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煙指了指遠處,江綺綾這才看清楚,那漫地的沙石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下飛快凝聚,形成或大或小的石塊,飛旋于半空之中。
粗略數去,懸在頭頂的岩石多達上萬,黑沉沉的如同烏雲壓頂,飛旋之時的尖嘯,撞擊時的悶響,更是震得人耳膜發疼,甚至連那顆本來就還沒有完全安穩下來的心,也隨著那一次次撞擊七上八下。
「小心護住要害!」焚千寂起身,又是一劍斬出。
劍芒過處,所有的岩石都被斬成粉末,但其他的岩石卻沒有就此消失,而是如傾盆大雨般朝幾人砸落。
沐寒煙明白過來,如果說剛才那兩道劍勢余威考驗的是攻擊,那麼這一道,就是防御了。
沒有遲疑,沐寒煙和江綺綾同時展開了劍勢,迎面斬向當空砸落的岩石。
很快,四周便響起一片密集的金石交擊之聲,飛濺出萬點火星。
每一塊岩石最輕都達到數百斤,重的更是重達數千斤,就算沒有注入任何勁氣,只是憑空飛落,也有萬斤之力。
如果只是一塊兩塊,沐寒煙等人還可以憑借修為一劍將其碎開,但懸浮在半空的岩石多達數千,這樣硬拼顯然不是辦法,遲早力竭而亡。
好在這些岩石中既無勁氣,也沒有技巧,只是直刷刷的當頭砸落,沐寒煙幾人還可以憑借劍技將那雨點般落下的拔向一旁。
不多時,三人身邊就塵土飛揚,地面布滿坑洞,仿佛流星雨墜落。
而沐寒煙的手臂也是陣陣發麻,幾乎失去知覺,旁邊的江綺綾更慘,右手早就虎口迸裂,于是將劍換到了左手,可是沒多久,左手也虎口迸裂,便又換回了右手,到最後,只能用鮮血淋灕的雙手持劍。
雖然她們的劍技不弱,但技巧也是有極限的,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好的技巧也難免受傷。這還多虧了有焚千寂為她們擋開那些體積最大的岩石,否則兩人恐怕早就經脈寸斷氣海破裂,甚至被一塊接一塊巨石砸成肉泥。
終于,隨著焚千寂一聲長嘯,劍芒劃過長空,半空中一片石屑紛飛,所有飛落而下的巨石都化為塵埃。
這一劍,也耗盡了焚千寂最後一絲力氣,腳下一軟倒在地上。
「千寂!」沐寒煙伸手想要扶住他,可是才一伸手,便發現全身所有力氣都像被抽干了一樣,也倒了下去。
「這鬼地方太恐怖了,你以前來的時候就沒想過怎麼出去嗎?」江綺綾驚魂未定的問焚千寂道。
她的情形更是不堪,在焚千寂斬出最後那一劍的同時就癱倒在地。也幸虧焚千寂那一劍出手及時,否則現在她怕是連小命都沒有了。
「我本來在落神淵之外布下一道陣法,陣基中的法器與我心神相連,只要我神念一動便可爆開陣法,再憑借我本身劍威內外夾擊,便可將那封印破開一道裂縫,不過那陣法已被人破壞,沒法再用了。」焚千寂苦笑說道。
不用他多說,沐寒煙也能猜到,破壞陣法的人必是古皇極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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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這麼可惡,也不怕生兒子沒!」江綺綾惡毒的詛咒道。
「罷了,那人是誰已經不重要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才能抵擋住下一道劍威吧。」焚千寂嘆了,又緩緩站起身來。
看到焚千寂那凝重的神情,沐寒煙和江綺綾都是心頭一沉。這一次,她們都感覺到,天地之間涌起一種奇妙的律動,一股強大而神秘的力量正在飛速的凝結。
顯然,一道劍威又要來了!
「這麼快,還要不要人活了!」江綺綾有些抓狂的吼道。不過龍岩小魔女的戾氣卻再次被點燃,完全不顧手上尚未凝固的血跡,便再次抓住了長劍。
沐寒煙拿出丹藥給二人服下,然後也用力的握緊長劍。
漸漸的,眼前幻光浮現,只見一道道獸影憑空出現。這些獸影和聖廷大陸的異獸截然不同,不過沐寒煙卻見到不少僅存在于傳說之中的珍禽異獸,卻更加的豐姿神駿。
當然,帶給沐寒煙等人的威壓也更勝從前。
「沒有道理啊,這劍威怎麼會這麼快便重新凝結,以前至少也有等上五六個時辰啊。」焚千寂皺著眉,神情又是凝重,又是疑惑。
「不對,這封印,這劍威,分明便是有人操控,對方還有人活著!」與此同時,沐寒煙的腦海里也響起星幻千機的驚呼之聲。
「什麼,這怎麼可能!」沐寒煙震驚之下月兌口而出。
星幻千機所說的對方,當然是指那些為了追殺她而來到神聖大陸的強者,那強大如神的存在。
听見沐寒煙莫名其妙的驚呼,焚千寂和江綺綾都疑惑的扭過頭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沐寒煙也顧不得向他們解釋了,焦急的問星幻千機道。
如果這落神淵的封印,還有其中這些強者留下的劍勢余威都是天地自成,那她們還可以全力一搏,但如果這一切都是有人操控的話,除非他們能找到對方,將其滅殺,否則永遠不會有逃生的機會。
「這封印之中的法則看似雜亂無章,但我細細推敲,卻發現其中暗含玄機,絕非天地自成,只是因為太過深奧,聖廷大陸的修煉者無法參悟罷了,這背後,一定有人暗中操縱。」星幻千機飛快的解釋,听語氣也是焦慮萬分。
話聲一落,幾人便覺眼前一花,一名身著白袍的老者出現在眼前。
焚千寂和江綺綾握劍的手同時一緊,本能的便要出手,卻又听見他急切的對沐寒煙說道︰「那人困在落神淵長達百萬年之久,必然實力大損,我試著以封神印擾亂他的神念,你們馬上全力破開封印,逃出落神淵!」
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听到這話,焚千寂和江綺綾都猜到他與沐寒煙是友非敵,趕緊停了下來。
「好!」沐寒煙點了點頭,干脆的說道。雖然奇怪他怎麼突然離開了那塊星盤,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刨根問詢的時候,只看他那焦急的神情,沐寒煙也知道情況有多麼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