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不確定眼前這個長著一雙猥瑣小眼楮的老頭子,便是白鳳城要他尋找的七品匠師。
但是,當老頭拿著盒子,打開時,他心底極為警惕,因為那雙快眯成縫的小眼楮里透出的情x ,怎麼都不像是欣賞,而是貪婪。
「虛空金,果然是虛空金,小子,你怎麼得到這塊虛空金的?」王麻子激動不以,卻提出了疑問。
以秦墨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這樣一塊煉器的神材,所以他必須問清楚來歷,免得惹上什麼麻煩。
「用一部七階初等的戰法換的。」秦墨直接道。
「七階初等!」老頭子的臉色立馬變了,看秦墨就好像在看一白痴一樣,道,「你居然用七階初等的戰法,換了這麼一個破爛玩意?」
還沒等秦墨回話,老頭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以你這寒酸樣,哪來的七星初等戰法?」
「這似乎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秦墨冷著臉道。
「我當然要清楚,如果你這東西是贓物,或者你用來換取虛空金的戰法是贓物,若是被正主找上門來,會給我惹上麻煩,天大的麻煩。」王麻子吹胡子瞪眼,義正嚴詞道。
秦墨的臉,頓時黑了,一把將盒子搶了過來,怒道︰「你到底打還不不打?不打我找其他匠師去。」
王麻子卻不受他的威脅,笑著道︰「你去啊,整個衡水玄關,你要是能找到任何一個打造儲物囊的匠師,我便叫你爹。」
秦墨臉色徹底冷了下來,看著王麻子得意的模樣,脾氣一上來,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王麻子這次卻沒有著急,只是在草廬里,正襟危坐,他相信秦墨一定會回來的,莫說這衡水玄關,即便是在外面,七品匠師也是很難尋找的,所以秦墨一定還會回來找他。
可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王麻子也沒見到秦墨回來,出門一看,哪里還有秦墨的身影,他立馬古怪了起來︰「難道說,這家伙真的不想要儲物囊了?不可能啊,即便是人王,也迫切的想要得到儲物囊才對。」
一咬牙,王麻子又進了草廬,嘴里罵罵咧咧道,「我就不相信你這傻鳥不來找我,一天不來,我等一天,兩天不來,我等兩天,一月不來,我等一月,你來的越晚,價碼就越高!」
然而,王麻子等了一個月,卻也沒等到秦墨再次回來,他頓時著急了,知道秦墨是鐵了心不會回來。
一想到秦墨能用七階初等的戰法,去換虛空金,王麻子心底更加著急,因為他相信,秦墨一定能夠幫他辦成那件事的,而那件事也是他來這衡水玄關的關鍵所在,他等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了這麼一個人,怎麼可以輕y 放過。
「你不來找老子,老子去跑去找你!」王麻子不甘心,收拾好東西,拿著他的缽盂,便朝驛站走去。
正如王麻子一樣,這座玄關內,還有很多人在尋找著秦墨,只是他們卻找不到秦墨的任何蹤跡。
離開了王麻子的草廬,秦墨已經是鐵了心,他堅決不去找王麻子煉制儲物囊,因為他相信,此刻王麻子一定在等著他回去。
當然,他更多是在跟王麻子置氣,他很清楚,若是在王麻子面前,有半點軟弱,他的儲物囊煉制,便越難。
所以,這一段時間,他一直在驛站里安靜的養息,順便探听著消息。
眼看著一月之期就要到來,秦墨卻從未離開玄關,與異族交戰,賺取那每月必須繳納的軍功。
不過,這一月,秦墨到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他探听到,在驛站內居住的幾批人,都在打听他的消息。
秦墨當然不傻,這些人明顯是來找他麻煩的,那老者與少年表xi n的最明顯,其次便是一個總是隱藏在黑袍之下的中年人。
「那女人,又是何人?」秦墨很奇怪,他不記得自己曾經得罪過一個女人,可是這些天,還有一個蒙在面紗下的女子,也在打听他的消息。
下樓,走到掌櫃老頭那,秦墨遞出一塊中品靈石,而後問道︰「最近有沒有什麼新鮮事?」
掌櫃老頭立即收起秦墨的靈石,而後賊兮兮的說道︰「最近沒有,不過你放心,一旦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老頭子與秦墨的交易,已經很平常,一塊中品靈石,將為秦墨提供很多消息和掩護,這也便是這些人,為什麼查不到秦墨任何蹤跡的緣故。
「多謝。」秦墨拱手,覺得這些靈石花的不冤枉,至少他確認了什麼人對他有敵意,還有這衡水玄關的具體情況。
「謝到不用,不過我要提醒你,這一月之期,馬上就要到了,你難道不準備出城賺取一些軍功交差嗎?」老者好意道,「靈石,可買不了這里的完全居住權,再這麼lang費時間,你遲早會被驅逐出去的。」
「我心里有數。」秦墨點頭,又道,「老樣子,一壺苦酒,三斤牛肉。」
掌櫃老頭不再多言,便吩咐驛站的伙計去準備,這些日子,秦墨每日做什麼他都清清楚楚,要不是在客棧內修煉,便是來這大廳里喝酒吃肉,簡直一副紈褲架子。
可掌櫃老頭見多識廣,他很清楚秦墨絕對不像是看起來這麼簡單,若是他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獨行者,又豈能付得起驛站的房租,又豈能花那麼多靈石,讓他來掩護身份,打听消息?
