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每一道劍弧飛出,他的身上就爆出一道血霧,顯然是經脈承受不住勁氣和靈力交融之後的巨大力量而紛紛爆開。
終于,火矛消失,趙思寧也再次站穩了腳步。這時的他,全身祭袍都被鮮血浸透,可是眼中的血光,卻變得更加的瘋狂。
「靈仙,再等我片刻,很快,我們就能在一起了。」趙思寧的臉上,竟然露出甜蜜而幸福的微笑,如此的詭異,讓人頭皮一陣發麻。
帶著那詭異的笑容,趙思寧再次舉起長劍,朝著沐寒煙沖來。
沐寒煙神情凝重,也再次舉起了長劍。
一劍,兩劍,三劍……
連沐寒煙自己都記不清楚,自己一共斬出了多少劍。她只知道,趙思寧全身經脈幾乎都全部破裂,連腳下的地面,都留下一道細長的血河。如果換了別人,肯定早就失去了戰力,可是趙思寧卻是越來越瘋狂,臉上的微笑越來越詭異,身上的氣勢也越來越強。
最讓人驚訝的是,他手中的長劍竟然也變得血紅的一片,一滴滴鮮血,竟然順著劍柄流入劍身之中。仿佛那柄長劍,已經成為他身體的一部份,與他血脈相連。
人劍合一,天劍合一,這樣的境界沐寒煙不是沒有見過,自己還親身體會過,可是如此奇異的景象還是第一次見到,甚至都想不出來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精神病的修煉之道,果然不是正常人能夠理解的啊。
四周,趙興鵠等人都看得兩腿發軟,臉色煞白。
目睹這一幕,他們終于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測有多麼可笑了。拼命拼到這種地步,趙思寧怎麼可能是裝模作樣敷衍了事,他是真的想殺了沐寒煙啊,甚至連自己的死活都不顧了。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靈仙到底是什麼人,竟能讓他和沐寒煙結下如此深仇大恨?
他們也終于知道,為什麼趙思寧能成為死亡神殿無數祭司的噩夢了,就算拋開他的實力戰力不談,只說這份瘋狂的殺意,那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的狠的凶殘,就足以讓人膽寒了。
只不過,不管趙思寧是如何的瘋狂,如何的凶殘,面對沐寒煙,卻依舊是如此的無力。
而對趙思寧那一往無前,報定必死之心的一次接一次攻擊,沐寒煙卻有如孤峰絕頂上的萬年古松,任你狂風暴雨,我自巍然不動,倒是每一次出手,都會將趙思寧轟得連連後退。
「八荒,神隕!」終于,沐寒煙使出了自己的最強絕技。
倒不是生命受到威脅,對趙思寧動了殺心。事實上,就算趙思寧再瘋狂一點,攻擊再凌厲一點,依舊對她沒有半點威脅。
而是因為她看得出來,趙思寧的神智已經完全錯亂,精神病發作比以前更厲害了。如果不及時阻止他,根本不用她下殺手,他自己可能就會流盡最後一滴鮮血死于非命。
憑借星落八荒,沐寒煙雖然可以輕松擊退趙思寧,但想要阻止他卻還是有些困難,所以她只能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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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八荒神隕了。
一道火紅的長矛赤帶著燃燒的烈焰劃過長空,整個天地,仿佛都染上了一層火霞。
趙思寧本能的揮動長劍,隨著一道道血霧爆開,數十道死亡劍弧飛快的斬出,雖然不是同時出手,但卻快得不分先後。
不過以他此時的實力,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沐寒煙的最強一擊。身體如遇雷擊,短暫的停頓之後,便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而後墜落在地,卻再也沒有能夠像先前一樣站起身來。
四周一片死寂,趙興鵠等人完全嚇傻了,也嚇呆了,看到直挺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趙思寧,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查看,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生怕引起沐寒煙的注意,再給他們來上一劍。
此時的他們恨不得地上出現個地縫,跳進去讓沐寒煙忘記他們的存在才好。哦對了地縫其實是有的,就在他們身後,不過深不見底,他們哪敢往下跳,真要那勇氣的話,還不如跟沐寒煙拼命算了,反正都是死,多少死得有尊嚴一點。
看到他們戰戰兢兢,嚇得連趙思寧死活都顧不上的怯懦模樣,沐寒煙暗暗搖頭,也幸虧趙思寧是為了趙四小姐,精神病發作才跟自己拼命,若真是為了他們,未免太不值得。
「怎麼樣,還沒死吧?」沐寒煙來到趙思寧的跟前,塞了幾枚丹藥到他嘴里,然後踢了一腳問道。
「多謝手下留情,我剛才怎麼了?」趙思寧睜開眼楮,想起了什麼,可是記憶中又有不少的空白,迷茫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敗給我罷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沐寒煙也不怕傷他自尊,不以為然的說道。
「沒有想到,這樣都不是你的對手。」趙思寧長嘆了口氣,神情一片黯然。
黯然歸黯然,不過目光中倒是一片清明。沐寒煙也放下心來,雖說這家伙精神病越嚴重的時候腦子越好使,戰力也最強,不過懷著僅有的一點善心,沐寒煙還是希望他能正常一點。
沐寒煙又拿出幾枚丹藥,遞到趙思寧的手中。這幾枚丹藥是臨行之前吳涯子和周濟林二人聯手谷清陽和湯馮人專門為她煉制,雖不能說肉白骨活死人,不過療傷卻有奇效,在普通人看來也堪稱療傷聖藥了。
「對了,你是怎麼來這兒的?」趙思寧早就習慣了她的好意,也沒有拒絕,一邊服下丹藥煉化丹力,一邊問道。
同樣的問題,沐寒煙其實也想問。
上次從文高仁手上得到那幾塊天命星盤,她就猜沐寒楓那道龍騰九霄的防護大陣出了問題,見到趙思寧,她更是肯定了先前的猜測。卻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意外,而沐寒楓等人又去了何處?
不過當著趙興鵠等人的面,這些事卻是不好問出口,再說趙思寧發病太快,也沒來得及問。現在他已對恢復了神智,她也該知道答案了。
當然,在問之前,一些閑雜人等卻是不宜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