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就算外人都看得出來,邵成雄是傾盡全力了,只見他目光凝重,肌肉緊繃,看那打出手訣的動作,簡直就是如履薄冰。
「連續兩次失手,臉面都快丟盡了,這一次不能失手,絕不能失手!」他在心里不斷的提醒著自己。
可惜,越緊張,越在意,反而越容易出錯。
這一次,幾人的手訣才打出一半,便見那道大門光影一閃,邵成雄悶哼著再次飛了出去,連滾帶爬著,足足在地上翻了十幾個筋斗才停下來。
又失敗了,邵成雄居然又失敗了!
一次可以說是大意,兩次或許還可以說是大意,三次呢,這就絕對不是大意的問題了。
「這個邵成雄到底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入門比夜大人還早嗎,連夜大人都要叫他一聲師兄的,怎麼這麼不堪?」有人忍不住說道。
「誰說入門早實力就一定強,誰又告訴你師兄就一定比師弟強的,聞道有先後你沒有听說過嗎?這世上徒有虛名的人多了去了,垃圾師兄更多。」有人不屑的答道。
「可听說他不是武痴嗎?」前者還是有些想不明白,繼續疑惑的說道。
「武痴又怎麼樣,說不定就是修煉太過執著,把腦子練壞了,除了劍道什麼都不會了。」後者不以為然的說道。
「沒錯沒錯,這個可能性很大。」先前那人不再疑惑了,認同的說道。
雖然他們的聲音不大,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傳進邵成雄的耳朵里,邵成雄又羞又氣,臉色脹紅得跟紫茄子似的。
要知道他本來就比其他幾名聖徒年長得多,入門時間又早,就算聖徒之間不按此排位,也無師兄弟之分,但他還是一向引以為傲,也沒怎麼把那些比他入門晚的聖徒看在眼里。如今這麼丟臉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還被外人如此看輕,他又怎麼擱得下面子。
「馬有失手,人有失蹄,失算失算,我們再來。」生怕再听到他們說出什麼不堪的話來,邵成雄也顧不上調息了,翻身而起再次沖到那結界之前。
「馬有失手人有失蹄?」听到他的話,眾人都竊笑起來。
邵成雄這才意識到自己口誤,一不小心就長了雙馬蹄,臉色紅得幾乎能滴下血來。也不再說話,第一個打出了手訣。
「邵師兄,要不先休息一陣?」夜闌又好心的遞過一枚丹藥。
「我的實力你還不知道嗎,這點力道怎麼可能傷得了我,沒事!」邵成雄知道夜闌是一片好意,但感覺上還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近乎用吼的說道。
「哦。」夜闌應了一聲,拿著丹藥的手卻沒有收回去,用手做了個擦鼻子的動作,給邵成雄示意了一下。
邵成雄下意識的用手一抹,只見手背上一片鮮紅,這才發現兩道鼻血正緩緩涌出。
「沒事,天氣熱,上火。我們快點,不要磨磨嘰嘰浪費時間。」邵成雄滿不在乎又抹了一下鼻血,不耐煩的催促道。
「好吧。」看他非要堅持,夜闌幾人也無可奈何,只好再次打出手訣。
這一次,邵成雄當然是更加的專注,但是心浮氣躁之下,才打出不到十道手決,耳中便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然後,便像滾地葫蘆一樣翻滾而出,耳中一陣嗡鳴,似乎還听到眾人譏笑之聲。
其實他听錯了,見到這一次這麼快就失敗,所有人都是暗暗搖頭,知道他是羞惱交加心緒不寧,以這種狀態根本不可能與夜闌等人默契配合,更不可能成功,所以也沒有人再好出聲嘲笑。
可是邵成雄被震得頭暈耳鳴,只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就連那些聖廷子弟都不例外。
如果有個地洞的話,邵成雄恨不得直接鑽下去算了,可惜沒有,于是,為了保留最後一絲顏面,他只好再次朝著結界沖了過去。
「失算,再來!」一邊沖,他還一邊放聲大吼。
「邵師兄,你的傷……」韋笑天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我沒受傷!」他的話無異于傷口上撒鹽,邵成雄怒聲狂吼一句,目光更是像要殺人一樣。
所有人都狂汗了一把,鼻血都快 成噴泉了,還說自己沒受傷,那到底要什麼樣子才算受傷。
看到邵成雄完全惱羞成怒,其他人自然不敢多說一句,也不敢嘲笑,夜闌等人也不好多說什麼了,只能任由他鼻血狂噴著沖上來。
可是,明明都已經沖到身邊了,他卻沒有停下,還徑直往前沖去。
幾人都是毫無準備,他速度又快,想攔都攔不住。
「邵師兄,不要!」看著邵成雄直接就朝那結界中的墓園沖去,韋笑天趕緊出聲提醒。
「韋笑天,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跟你翻臉啊……啊……啊……」邵成雄怒不可竭的吼道,可是話還沒說完,就驚覺不對了。
明明看到他們幾人的身影還在眼前晃悠的,怎麼突然就不見了,倒是那些墓碑出現在眼前,越來越近!
不好,意識到不妥,邵成雄連忙雙掌護在胸前。
就在這時,毀滅般的力量如同排山倒海,又如火山噴發,朝著他傾泄而來,邵成雄只能全力運轉勁氣布滿周身上下,只見一片水波般籠罩在他的身外,如同一道堅不可摧的護盾。
眾人這才看出邵成雄的真實實力,夜闌說他是武痴,可不是隨口說說,他身上瞬間爆發出的氣勢,絕對可用撼天震地來形容,無形的威壓蔓延而出,壓得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幾乎所有人都同時產生一種錯覺,佇立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不可跨越的高山,就算歷經億萬年的風雨,也依舊屹立不倒。
可是,錯覺,終究只是錯覺!就算邵成雄實力再強,又怎麼可能匹敵那些遠古強者留下的傳承。
只听啊啊啊幾聲慘叫,邵成峰已經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一邊飛,還一邊大口大口的噴血,顯然是內腑受創,遠不是天氣熱上火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