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替我遺憾,聖廷的修煉幻境不止這一個,每一個都自有玄奧之處,我在其他幻境得到的好處,未必會弱于這聖魂幻境。 」看出沐寒煙的失望之色,夜闌不難猜到她在想些什麼,心暗暗感動,溫柔的說道。
沐寒煙這才釋然,想想也對,夜闌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修為,除了本身資質過人,自然也有一番常人夢寐以求的機緣,自己倒是沒必要替他遺憾。
「對了,小舅他也有了自己的聖者劍道,豈不也不能去了?」沐寒煙突然想到了越凡塵,有些著急的說道。
她曾听劍無塵說過,那名強大而神秘的女子——也是自己八世輪回的前身,曾在這聖魂幻境留一道劍魂,她還指望著靠這道劍魂再加自己的神血為他修復根基呢,若是他不能去的話,豈不是錯過天賜良機。
「小舅?」夜闌微微一怔,隨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越凡塵,笑了笑說道,「他的劍道,還不能算是真正的劍道,等你以後晉升聖階明白了。」
沐寒煙這才放下心來,至于為什麼到了劍聖之後才會明白,她也沒有多問,修煉之道,有的東西始終要自己感悟才行的。
想到這里,沐寒煙又有點郁悶,前世好歹也是劍聖之境的高手,可惜才晉升莫名其妙的死了,根本沒來得及感受一下劍聖之境到底有何不同,古往今來,她估計是最倒霉的劍聖了。
「好了,你趕緊去休息,明日一早,我便送你們去聖魂幻境。」夜闌拍了拍沐寒煙的肩膀,起身說道。
……
「聖魂幻境開啟了,聖魂幻境開啟了!」與此同時,神老峰,韓玉堂望著窗外那一道道沖天的異光,帶著哭腔,咬牙切齒的說道。
原本,他也是有機會前往聖魂幻境感悟強者劍魂的,那也曾是他最大的心願,但是傷成這樣,他自然是再無一點希望了。
此時的韓玉堂正坐于木桶之,全身浸泡在滾燙的藥液里,活像一只被煮熟的螃蟹。
靠著這珍藥液的滋養,他幾乎粉碎的四肢和受創嚴重的內腑都已治愈如初,非但沒有留下一點隱患,甚至尋常修煉者還要強韌。雖說劍道修煉更注意勁氣內修,但當實力到達一定的境界,更加強大的身體,也能起來事半功倍之效。
當然,對他來說這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氣海盡毀,算身體再怎麼強悍,也沒有半點用處。
「師父,救救我,再想想辦法,我也想去聖魂幻境,我也想去啊。」韓玉堂淚流滿面的哀求道。
「唉。」傲方塵長長嘆了口氣。
雖然聖魂幻境只限制了那些已經擁有自身劍道的聖階高手,其他並無太大限制,實力稍差一點也無所謂,可再差也不能差到毫無修為,畢竟那幻境之天地之力異常凝實,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
「師父……」看到傲方塵默然長嘆,韓玉堂的心如墜冰谷,發出一聲絕望的悲呼。
「玉堂,你先好好療傷,聖廷又不止一處修煉幻境,等你傷好了,還有的是機會。」韓玉堂安慰著說道。
「你騙我,你一直在騙我,我的傷根本治不好,治不好!」類似的安慰,韓玉堂這些天不知道听過多少次,卻又一次次希望破滅,這一次,他終于知道,自己的傷是再也好不起來了,精神也徹底崩潰,一邊瘋狂的大吼著,一邊光著身子朝牆撞去。
「玉堂!」傲方塵一把按住了韓玉堂。
雖然一向不喜歡這個徒弟,但是相處多年,怎麼也是有感情的,看他落到如此下場,傲方塵眼也是老淚盈盈。
「玉堂,你先不要著急,讓你師父再想想辦法,我們也不會對你放任不管的,你那傷遲早會有治好的機會。」其他十余名老者也圍了來,七嘴八舌的勸道。
他們都是聖廷各峰各谷的長老,一向與傲方塵交好,有的甚至還是他的晚輩,這一次為了給韓玉堂治傷,傲方塵便將他們全請來了,可惜眾人群策群力,最後也只能治好他的筋骨內腑,對氣海的傷勢卻是無能為力。
「你們騙我,你們都在騙我。」韓玉堂根本不再相信他們的話,繼續發瘋似的大吼大鬧。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眼圈一紅,又歇斯底里的吼道,「沐寒煙,都是沐寒煙把我害成這樣,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吼著吼著,韓玉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幾名老者正要出手把他救醒,卻被傲方塵一把攔住︰「讓他歇歇,醒過來還得繼續發瘋。」
說這話時,傲方塵一臉的疲憊,這些天為了幫韓玉堂吸收藥力,他也是費盡苦心,早已心力交瘁。
「唉,這個沐寒煙,出手也實在太狠了一點,算玉堂有萬般不是,也不該把他傷成這樣啊。」一名老者望著即便昏迷之依舊面容猙獰的韓玉堂,嘀咕著感嘆了一聲。這些人沒想過,如果讓韓玉堂得逞,沐寒煙等人更是死無葬身之地。所以,雙重標準這種東西,的確讓人惡心。
「傲長老,玉堂落到這種田地,難道真的如此放過沐寒煙不成?」另一名老者也不甘的問道。
「若是這樣放過了他,我們死後有何面目見韓林二位長老?」其他老者也「義憤填膺」的說道,他們口的韓林二老,便是韓玉堂的祖父和外祖父。
別看他們歲數都不小了,但算下來都是傲方塵的晚輩,韓玉堂的祖父外祖父當年對他們有知遇之恩,所以他們一向都將他當作自家後輩看待,見韓玉堂傷成這樣,始作俑者沐寒煙卻依舊逍遙自在,自然心頭不甘。
傲方塵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當日在聖劍峰的時候,他恨不得將沐寒煙打成廢人,但無奈有劍無塵夜闌給她撐腰,聖主又出來和稀泥,他也只能鎩羽而歸。
他其實也知道聖主的用意,獸魂池的事原本是韓玉堂有錯在先,為了聖廷大局,他肯定不會將沐寒煙怎樣,用的無非是一個拖字訣。
如果旁人不說,他多半也只能咽下這口氣了,畢竟別人是聖主,他再怎麼不甘心,也不可能真的與他撕破臉皮,但是現在眾人舊事重提,他的老臉又掛不住了。
「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為玉堂討回公道。」傲方塵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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