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少主,孟志行,你們真的原諒我了?」屈風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的看著沐寒煙。
「不但是我們,我想其他那些因你而死的人,若是泉下有知,看到你在北寧關所做的一切,都會原諒你的。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忘了當日之事,像今天一樣,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的做人。」沐寒煙悠悠的說道。
「嗯,我明白了。」屈風亭重重的點了點頭,眼淚終于奪眶而出。
他當然明白沐寒煙的意思,是希望自己還如以往一樣,傾盡全力守護北寧關,守護安雲,守護身後那億萬黎民百姓。
看著那些為他下跪求情的百姓和將士,屈風亭仰天長嘯。他終于用自己的努力,用血和汗,洗涮了身上的污穢,得到所有人的認同。
那名名叫秀蘭的少女喜極而泣,拋開了所有的羞怯,撲入他的懷中。
望著少女臉上欣喜的淚水,還有屈風亭眼中柔和的光芒,沐寒煙微微一笑。北寧關,看來是屈風亭最好的歸宿了,有這名少女的陪伴,應該就更加完美了吧。
「他終于解開了心結,可以挺起胸膛做人了。」五皇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沐寒煙的身邊,欣慰的說道。
「我是該叫你殿下呢,還是像其他人一人叫你大人,將軍?」沐寒煙聚氣傳音微笑著說道,和以前面對五皇子的冷淡不同,多了幾分溫和之意。
她早就發現,屈風亭在外人面前都稱呼五皇子為大人,城主大人先前說漏了嘴,但也及時改口。顯然五皇子是在極為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再無以往皇族子弟的驕縱之氣,剛才城頭那拼死搏殺寧死不倒的身影,更是讓沐寒煙感慨萬分。
「如果你看得起我,也不記恨我以前的種種不是,願意交這個朋友,就叫我承逸吧,這是我的名字。」五皇子看著沐寒煙,真誠的說道。
「嗯,承逸。」沐寒煙點了點頭,伸出手去。
五皇子和沐寒煙握了握手,兩人相似一笑,以往的恩恩怨怨,都隨著這一笑付諸東流。
隨後,沐寒煙等人便在五皇子和屈風亭的的陪同下走向修建于北寧關最高處的將軍府,也就是五皇子的府邸,其他人則立即整修城牆和投石機,準備迎接接下來的苦戰。
雖然今天這一戰,因為沐寒煙一行的到來徹底扭轉戰局,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異獸絕不會就此放棄,北寧關,還將面對更為嚴峻的挑戰。
入夜,參加完簡陋的酒宴,沐寒煙來到城主府的瞭望台下,凝視著遠處黑沉沉的龍岩山脈,花月幾人依舊陪在身邊。
遠處,傳來何慶宗等人酒後豪邁的高歌,先前的大戰可謂無驚無險,這幫世家公子自信心極度膨脹,心情也是輕松無比。
沐寒煙卻有些輕松不起,只要有那只冥獸的存在,龍岩山脈的異獸就永遠消停不下來,誰知道下一次異獸襲城會是怎樣的慘烈。
「在想什麼,還在擔心那些異獸嗎,或者是隱藏那些異獸身後的冥獸?」這時,五皇子也離開了宴會廳,來到身前,望了望龍岩山脈那黑沉沉的山影,對沐寒煙說道。
「你也知道那只冥獸的存在?」沐寒煙驚訝的看著五皇子。
「別忘了,我好歹也是皇家子弟。還有,我師父便是一位御獸大師,雖然我沒能學會他老人家的御獸之術,但對異獸也有些了解,以御獸尊奉強者的天性,既然上百年前便已敗于人類之手,退入龍岩山脈,就絕不會輕易再挑起戰火,這次龍岩山脈異獸暴動,波及大陸各國,除了九幽冥獄中那些我們知之甚少的冥獸,我實在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五皇子說道,提起自己的身份時,多少有些自嘲的意味。
「那你有什麼辦法嗎?」沐寒煙問道。
「沒有,不過我想只要這次前往龍岩山脈的各國強者和聖廷高手能夠再次封印九幽冥獄,異獸自會退去。我們要做的,便是在他們成功之前死守北寧關,死守洛安城,也希望其他各國能守住龍岩山脈各道關口,否則一旦讓異獸殺入各國月復地,不知道有多少黎民百姓死于非命,那些強者也無法專心應對九幽冥獄,人類最終只能滅國亡族,我想這也正是那冥獸發動異獸襲城的真正用意。」五皇子神情沉重的說道。
沐寒煙點了點頭,她此前就想過那冥獸攪動異獸暴動的原因,倒是和五皇子的判斷一模一樣。
「沐寒煙,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戰場上,答應我,一定要守住北寧關,如果我有什麼危險,也不用管我,一切,以北寧關為重。」五皇子直視著沐寒煙的眼楮,堅決的說道。
「嗯,我答應你,一定會守住北寧關。有我在,你不會死。」看著五皇子那堅決的目光,沐寒煙只覺胸中豪氣頓生,以不容質疑的聲音說道。
「只要我們還活著,你想死可沒那麼容易,北寧關也絕不會出現任何差池。」花月等人也搓地有聲的說道。看著下定決心死守北寧關的五皇子,他們心中竟然升出幾分敬意。
「嗯,北寧關不會失守,我們一定會堅守到最後。」五皇子握緊拳頭,身上也涌現出無盡的豪情。
仿佛感應到他們的心聲,遠處,再次傳來何慶宗等人雄壯豪邁的歌聲。
和北寧關眾人的豪情萬丈不同,對面的青陽關,卻是一片死氣沉沉。
雖然為了迎接澹台軒等人的到來,守關將士也準備了酒宴,但是賓主雙方顯然都沒有什麼興致,隨意客套了一番,酒宴就早早收場。
聚集在澹台軒的房內,幾位世家少主都是一臉的黑氣。
「沒有想到沐寒煙竟有如此實力,還有何慶宗那些人都踩到****了,居然馴服了那麼強大的劍寵。」莫彥鴻羨慕嫉妒恨的說道。
「如果再這樣下去,這次八大世家的比試,我們必然落後于何家嚴家,甚至連章家都可能後來居上,我們該如何向家族交待?」宋玉愁眉不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