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雷萬山象受傷的野獸發出一聲低吼,雙眼也變得一片赤紅。
他與丁文清自小一起長大,又一起模爬滾打,在回風嶺打拼出血煞門這份基業。雖然在外人面前,為了樹立雷萬山的威嚴,丁文清都以老大相稱,但實際上,兩人卻親如兄弟。
眼見丁文清為了救自己身受重傷,雷萬山甚至希望那一劍是直接落到自己的身上。
心痛之余,心神一亂,雷萬山被一根樹樁絆倒,連同丁文清一同摔倒在地。
掙著著爬起來,雷萬山一把將丁文清攔腰抱起,又要向前跑去。但是,一股陰狠的氣息侵入氣海,正不斷蠶食他的真氣,生命力也跟著急速衰竭,只跑出兩步,又一次摔倒在地。
「大哥,我中了一殺劍,一個時辰之內必死無疑,放下我,你自己去吧。」丁文清勉強睜開眼楮,對雷萬山說道。
「老丁,我也中了一殺劍,傷到了心脈。」雷萬山苦笑著說道。
「什麼!」丁文清一驚,這才發現,雷萬山的身後正滴滴嗒嗒往下滴著血珠,竟然也被一殺劍所傷,而且傷勢不輕。
「罷了,罷了,我們兄弟二人並肩作戰多年,這一次真的要死在一塊兒了。」丁文清長嘆一聲,搖頭苦笑道。
「未必,我們還有希望。」雷萬山沉聲說道。
「大哥,你不用安慰我,被一殺傷擊傷內腑絕無生還之機,這在千重嶺人盡皆知。」丁文說道,接著又淡然笑道,「我們兄弟二人雖然沒有同年同月生,但能同年同月死,也算不枉此生了。」
雷萬山沒有再說什麼,眉頭皮鎖,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終于,雷萬山雙眼亮光一閃,做出決定。
一道淡銀色的光芒,驀的從他的手心閃現,雷萬山一手覆在丁文清的胸前,只見那道光芒一閃,沒入丁文清的胸口。
丁文清只覺得一股充滿了蓬勃生機的氣息涌入胸口,瞬而流遍全身經脈,融入四肢百骸,氣海之中,那股陰狠的氣息竟被這而股生氣緊緊包裹起來,壓制在氣海深處,原本飛速流逝的生命力,竟然再次回到體內。
而雷萬山自己,那原本因為失血而變得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紅潤,背上的傷口竟然飛速愈合。
「這,這是怎麼回事?」丁文清難以置信的驚呼。
「這叫返生術,我先祖當年便是因為無意間偷學了這套功法被主家逐出家門。照理說,這套功法本不該讓我們流傳下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年主家將先祖逐出家門的時候,封印了資質,還立下種種禁忌,卻唯獨沒有限制我們使用返生術。不過我家先祖自覺有愧于主家,所以立下家規,子孫後人不經主家許可,絕不許使用,我今天也是違反了家規。」雷萬山說道。
「大哥……」丁文清知道雷萬山的身世來歷,听說他違反家規,不免愧疚起來。
「走吧,這不關你的事,如果不是你舍命相救,我哪里還有命在,再說了,說算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我也不得不破例一次。」雷萬山說道。這話其實是安慰丁文清的,他們雷家後人自幼恪守祖訓,如果不是救丁文清,就算是死,他也不會使出返生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