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大哥,這幾枚丹藥你拿去吧,桑大哥,這幾枚給你,傲天,這是你的……」沐寒煙將一枚枚丹藥分給莊平安等人。
這些丹藥雖好,但對現在的她來說卻沒有太大的用處,還不如分給莊平安等人,多一分實力,也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這怎麼可以,這是令祖母專門留給你的。」莊平安下意識的接過,卻又馬上回過神來,推辭著說道。
「祖母留給我,那便是我的了,無論我怎麼使用,我想她都不會生氣。」沐寒煙微微一笑說道。
「可是……」莊平安還是覺得心里不安,又猶豫的說道。
「莊大哥,不要忘了,我們是朋友,是伙伴,唯有齊心合力性命相守,才能一同走到天幕。」沐寒煙堅決的說道。
「嗯。」莊平安重重的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再拒絕,但他的心里卻是心潮起伏。以沐寒煙的實力,安然到達天幕的希望比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都大,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將這些丹藥給他們的,但她還是這麼做了,就因為他們是朋友,是伙伴。
莊平安生平終于明白,原來,認識沐寒煙,與之為友,自己竟是如此的幸運。
其他人看著沐寒煙,也是一樣的感動,感激。
很快,每個人手中都多了幾枚丹藥。剛才感覺還不是很明顯,直到現在,他們才發現,這些丹藥品質奇高,甚至比聖廷煉制的丹藥還要強出數倍不止。
有了這些丹藥,他們的實力必然又能有不小的提升,前往天幕也更多幾分希望。
當然,沐寒煙並沒有將丹藥全分給眾人,也給花月等人各自留下幾枚。而那枚連夜闌都沒有想起來到底是什麼的丹藥,如此的與眾不同,她當然也不會隨意交給別人,而是自己留了下來。
除此之外,她也選了幾枚品質最好的丹藥留給夜闌,以夜闌聖徒的身份倒並不稀奇這些丹藥,但這是她的心意。夜闌自然懂得她的這番心意,接過去後,眼中盡是柔情。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是那樣的好。
「天色不早了,大家各自修煉恢復吧,明天還要趕路。」沐寒煙對莊平安等人說道。
莊平安等人道了聲謝,離開了洞府。知道這是沐寒煙祖母的修煉洞府,他們都不好意思佔用,反正外面已經搭建好了營地,山谷中又沒什麼危險,在哪里修煉都是一樣。
最好,洞府之中便只剩下沐寒煙與夜闌兩人。
「寒煙,什麼都不要多想,如果祖母真有什麼危險,你也要足夠強大的實力才能救得了她。」夜闌見沐寒煙還是有些愁眉不展,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明白,我們也修煉吧。」沐寒煙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努力平緩下心情,便開始修煉起來。
心神,漸漸的進入空明,仿佛陷入無邊無盡的黑暗。
突然,一道亮光劈開了天地,山搖地動,大地迸裂,海浪掀起,尸橫遍野。
災難過後,幸存的人類為了生存而自相殘殺。雖然經過百年千年乃至萬年的繁衍生息,人類重建家園,但戰爭,殺戮卻並未結束。
刀光,劍影,血霧,在眼前交織出一幅幅殘酷無情的畫面。
無數的老人,婦女,嬰兒倒在血泊之中,一雙雙灰白的眼楮,絕望的望著天空,就像望著另一個時空里的沐寒煙。
一個又一個輪回,殺戮,卻永遠沒有終結。
呂君然那張令人厭憎的面孔再次浮現于眼前,還有五皇子,屈風亭,趙四小姐,元天波……等等曾經與沐寒煙為敵的人,飛快的從眼前閃過。
沐寒煙只感到難言的厭憎,強烈的殺意涌上心頭,只想將他們一個個碎尸萬斷,將一切毀滅。
如果只是呂君然也就罷了,而五皇子和屈風亭,元天波等人卻已經與她化敵為友,趙四小姐雖然注定永遠不可能成為她的朋友,但死前也得到了她的原諒,連沐寒煙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他們如此厭憎,為什麼會有如此強烈的殺意。
「不,不該這樣的,這不是我!」沐寒煙對自己說道。
可是,那殺意卻根本不受控制,如有毒的藤蔓一樣,在心里滋生,糾纏,似乎要將她的心徹底吞噬。
「不,這不是我,不是我!」沐寒煙緊咬牙關,全身顫抖,指甲深深的勾進肉里,傳來一陣陣錐心的痛楚,卻依舊無法壓制住那股本不屬于她的強烈殺意。
「寒煙!」夜闌的聲音耳邊響起,卻有如一聲驚雷,在心底炸響。
沐寒煙猛的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仿佛剛剛做了一場惡夢。
沐寒煙心中總算松了口氣,卻還有些心有余悸。如果一直沉浸于那殺戮的**之中,她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又會做出多麼可怕的事情。
「寒煙,剛才是怎麼了?」見沐寒煙目光恢復清明,夜闌長長松了口氣,問道。
「剛才……」沐寒煙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疑惑的對夜闌說道,「怎麼會這樣,我對五皇子和屈風亭根本就再無半點怨恨,也早已原諒了趙靈仙,我甚至有時會想,若不是因為家族恩怨,或許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也說不一定,可是剛才,為什麼我無法壓制住那殺意,只想將一切全部毀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與你感悟的劍道有關,你有沒有仔細的想過,你那劍道究竟是從何而來?」夜闌沉吟著說道。
「就是上次在聖魂幻境,與傲長老交手的時候進入天地劍心之境,然後突然有所感悟……」說到這里,沐寒煙微微一頓。
事實上,她當時之所以有所感悟,情況非常復雜,當時她的劍意與趙思寧那充滿仇恨陷入癲狂的殺戮之意相融合,也與越凡塵的聖者劍道相融合,似乎,還感應了那道前世劍魂,這才進入天地劍心之境,從而感悟了屬于自己的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