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墨也只是試探一下,他並不確定恆燁就是那位被他斬了的少城主,但他沒想到這一試,恆燁便自己露了餡。
若是恆燁知道秦墨的想法,怕是會無言至極,他是認為秦墨有什麼特殊的法門看透了他的身份,所以干脆承認的。
顯然,他是不可能知道了,此刻他正面臨著秦墨的殺機,盡管他是六絕強者,秦墨不過是換血五絕罷了,可在那刀鋒之下,他除了閃避之外,便沒有其它的選擇。
一旁的葉青看的是無言以對,這是我的對手啊,為什麼你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搶走了,你搶走了也就算了,你居然表xi n的這麼強勢,把人家快壓成狗了,我跟他打的時候,可是被他快壓成狗了,你這樣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
葉青一肚子的牢騷,但他卻知道,在突破後的秦墨面前,他實在是弱不經風,光看秦墨與恆燁的交手就知道了。
恆燁明顯也是天驕,而且是天驕中的佼佼者,可在秦墨面前他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閃避都顯得十分吃力。
而秦墨的刀劈的很隨性,可恆燁很清楚,哪怕被劈中一刀,他都完蛋了,明明比秦墨高一個大境界,可是卻被秦墨壓成如此模樣,他也是無可奈何。
連七絕大能都死在了秦墨手中,更別說是他一個六絕天驕。
「可惡,若是那山海印還在手中,我未嘗不能與他一戰!」恆燁左突右閃,卻不敢與秦墨正面較量,「早知道,當時就不該把山海印祭出來,這家伙怎麼會山海印的口訣呢?我怎麼會踫到一個會山海印的口訣的人呢?」
恆燁搞不清楚,但他知道若是不改變現狀,他遲早會被秦墨再殺一次,如今兩方的對決已經到了白熱化,之前是勢均力敵,現在卻是倒向了人族這邊。
「你當初是怎麼逃過我那一刀的?」秦墨很好奇,這也是他沒有全力以赴的原因,「我那一刀你絕對躲不過,我確定劈在了你身上。」
恆燁面色一沉,他本不想回答,可感覺到秦墨的刀勢因為他的話而開始緩和,恆燁皺著眉頭說道︰「那並不是真正的我,只是一個假身罷了。」
「假身?」秦墨驚疑道,「你難道還會分身術不成?而且,哪有那麼惟妙惟肖的分身,我一刀下去明明是劈在了實處的。」
「假身是我也不是我,那具肉身是真的,但他不是我真正的肉身,但我卻能感受到他能感受到的一qi ,能夠控zh 他的思維,讓他死,他也不會皺眉。」恆燁解釋道,「你那一刀確實很厲害,差點波及到我的本體。」
「可是……」秦墨一臉懷疑,「這世上有這麼厲害的假身?即便有,怎麼可能會用在你身上,好像連天龍城主恆生都沒有這樣的假身吧。」
恆燁有些驚訝,顯然他沒想到秦墨居然這麼了解恆生,但他卻沒有遲疑,而是解釋了起來。
原來,這所謂的假身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分身,而是類似于僵尸一樣的東西,從小就開始培育。
把一個與恆燁一樣的孩童意識抹去,而後在恆燁的神魂中抽去一縷注入這孩童身上,這樣伴隨著孩童與恆燁的成長,這孩童的面貌會與恆燁本身一模一樣,其本身也就是不存z i于一體的一個人。
本來秦墨是以為他有什麼特殊的天賦秘法逃月兌的,如果有的話,他便看看有沒有機會奪過來,自己有多了一樣保命的本事。
但他卻沒想到,是這麼一個殘忍的辦法,別說秦墨根本不可能去用,即便真的讓他去做,這麼長時間,也太難太難。
更何況抽取神魂這種手段,得有多強大才敢去干?神魂乃是一個生靈的禁區,神魂滅,哪怕你肉身再強,也會身死道消。
肉身雖然是神魂的載體,卻是長不出神魂的,所以擅長攻擊神魂的天鬼,哪怕境界抵御一個百族強者,卻也沒有強者敢小覷一名天鬼。
秦墨當初就差點被古力魂給滅了,那驚神箭到現在還心有余悸,要不是葫中仙救了他,估計也就沒有現在了。
見到秦墨皺起眉頭,恆燁還以為秦墨是想利用這個辦法去鍛造一個假身,不由嘲諷道︰「假身雖然可以當作一條命,但能夠制造假身的唯一機會,便是在幼年時期,錯過了這個時期,哪怕王道之上的超級大能,也一樣無可奈何。」
「看來幫你制zu 假身的那個人,一定很愛你!」秦墨冷笑道。
「你說的沒錯,在得知我的假身死亡之後,他甚至想要來找你,只不過你卻進了百草園。」恆燁突然想到了什麼,心底有了底氣,他只需要活著離開百草園即可。
這讓秦墨不由眉頭一皺,道︰「你說的那人,是一名超級大能?」
七絕可稱之為大能,大能之上是王者,王者之上有超級大能的說法,那些都是躲一躲腳,天地震三震的強大人物。
「那到不是。」恆燁冷笑道,「但要殺你,足矣。」
