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傲方塵果然是老了,竟連一個晚輩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傲方塵一臉的憤怒,同時也是一臉的淒然。
「傲長老,各國神之守護後裔對大陸至關重要,聖主大人便是因此才將他們請回聖廷,還望傲長老以大局為重。」夜闌說道。
「哈哈哈哈,怎麼,還要搬出聖主來壓我不成?你們一個是千年以前最強大的兩大聖徒之一,一個是千年之後的第一聖徒,竟然卑鄙無恥聯手傷我,卻還跟我提什麼大局為重,我和你們拼了!」傲方塵尊嚴大受打擊,哪听得進去他的話,一聲怒吼,猛的一拍胸口,噴出一口鮮血。
只見那血霧如火焰燃燒,赫然便是血祭之術。
就算尋常劍師,施展血祭之術都會實力猛增,更何況是他?
剎那之間,一道巨大的陣法圖案出現在他的腳下,天空傳來一陣悶聲轟響,整個聖劍峰,都被籠罩于一片雷光之下。
看架勢,他竟是準備自毀修為,甚至犧牲性命,與對方同歸于盡。
沐寒煙怎麼都沒有想到,這老頭的性情竟然比金啟聖還要偏激,不過是吃了點虧丟了點面子而已,居然連命都不要了。
「臥槽,撒比麼?為了面子命都不要啦!」姜玉哲嗷的叫出來。
「就是,還是寶寶說的才是真理,打得過咱就打,打不過咱就跑。狗命最重要。留得狗命在,報仇十年不晚。」姿容也嗷嗷的叫起來,順帶把凌寶寶平時掛在嘴邊的真理說出來。
花月嘴角微微一抽,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兩人還在貧。還有,狗命什麼的他不贊成啊。惜命就惜命唄,為何要把自己的命叫成狗命。雖然寶寶的話非常有道理。其實寒煙一直以來也是這麼做的,只是寶寶的話歸納的很到位而已。
這一下,不但沐寒煙等人面色大變,就連峰下那些聖廷子弟都臉色發白,一但這陣法威力盡數釋放,估計他們也難逃一死。
「傲長老,住手!」半空之中,突然傳來聖主大人那威嚴的聲音,一道封印從天而落,將傲方塵籠罩其中。
傲方塵身體猛的一顫,腳下的陣法飛快的消失。
「拜見聖主大人,拜見聖主大人!」一眾聖廷子弟長長松了口氣,忙身聖主躬身行禮,到這時他們才發現,背後竟已被冷汗濕透,腳下也有些發軟,就好像剛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傲長老,你難道不知道這聖劍峰是什麼地方,難道不知道我先前所下禁令?」聖主大人一臉怒色的質問傲方塵道。
「那又如何,沐寒煙害得那我徒兒身受重傷修為盡廢,我不過向他討回公道而已,劍無塵與夜闌兩人竟然橫加阻攔,難道還要我忍氣吞聲不成?」傲方塵忿忿的說道,即便面對聖主,依然沒有半點收斂。
「玉堂受傷的事我也剛剛听說,恐怕他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有些不妥,依我之見,還是查明真相之後再來處置吧,若真是沐寒煙存心害他,我必會給他一個公道。」聖主說道。
「哼,這還有什麼好查的,就算玉堂做了點錯事,那也是年幼無知任性而為,算不上什麼大錯,沐寒煙等人明明毫發無傷,卻害得玉堂身受重傷修為盡廢,分明就是存心害他!」傲方塵氣乎乎的說道。
沐寒煙也是服了這老頭了,當著聖主的面,他居然還是如此強詞奪理,按照他的說法,只要韓玉堂沒害死人,那就不是什麼大錯,只是任性而已,那萬一被他害死了,估計也只是誤傷,死了活該,他同樣也是任性罷了,算不得大錯。
「傲長老,話也不能這麼說……」聖主大人估計想法跟沐寒煙一樣,苦笑了一下說道。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傲方塵打斷。
「那該怎麼說?聖主大人,你不要忘了當初是誰救的你。千年之前的那場大戰,我神老峰七位長老死了六個,只有我一人得以幸免,玉堂的祖父與外祖父甚至死無全尸,他們兩家幾代單傳,就這麼一個後人,你就忍心看著他這樣成為廢人嗎?」傲方塵語聲哽咽的說道,提起其神老峰其他幾位長老的死,更是悲痛欲絕,一臉的憤怒。
「傲長老放心,玉堂的事我會記在心里,您老人家就先回神老峰吧,這件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待。」聖主嘆了口氣說道。
不要說那些聖廷子弟了,就連沐寒煙都能感覺到聖主的無奈。
神老峰七位長老對他有救命之恩,其中韓玉堂的祖父與外祖父為了救他,還落到死無全尸的慘境,他又怎麼好與傲方塵翻臉?傲方塵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聲名,之所以如此囂張霸道,說到底都是這個緣故,恃功自傲倚老賣老之人可不止是世俗各國才有,聖廷也同樣如此。而韓玉堂之所以如此紈褲驕橫,行事如此不分輕重,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這也不能怪聖主軟弱,整個聖廷大陸自古推崇仁義,雖然本質上來說是強者為尊,但以聖主的身份,卻絕不能做出忘恩負義之事。若是他真的對傲方塵和韓玉堂與對其他人一視同仁,只會讓聖廷老一輩高手心寒,誰還願意為聖廷舍身忘死?
所以很多時候,他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了。
「那我就等著聖主大人的交待。」傲方塵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雖然倚老賣老霸道慣了,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總還是要給聖主一點面子的,更何況他也知道,今天這種局面,他是自知不可能傷到沐寒煙分毫,聖主的話,正好給了他一個台階。
「你們也散了吧。」聖主對峰下那些聖廷子弟擺了擺手。
眾人早就嚇得冷汗淋灕,哪里還敢逗留,向聖主行禮之後紛紛離去。
「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聖主自嘲似的對沐寒煙等人說道。
此時的聖主沒有了那種主宰大陸,一念可定萬人生死的巍然之氣,和藹之中又透出幾分親切,更有幾分無奈,倒更像是家中長輩一般,令沐寒煙等人頓生親近之感。
「聖主大人言重了,都是我行事太過魯莽,讓您老人家為難了。」沐寒煙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過,話是這麼說,時間再倒流回去,沐寒煙還是會那麼做。韓玉堂這種人,放過他,他不會有任何感激的,反而會覺得那是羞辱,只會變本加厲的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