最重要的是,這些天,老頭已經不止一次,見到打探秦墨消息的人了,而老頭收了秦墨的靈石,自然會幫助他。
這到也不主要是為了那些靈石,更多的是因為老頭覺得秦墨不像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
照例的三斤牛肉,一壺苦酒,秦墨叫的很細,吃的很香,盡管這個世界的食物,與他故鄉的美食比起來,相差甚遠,可有句話叫入鄉隨俗,秦墨已經開始習慣這生硬難嚼的牛肉,那辛辣苦口的烈酒。
「掌櫃的,十斤牛肉,一壇子苦酒。」便在此時,一個豪放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
秦墨沒有開口,卻感覺到了數股強大的氣息,從門口走來,尤其是他們身上那股煞氣,不用去看,便讓人生出一種無形的敬畏之感。
「是他!」坐在大廳議論的客人,卻都站了起來,驚訝的看著門口,但緊跟著便低下了頭。
進門的一共五人,每一個身上都透著強大的氣息,他們身上的煞氣,帶著無形的壓迫感,讓驛站的客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不敢直視。
秦墨依舊喝著他的酒,他能感覺到,這些的最強者,也只是灌頂一重境,雖然比普通的灌頂一重境要可怕許多,但秦墨卻並不在乎。
「他突破了,終于達到灌頂境,比以前更強!」有人小聲的議論,卻不敢多看。
「離去一月,怕是斬殺了不少異族。」多數人都抱著敬畏之色。
可緊跟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了秦墨,因為他坐在窗口,而那些人也走向了窗口。
果然,領頭的壯漢,走到秦墨的桌前,便毫不客氣問道︰「新來的?」
不等秦墨回答,壯漢臉上露出微諷的表情,道,「念你初來乍到,趕緊給老子滾開,這張桌子,是我家兄弟的!」
其余的四人都不發話,其中三人目露笑意,只有其中那身穿紫衣的青年,面無表情,目光中卻透著幾分不耐煩之色。
「你是在跟我說話?」秦墨頭也不會,繼續喝著酒,吃著他的牛肉。
見到秦墨不但不走,還回了一句,壯漢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不跟你說話,難道我跟狗說話嗎?」
「呵呵!」秦墨只是笑了笑,而後直視著壯漢,問道,「你確定這張桌子是你的?」
「到不是我的,但我家兄弟每次回來,都坐在這里,所以我讓你讓,你就得讓!」壯漢掃了掌櫃的老頭一眼,語氣霸道。
「別給臉不要臉,同是人族,等下別被掃地出門才好。」其中的一名青年開口。
「既然這張桌子不是你的,那我憑什麼要離開?」秦墨並不生氣,微笑道,「除非,你家兄弟能把這桌子叫應了,它也同意我離開,那我便離開。」
秦墨的語氣一直是不冷不淡的樣子,可他的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搖起了頭,顯然他們並不認為,以秦墨的實力,能夠得罪眼前這一小隊的人馬。
有實力耍橫,那是驕傲,沒有實力耍橫,那是不自量力。
果然,壯漢的臉色難看至極,抬手就朝秦墨的脖頸了抓去,那樣子似乎是想將秦墨抓起來,直接甩出驛站去。
「牛大虎,你敢在老夫的驛站動手,老夫便把你送到軍法處,讓你在玄關外,掛上三天!」便在此時,掌櫃的老頭突然開口,聲音同樣是不冷不淡。
但就在此時,壯漢的手卻停了下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然後憤怒的臉上,立即堆起了笑容。
「鳥叔,這事你也看到了,我家兄弟每次都坐在這個位置上,現在這小子給臉不要臉,佔了我家兄弟的位置不說,還……」牛大虎一臉諂媚的看著掌櫃的老頭。
「我只見到,你想搶人家的位置,而不是人家給臉不要臉,你要是想要臉,就立馬找個地,老老實實的吃你的牛肉,喝你的苦酒,敢鬧事,我讓你在玄關外,掛十天。」鳥叔直接打斷道。
壯漢臉色頓時陰沉,身邊的幾人也是如此,到是那紫衣青年,一直面無表情,可便在此事,他冷冷的掃了秦墨一眼,朝鳥叔拱手道︰「不會有下次了。」
鳥叔沒有說話,但所有人都听得出來,這話其實是對坐在窗口的秦墨說的,而不是對鳥叔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