰皺著眉問道。
「你真的覺得不奇怪?」
「呵呵,我又不傻好吧?」
撇頭看見林峰臉上表情,柳金財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呵呵笑著給出一句簡短回復之後繼續道。
「不管怎麼說,要去海島的話,坐船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你有飛行裝置,我有室火豬三件套,但一路飛過去消耗巨大不說,我估計還不到目的地就能把我們兩個累個半死。
茫茫大海,遇到高階海獸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況且以我們現在的源能層次,打不過,逃那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如此還管那麼多干什麼?
我覺得,你就老老實實把心放在肚子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安安心心在這里等上兩日,上了船之後,海上漂泊的日子還長著呢!」
柳金財的樂觀超乎林峰想象,不過事後林峰一細想,他們初來此地,也的確沒有什麼太好的應對方法。
如果不乘坐這艘唯一的渡海輪船過去,真的就只有飛行這一條道路可選了。
……
一連在奉行待了兩天,兩人深居簡出,與周圍人員沒有任何的摩擦發生。
出海的日子上船,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井然有序,有條不紊。
不過進入海港,剛踏上眼前紅色的小游艇,咸濕的海風輕撫面頰,柳金財的小腿肚子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打起哆嗦來……
「你干什麼?繼續走啊,站著干嘛!」
林峰撇頭,專注于看海景,並沒有發現柳金財的臉色不對,見他在走廊側邊的過道位置停下腳步,不由得奇怪地問出一句。
柳金財回頭看他,臉色都在瞬間白了兩分,如此林峰大驚道。
「不會吧?船都還沒開呢,你就已經開始暈船了?」
「別……別廢話,第一次上海,我這是不適應,估計一會兒就好了」
聞言林峰搖頭,撇著嘴沒說話。
心道自己也是第一次坐海船,雖然腳下起起浮浮,的確是從未有過的感受,但也不至于像對方這樣,如此的不適應。
然而林峰萬萬沒有想到,柳金財此時的站姿,是他之後數天最好的狀態……
人員到齊,清點過人數之後出發,可這船一發動起來,柳金財就靠在欄桿邊上狂吐不止……
從早上吐到晚上,一天接著一天……
吐到最後嘴都麻了,卻還是有倒之不盡的苦水從口中吐出……
嚴重的月兌水導致他一口飯都吃不進去,若不是對方還能使用源晶進行體力消耗的補充,林峰估計這一趟對方的小命都能丟掉半條……
連日照顧柳金財,林峰多多少少受到感染,之後的幾天他的狀態也不是很好。
船上其余乘客還有心思去甲板上吹吹海風,他和柳金財兩個人就像被內室禁錮了一般,之後數天都很少外出。
本來上船之前林峰還在擔心海獸的事,被這暈船的事一鬧,擔心的心思都沒了。
或者說擔心自己都夠嗆……
還好游艇駛離奉行之後,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上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就連這天氣與奉行相比,也是變好許多,雖然不至于陽光普照,但也沒有剛來時候的烏雲蓋頂。
此去海島,輪船預計的行駛時間是七天到十天,不算短。
只是這一連過去五日都沒有遇到任何爆種的襲擊,林峰不由得奇怪起來。
抽空去甲板上轉了兩圈,激活白虎之力,放出源能感應朝著數公里範圍內的海域探查過去。
只是這不看還好,一看!眼前巨大幽藍之下潛伏著的爆種數量讓人咋舌!
「WOC!這麼多的爆種生物,群起而攻之的話估計連骨頭都不會剩下吧」
……
林峰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海中爆種生物眾多,這是他想到的。
只是這個數量,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而且這麼大數量的爆種群,卻不主動攻擊小船,這讓他更加疑惑。
感覺就像海域中的生靈被某種力量束縛,對他們視而不見?
在甲板上站了許久,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噠噠噠!
這時從船艙中走出來一個人,正是游艇的老板,知心。
對方的年紀雖然不大,源能等階也不高,但已經確確實實是這家船行的一把手。
本來這家船行是她父親一手創辦,只可惜數年前跑船的時候發生了意外,葬身大海。
如此子承父業,船行的重擔落在了眼前這位二十出頭的小丫頭身上。
林峰能夠想象她的艱辛,不過亂世之中求生,又有誰活的容易。
之前因為柳金財暈船的事,他向對方討要過暈船藥,所以兩人並不算完全意義上的陌生人,有著些許交集。
對方大概是船艙中坐的累了,到甲板上透透氣,見林峰獨自一人在甲板發呆,身上還發出了不弱的源能波動,如此不由得好奇地開口道。
「你是在探尋海底爆種生物的情況嗎?」
知道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的秘密,對方開口,沒有直言詢問林峰這麼一個機械生命,為什麼能使用源能力量。
林峰聞聲愣然,回頭見是海船船長過來,呵呵笑著開口道。
「嗯,船在海上行駛了好幾天,沒有發生任何意外,有些好奇」
「呵,你這人真奇怪,沒有遇到意外反倒還焦慮上了」
知心捂嘴輕笑,她常年在海上風吹日曬,皮膚偏黑,帶著明顯的顆粒感,臉也是有些圓,五官並不精致,這樣的樣貌放在普通人中,恐怕連及格線都達不到。
不過這一笑卻是十分自然,給人一股親切之感。
林峰被調侃也不在意,猶豫了下,問出心中疑問。
「這東海我是第一次來,如此廣闊的海域面積,其中的爆種生物應該比之陸地只多不少!
可我們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在大海上航行,無異于黑夜中的螢火蟲,數天過去沒有海獸攻擊,難道不奇怪嗎?」
「呵,原來你疑惑的是這個?」
知心點頭,听他這麼說臉上露出了然表情,繼續道。
「十年前爆種突發的時候,這一帶的海域的確是爆種的天下,亂的不得了。
那個時候莫說出海,像奉行這樣靠海的縣城都是海中生物攻佔的目標!
數之不盡的海獸上岸,摧毀目之所及的一切,毫不夸張的講,近海幾十公里範圍內的陸地,都不是能待人的地方!
那個時候的人類面對爆種生物一退再退,毫無辦法。
別看現在奉行的情況似乎還不錯,但如果你往著北邊或是南邊再走上幾公里,就會發現我剛剛描述的畫面,還是當下的常態。」
「現在?海邊的局勢還這麼糟糕嗎?」
林峰聞聲駭然,不由自主瞪圓了雙眼。
看慣了長水和自波的安逸,實在無法想象十年後的今天,人類區域依然在遭受大規模的爆種侵襲,舉步維艱!
「呵,這有什麼,吃進嘴巴里的東西想要別人吐出來,哪那麼容易?」
見林峰如此吃驚,知心略感奇怪地轉頭朝他看了一眼,雙眼之中透著淡然,似乎已經完全接受這樣的事情。
談及之時,內心之中沒有一絲波瀾。
「不過奉行的局面改善,應該是在四五年前吧?記不太清了。
反正井木犴黑塔出現之後,身為島主的海東青開始在上面建立勢力,不弱的源能等階加上爆種的身份使得周圍海域中的海獸臣服。
如此,這一條海線在島主的特別授意下,沒有任何爆種敢對我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