秦墨何嘗听不出他語氣中的威脅,只是他並不在意,笑道︰「這世上想殺我的人多了,不在乎多一個,也不在乎少一個,若是畏首畏尾,什麼都不敢做,還如何做人族聖皇?」
恆燁被秦墨這番理論嚇了一跳,這意味著他的後台再硬,秦墨也照樣敢殺他,但秦墨說到最後一句時,恆燁卻有些呆立,兩人雖然在說話,卻沒有停下戰斗。
「你要做人族聖皇?」恆燁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這個作為目標,要知道這可是第九紀元初,第九代聖皇未出之前,百族勢必要將他抹殺在襁褓之中。
這樣的關頭,人族的天才天驕,恨不得全部躲起來,熬過這段時間,因為誰都知道一旦被百族列為目標,九成是會被擊殺的掉的,聖皇的路,是一條血路。
可眼前這名人族天驕不但不避諱這些,反而掛在嘴邊,「你就不怕被百族追殺致死?」
聞言,秦墨狠狠一刀劈落,將恆燁震出了數十丈外,他提著刀,喘了一口氣,道︰「我說了,不在乎多一個,也不在乎少一個,反正百族與人族就是不共戴天之敵,怕有鳥用?」
恆燁此刻真的有些害怕了,他突然發現眼前這家伙不但是個敢把自己置于死地的痴人,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所以,別說你爹只是天龍城主恆生,即便你爺爺是龍人族古祖,我也照殺不誤!」秦墨微笑著說道。
可這微笑在恆燁眼里,簡直比冰山還要寒冷,此刻他唯一的想法,便是盡全力離開此地,什麼接下來的計劃,他已經管不著了。
看著秦墨幾刀落下,收刀的間隙時,恆燁手指突然掐出印記,在虛空中化出一個古老的符號,緊跟著恆燁咬破舌頭,幾滴精血噴在了虛空,那符號在虛空化作了血色,而後散發沉重的氣息。
「地!」恆燁張開嘴,以一個詭異的口型將這個字,咬著音節吐了出來,然而這聲音卻響徹在祭台內外,回蕩在整個百草園。
緊跟著,恆燁突然看向了秦墨,秦墨雖不知他在搞什麼鬼,卻也沒理由讓他繼續下去,殺機一閃,便是彼岸一刀朝著恆燁劈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秦墨這一刀是在瞬間虛實,瞬間聚攏刀意,瞬間劈將而下,本應該劈在恆燁身上才對。
可是秦墨卻感覺自己的刀重了,手重了,身體也重了,整個人好像陷入了泥潭當中,本來應該快若閃電的一刀,卻慢如龜爬。
不僅僅是他如此,就連祭台上其余的大能都是如此,在恆燁吐出那個「地」字時,大管事臉色驚變,看向恆燁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沒有說出口,可他的臉上卻全是失望與無奈。
「殺我第一次,怎能讓你再殺我第二次?」恆燁站在秦墨面前,露出了笑容,他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動用這印訣他也不好受。
但他卻沒有借著機會殺掉秦墨,而是朝著祭台之下走去,但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祭台本來有萬丈之高,他卻兩步跨了過去。
他頭也不回的說道,「秦墨,下次再見,將是你的死期,哈哈哈。」
「縮地成寸!」月伯大驚失色,但他也感覺整個身體被限制住了,很難去追擊恆燁,更何況即便他想追也追不到,因為這是傳說中的縮地成寸。
秦墨自然不甘心,他生出一股蠻勁,他只需要轉身,就能把這一刀劈出去,無論多遠,只要還能看到恆生的背影,這一刀就能劈死他。
然而,無論秦墨如何掙扎,都無法擺月兌這纏繞著他的巨力,越是掙扎這力量纏繞的就越厲害,好像在和整個大地較勁一樣。
「他以山海地字印困你,你難道還想踏碎腳下的大地月兌困?」天刑的聲音再次出現。
「何解?」秦墨冷靜了下來。
「以口訣破之。」天刑說道。
秦墨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卻突然想到了之前天刑教他的口訣,又想到了恆燁剛才吼出的那個「地」字,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當他再次念起那口訣時,周圍的那股壓力,就好像听到了他的聲音已經,緩緩地退去。
壓力一松的秦墨轉身,正好看到那個即將要消失的天刑,蓄勢已久的一刀,自然的劈了下去。
「你忘了嗎?我的刀,是沒有距離的。」
已經在數百里之外的恆燁耳邊,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聲音,他臉色頓時煞白,轉過身時,一把刀已經橫在他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