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回京之後得罪了不少世家子弟,一不小心得了個京城第一紈褲的名頭,有人說我惹是生非四處樹敵,壞了宗家大事,正要懲戒于我,我正等著受罰呢,還是改天再陪你喝酒吧。」沐寒煙一臉為難的說道。
「放屁,放屁,全是一派胡言。」老酒鬼聞言勃然大怒,「我等修煉之人仗劍天涯,哪能沒有一點血性戰意,區區幾個不成器的世家子弟,收拾了收拾了,多大點破事,何來懲戒一說?這話是誰說的,簡直是狗屁不通!你把他叫出來,看我不給他兩個大耳刮子。」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朝太長老望去,這樣的話,沐大紈褲先前也說過,不過他那是充愣裝傻,只能當個笑話听听,但是從何家老祖口里說出來,不一定是笑話了。
「咳咳,寒煙生性頑劣,四處招惹是非,剛才何前輩剛來的時候,不也要找他興師問罪嗎?」太長老一臉尷尬,對何常在說道。
「有嗎,我說過我是來找他興師問罪的嗎,我怎麼不記得?」老酒鬼翻了翻白眼,似乎有些茫然。
「何前輩倒是沒有明說,只說曾孫受了沐寒煙的欺侮,今日過來便是為他討回公道。」太長老一頭黑線的說道。
何常在剛才那一臉的怒意,便是傻子都知道他來沐家所謂何事,怎麼可能這麼快不記得了?分明是抵賴。
「哦,這話我好像說過,我一定是喝醉了,說胡話。」老酒鬼揉了揉酒糟鼻子,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啥?」太長老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喝醉了?你可是近百年前便已成名的聖階高手啊,有那麼容易醉的嗎?
「嗯,沒錯,我喝醉了。」為了證明自己真醉了,老酒鬼還踉蹌著搖晃了幾下,「醉態」可掬的說道,「我這曾孫不學無術,仗著家勢為非作歹,幸虧你家沐寒煙對他言之以理曉之以理,這孩子如今懂事多了,所以我今日過來便是專程向他道謝的,若是醉後胡言亂語說了什麼不听的話,你們不要放在心。」
呃……太長老看著一臉醉態的何常在,突然覺得,他沒醉,自己醉了才是真的。
顯然,何常在是在替沐寒煙出頭,只是礙著身份,不便直接插手沐家的家務事,才想出這番說辭。
可是你好歹也是八大世家之一的老祖宗啊,百年之前已名揚天下的劍聖高手,說話負點責任好嗎?
醉了,一句醉了,先前的話全當放屁了嗎?
開始還覺得沐寒煙臉皮厚得令人發指,現在才知道,原來還有臉皮他更厚的。
本以為何常在一來,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拿沐寒煙是問,哪知道這位何家老祖如此沒臉沒皮,為了替沐寒煙出頭,連臉皮都不要了。太長老怎麼肯甘心,下意識的朝何慶維望了過去。
雖然何常很不要臉的改口了,可是這小胖子一看是對沐寒煙恨到了極至,只要咬定沐寒煙不松口,何常在怎麼也要在自家晚輩面前留點顏面吧。
「老祖宗說得沒錯,我以前頑劣成性,多虧了寒煙大哥一通教誨,我才大徹大悟迷途知返,今天跟著老祖宗過來,便是專程向寒煙大哥表達謝意。」讓太長老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小胖子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一邊說,還一邊恭敬的對沐寒煙行了一禮,感激的淚水也在眼眶里直打轉。
他也不是傻子,一見這情形,便知道老祖宗與沐寒煙交情極好,似乎,連老祖宗實力更層樓都是沐寒煙的功勞。
如果現在還一根筋的跟沐寒煙過不去,那不是存心給老祖宗添堵嗎?
怎麼說也是世家子弟,何慶維若是連這點見風使舵的眼力都沒有,他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看到真情流露的何慶維,太長老突然生出把這小胖子一巴掌拍死的沖動。不過,老酒鬼嘛,看自家的小胖子很順眼了。恩,不錯,雖然胖乎乎的一身肉,但是腦子非常好使嘛。老酒鬼沖小胖子丟了個贊賞的眼神,小胖子高興的挺了挺胸。
「剛才你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太長老強忍怒氣,對何慶維說道。
「哦,我也醉了。」小胖子身體一歪,搖晃起來。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這真的是京城八大世家之一的何家嗎,老的不要臉,小的也這麼不要臉。太長老氣得全身發抖,跟老酒鬼一樣抽起了雞爪風。
事已至此,他還想拿著先前的由頭為難沐寒煙顯然是不可能了,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這麼功虧一簣,太長老實在是心有不甘啊。
「太長老,家主大人,門外莫家老祖和章家家主求見。」在太長老暗暗懊惱的時候,那名護衛又入內稟報道。
「莫家老祖,哪個莫家老祖?」太長老微微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
「是莫輕狂莫前輩。」護衛答道。
「什麼,莫前輩回京城了,快快有請。」太長老一听莫家老祖求見,精神一振,大聲說道。
他听三長老說過,京城這些世家子弟里,與沐寒煙仇怨越深的便是莫家莫彥鴻,莫家老祖親身前來,除了為莫彥鴻討回公道之外,還有其他的可能嗎?
這可是莫家老祖啊,要說起聲名,何常在還要響亮多了,他來找沐寒煙興師問罪,便是何常在都護不住他。
至于章家家主,或許是受了莫家老祖的邀約前來助威造勢的吧。以章家的地位,太長老倒也沒有放在心,更懶得多想。
很快,莫輕狂和章默陽兩人便在護衛的陪同下快步而來。
「晚輩見過莫前輩。」太長老和沐北辰等人都迎前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都免禮吧。」莫輕狂客氣的說道。
見莫輕狂如此客氣,全無傳說的桀驁傲慢,沐家眾人竟有受寵若驚之感。
「莫前輩,你今日前來,莫非也是為了我們沐家那不成器的紈褲後生,沐寒煙?」太長老迫不及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