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發生這樣的事情,沐寒煙也有些意外。細細回憶了一下,她才猛然想起,凌寶寶小師父那煉丹之術雖然驚天地泣鬼神,據說在他們那個位面也堪稱絕世術,但畢竟法則不同,用在聖廷大陸還是有些不足,所以她剛才又順手將從星落八荒劍得來的感悟加入其,反正是強行結丹嗎,威力大點總不是壞事,更何況聖廷大陸的不少煉丹手,是來源于星落八荒劍。
當時的沐寒煙卻沒有想過,眼前的日月赤丹爐,畢竟不是凌寶寶小師叔所用的煉丹爐,無論質地還是打造工藝都差得太多,又怎麼能承受她加入了星落八荒劍之威的一通拳打腳踢。
于是,丹是煉成了,可是這丹爐也毀得差不多了,只是因為沐寒煙手法精妙,才令丹爐本身符陣法所蘊含的力量與她的力量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沒有當場爆開罷了。
祝天平這一通毫無技巧的亂拍,那平衡被打破,丹爐不爆才是怪事。
「切!」雖然沐寒煙很誠懇的做出了解釋,但是顯然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話,所有人都不以為然的扭過頭去,心不屑的長長「切」了一聲。
「唉,我說不要自取其辱嘛,他非不信,這下自討苦吃了吧。」葉風雲同情看了眼還在一個勁抽搐的祝天平,暗暗嘆息。
「知道嗎,那個大紈褲又惹事了?」
「什麼大紈褲,惹什麼事?」
「是我們龍岩學院第一紈褲大小姐啊,她前往丹心堂修習煉丹之術,也不丹心堂的祝天平祝大人哪根筋不對了,居然拿起幾百年前的老黃歷,說要通過考核才能修習他丹心堂的古傳煉丹之法。」
「結果呢?」
「結果,所有參加考核的弟子全都失敗,沒有一個人通過考核的,最後輪到了沐寒煙。」
「那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沐寒煙當然是成功通過考核,還順便把祝天平祝大人炸得滅頭土臉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當場暈了過去,哈哈哈哈。」
「不愧是我們龍岩第一紈褲大小姐啊,祝大人為難誰不好,居然去為難她,那不是腦子進水嗎?」
「也幸虧祝大人是按規矩辦事,雖說已經幾百年沒有執行過,可是畢竟丹心堂的確有這個規矩,不然,這一次他怕是要落到和邱大人,田大人一樣的下場了。」
沒過多久,沐寒煙的光輝事跡再次傳遍龍岩學院,讓沐大小姐的紈褲之名到達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听到傳言的沐大小姐只能無奈的苦笑︰這一次,她可不是存心對付祝天平,實在是他運氣不好罷了。而且傳言也太不象話了,誰說祝天平口吐白沫的,別人明明只是灰頭土臉全身抽搐當場昏迷,明明沒有口吐白沫嘛。
暗暗月復誹的沐大小姐卻也沒有多想,都已經炸得灰頭土臉全身抽搐當場昏迷了,其實有沒有口吐白沫,都已經不重要了。
……
在沐寒煙離開丹心堂不久,祝天平便在楚常二位導師的救治下醒轉過來。
睜開眼楮,祝天平先是茫然四顧,然後目光再次投向那座已經炸成了碎塊的丹爐,順便提一下,那枚丹藥也炸成了粉末,也沒有人能從找到什麼蹊蹺了。
「祝大人,你想開點,只是出了點意外罷了,這丹爐年生太久,炸爐也是很正常的事事,其實不關沐寒煙什麼事。」看到祝天平目光呆滯的樣子,楚導師生怕他惱羞成怒心志失常,對沐寒煙做出什麼喪失理智的事情,于是語重心長的勸道。
祝天平卻象沒听到他的話一樣,突然撲了去,將那丹爐碎塊一塊塊的收攏起來,渾然不管自己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不雅形象。
「祝大人,這丹爐已經毀了,修都沒法修了,要不還是扔了吧。」看到祝天平將那丹爐碎塊攬在懷里,一副如獲至寶的模樣,楚導師更擔心他受了刺激心神錯亂,小心翼翼的勸道。
「不對,不對,她那手法其實另有玄機。」祝天平死死握著一塊丹爐碎片,激動的說道。
「什麼玄機?」見他說這話還算正常,楚常二位導師稍稍放下心來,好的問道。
「你們自己看。」祝天平說著拿出兩塊碎片,交到他們的手。
兩人仔細端詳著手的碎塊,聚精匯神的感受著其尚為完全消失的氣息,臉色同時一變。
「你們發現了吧?」祝天平問道。
「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楚常二位導師用顫抖的聲音,異口同聲的說道。
「最近一段時間,沐寒煙想學什麼,教她什麼,誰都不要與她為難,若我們的眼力沒出差錯,很可能祖師的遺願,便要落到她的身了。」祝天平沉聲說道。
楚常二人同時翻了下白眼,拜托,要為難沐寒煙的人本來只是你,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們吃飽了才去觸她的霉頭。
雖然心頭月復誹,不過祝天平不再與沐寒煙為難,在他們看來卻是天大的好事,兩人都是喜出望外,當然他們也知道,這不是因為祝天平動了愛才之心,而是那日月赤丹爐的發現,太讓人震驚了。
「那,這考核要不要繼續下去?」常導師問道。
這一次前來丹心堂的弟子天資都很是不錯,如果這樣拒之門外,他實在舍不得。
「罷了,日月赤丹爐都已經毀了,還考核什麼,讓他們明日全部來我丹心堂修行吧。」祝天平擺了擺手說道。
他現在一門心思放在丹爐碎塊的驚人發現之,哪還有閑心管別的事啊,再說了,他本來只是想為難沐寒煙罷了,既然她都已經通過了考核,他又何必再跟其他人過不去。正好,日月赤丹爐已毀,倒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那些弟子都還沒有離開,前面祝天平幾人的話都是聚氣傳音,他們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可是最後這句話,卻是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大廳里很快響起一片歡呼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