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為難沐寒煙不成,反被沐寒煙狠狠坑了一把之後,太長老的心情很是不悅,偶爾遇族子弟也不象以前那般和顏悅色,板著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讓族晚輩更加敬畏。
台下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和沐澤先等一眾小紈褲的興高采烈形成了鮮明對。
看到沐澤先等人眼宿醉之後的迷離,還有臉未能全部褪去的酒意,太長老皺了皺眉頭。
「肅靜!」太長老沉聲喝道。
沐澤先等人嚇了一跳,注意到大長老眼不善的目光,趕緊收起笑容,擺出一臉的嚴肅,老老實實的站在人群間。
沐寒煙知道這老頭心情不好,可不想這種時候觸他的霉頭,也混進了人群。
「今日,便是我們沐氏宗家分發份例的日子,按規矩,本該是以宗家子弟完成家族任務的優劣來確定份例高低,若是換了以往,這規矩也並無不妥,不過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這規矩也該改改了。」見下方再次平靜下來,太長老接著說道。
改規矩?下面的宗家子弟都是面面相覷,一臉的疑惑。
宗家這發放份例的規矩至少已經延用了數千萬年,而且不止沐家,京城其他世家豪門大多也是一樣的規矩,太長老怎麼突然想起要改規矩了?
「算我不說,大家也該知道,明年便是我們京城八大世家的排位大之期,沐家能不能保住今日的地位,或者更層樓,便在此一舉。」太長老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台下眾人更加疑惑了,明年世家大的重要性,他們當然是知道的,卻不知道和改規矩有什麼關系。
「要說起來,我們沐家的歷史遠其他世家悠久,底蘊也要深厚得多,其他那七大世家,哪有資格和我們沐家相提並論。
可是這些年來,我們沐家的實力卻是一日不如一日,早已沒有了昔日輝煌,你們可知道是因為什麼?」太長老接著說道。
台下所有人雖然茫然不解,但卻馬打起精神,知道太長老要說到正題了。
「是因為我們沐家昔日聲名太盛,以至于其他各大豪門世家都對我們沐家百般忌憚,表面與我們禮尚往來,暗卻聯手與我們沐家為敵,對我們沐家處處排擠,以我們沐氏一家之力,又如何與京城眾多世家豪門抗衡!」太長老一臉沉凝,重重的說道。
台下一片寂然,身為沐家子弟,其他世家豪門對沐家的排擠,他們當然是知道的。
拿修煉資源來說吧,由于各家功法不同,需要的修煉資源天材地寶也有所不同,其他世家豪門緊抱成團互通有無,往往用最小的代價,便能得到自己最需要的修煉資源,互贏互利之下,家族實力都是與日俱增。
而他們沐家呢,因為受到其他世家豪門的排擠,所有的修煉資源都得自己想辦法,很多時候花了冤枉錢不說,還未必能買到急需的修煉資源。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沐家子弟的整體實力雖然不錯,卻很難涌現出出類拔萃的頂尖高手,畢竟,實力越高,對修煉資源的要求也越高,越挑剔。
這些年來,沐家的實力雖然沒有大幅下滑,但也不象嚴家等世家提升那麼巨大,此消彼漲之下,在八大世家的排名已是岌岌可危。
若是不能改變這種局面,沐家終有一日會在其他世家豪門的聯手打壓之下走向沒落,甚至被擠出八大世家之列都不無可能。
想到這里,台下各家各房的子弟神色也變得異常的凝重。
「明年的世家大,關系到我們沐家將來數百年的興衰成敗,這種緊要關頭,我們沐家最重要的便是韜光養晦修養生息,絕不能再與其他世家豪門交惡。
可是我卻听說,有人在京城張狂無忌橫行霸道,不但敗壞我們沐家千古門風,還四處得罪其他世家豪門,如此作為,豈不是將我們沐家陷于千夫所指之境!
這種時候與京城諸多世家豪門為敵,難道是想斷了我們沐家數十萬年的基業不成!」太長老猛的拍了下桌子,怒聲罵道。
所有人都被太長老這一巴掌嚇了一大跳,目光下意識的朝人群的沐寒煙望去。
雖然太長老這番話說得義正言辭,但只要心思稍稍活泛點的听得出來,他這番話針對的是沐寒煙。
沐家被其他世家豪門排擠,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什麼以前不說,非得這時候來說,不是想說沐寒煙紈褲成性,得罪的人太多,壞了宗家大事嗎?
至于為什麼非要拿沐寒煙開刀,也再簡單不過了。
為了那枚令牌,太長老和三長老兩人可是被沐寒煙坑得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損失了大筆銀兩不說,還顏面盡失威信大損。如果不找機會扳回一局,他們哪咽得下這口氣,又怎麼能找回顏面。
原本他們還在羨慕沐寒煙,略施小計,從沐承陽手里騙到了一大筆份例,可是看這情形,他們知道沐寒煙多半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唉,太長老此舉,是不是太小家子氣了一點。」明白了太長老的用意,不少人在對沐寒煙心生同情的同時,對太長老也月復誹不已。
不過誰讓他是太長老呢,算是借題發揮為難沐寒煙,總歸是有理有據,他們這些當晚輩的也無話可說。
「太長老說得沒錯,有些人仗著我們沐家的名頭,不思進取不思正道,知道玩些小聰明坑蒙拐騙橫行霸道,敗壞門風不說,還給我們沐家四處樹敵,若是不好好懲治一番,遲早壞了宗家大事。」連晚輩們都听明白了太長老的用意,三長老又怎麼會听不出來,不失時機的附和著說道。
沐寒煙皺了皺眉頭,雖然兩個老家伙含沙射影,但誰不知道暗指是是她這個京城第一紈褲。看來,他們是存心不想讓自己得到沐承陽那些修煉資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