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一一道別之後,沐寒煙踏了馬車。
「喂,出發了。」姿容對姜玉哲喊了一句。沐家事了,他們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黑石城,自是跟著一同前京城。
姜玉哲與沐玉瑩四目相對,嘴唇微動,卻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見到沐玉瑩目光充滿了不舍,又充滿了期待,姜玉哲卻是一臉的堅決。
「真是沒想到,他們還真的好了,看看這情深意切戀戀不舍的模樣,我都有點羨慕了啊。」姿容撇了撇嘴說道。
「他們在說什麼?」花月好的問道。
沐寒煙也有點好,豎起耳朵凝神听去,臉的神情變得怪異起來。
花月和姿容也都凝聚心神,努力的偷听。
「再讓我扇一巴掌吧。你走了我扇不到了。」沐玉瑩含情脈脈。扇人時候手感太好,簡直忘不掉。
「不行,這麼多人,太丟臉了。」姜玉哲一臉深沉。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沐玉瑩媚眼輕挑。
「那也不行,你沒看見家主大人幾位長老都在嗎?」姜玉哲一臉堅決。
「可是你走了,我以後欺負誰去?」沐玉瑩哀怨猶憐,接著又橫眉怒道,「你要是願意,我換個人去欺負!」
「……」姜玉哲瞠目結舌,「那怎麼行!」都發展到這份了,小母老虎好不容易和他心心相印了,要換人,那怎麼行!
「讓不讓我扇?」沐玉瑩柳眉微豎。
「下手……下手輕點。」姜玉哲欲哭無淚。
……
「現在你還羨慕嗎?」花月問道。
「走吧,听不下去了,太丟臉了。」姿容搖了搖頭,駕著馬車飛奔而去。這對小情侶,打情罵俏那是真的在打啊,太重口了。這樣的打情罵俏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反正他是無福消受的。
「喂,等等我啊,等等我啊。」啪的一聲脆響,隨後傳來姜玉哲狂趕猛追的腳步聲。
再後來,便是沐澤等人的放聲大笑。
沐寒煙回頭望去,看見父母和沐家眾人遙遙揮舞的手臂,眼早已是朦朧一片。
猛然間,沐寒煙看見遠處一座山巔,一道挺拔卻還略顯稚女敕的身影,朝著自己輕輕的揮動手臂。
是寒楓!雖然距離遙遠,但沐寒煙還是依然看到弟弟臉的微笑,還有眼閃動的淚光。
沐寒煙也笑了,輕輕的揮手。
看來,弟弟是不願意讓自己看到他眼離別的淚水,才不肯露面的吧。這家伙,和老爹簡直一樣的,鐵骨柔情加傲嬌十足!
這一次分離,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不過沐寒煙相信,再次見面時,沐寒楓一定會帶給自己更大的驚喜。
對他,沐寒煙充滿了信心。
扭過頭來,沐寒煙發現花月也遙遙望著那座山峰,目光深邃,神情一片肅然。
他也看見沐寒楓了?沐寒煙稍一轉念,反應過來他看的不是沐寒楓。月姬,便葬在那一片群山之間。
「在想你女乃女乃?」沐寒煙輕聲問道。
自月姬死後,花月變得更加沉默寡言,沐寒煙和姿容等人怕他太過傷心,都刻意不在他面前提起月姬,但是,有的事情,顯然不是想逃避便能逃避過去的。
「公子,你說我到底有沒有機會為父母,為女乃女乃報仇?」花月抿著嘴,好一會兒,才帶著幾分茫然問道。
從小,他便以為自己是孤兒,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報仇之念。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父母竟是來自另一個大陸,死于神殿之手,可惜月姬死得太過突然,他除了知道神殿之名,對其一無所知。
更重要的是,想要報仇,必須穿過大陸之前的封印屏障,前往神之大陸(也是沐睿安口的魔之大陸),連聖階高手,在那封印禁地之都是九死一生,以他現在的實力看來,未免太過遙遠,也太過緲茫。
「有!」沐寒煙堅定不移的說道。
神殿殺手對她的刺殺,還有對嚴雨初的刺殺,絕不是偶然,沐寒煙甚至懷疑,自己前世的死,也與神殿有關。算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神殿也絕不會放過她。
她與神殿,注定不死不休。
也許現在的她,實力花月並沒有強大太多,根本無法撼動神殿那樣的龐然大物,但是沐寒煙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擁有與神殿抗衡的實力。
「你的仇,也是我的仇,終有一天,我們會報仇雪恨。」沐寒煙並沒有向花月解釋太多,而是看著他的眼楮,堅決的說道。
「不錯,你的仇,是我們的仇,哪怕是刀山,下火海,我們也會幫你報仇血恨。」剛剛跳馬車的姜玉哲和姿容也擲地有聲的說道。
「嗯。」花月重重的點了點頭,眼微微的濕潤。
追隨這樣的主人,還有如此肝膽相照的朋友,人生一世,夫復何求!
「等等我,慢點慢點等等我。」在姜玉哲剛剛跳馬車不久,後面傳來略顯嘶啞的呼喊聲。
扭頭一看,便見曲山靈一邊啃著豬腿,一邊狂追不舍。
姿容下意識的拉了拉馬韁,曲山靈一躍而入。
「還好還好,幸虧趕了。」曲山靈大喘幾口粗氣,慶幸的說道。
沐寒煙怪的看了他一眼,自從沐家危機過後,這老神棍再也沒有露過面,沐寒煙以為他在閉關,便沒有打擾他,卻沒想到他這時候追了來。
「怎麼走得這麼急,都不派人知會一聲,難道京城出了什麼事?」曲山靈喘過氣來,啃完最後一口豬腿,將豬棒骨扔了出去,拿起火爐的茶水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灌下去,這才不解的問道。
「京城倒是沒出什麼事,不過要再不走的話,公子要出大事了。」姿容戲謔的笑道。
「哦?」曲山靈更加疑惑了。
「你還不知道吧,吳家元家許家幾家同時門提親,要不是公子跑得快,昨晚被綁著圓房了。」姿容幸災樂禍的說道。
「噗!」曲山靈一口茶水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