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出現在錘石部落時,卻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驚訝,沒有人會懷疑少族長會做那不利于部落的事情,更不可能相信秦墨會勾結異族。
錘石部落唯一的一艘御空樓船被催動了起來,並迅速往部落外駛去。
半月的行駛,此時他們距離部落已經有了將近二十萬里,船上的神族與秦墨等人並不和諧,自然也不會交談。
在人族的地方,神族自然不會輕y 露出身形,只是每每能夠听到無妄天的長吁短嘆,嘆這「故土」落于人族之手。
「他以為拉上一位人族至尊便可無憂了,真是幼稚。」船艙內,無妄天冷笑了起來,他手中拿著一枚紫金色的牌子,正是供奉在英靈殿內降龍神帝的命牌。
也正是這塊命牌,引領者他們前往那消失的太古神殿,人族當初也並非沒有尋過降龍神帝的蹤跡,只是翻遍了整個南域,也沒有找到神殿的存z i,數個紀元過去,也就徹底遺忘掉了。
即便是神族自己,也只能以命牌的感應,才能尋到一些蛛絲馬跡,而這命牌,也是開啟神殿的關鍵。
「殿下還是需要提防一些,免得中了這小子的奸計。」古道安提醒道。
「難道他還會將這消息大公無私的通知整個人族?」無妄天笑著道,「不會的,在我過那河時他沒有動手,便證明他被寶藏蒙蔽了心智,尋這至尊過來,不過是為了讓我們把注意力放在這名至尊身上。」
「好歹毒的小子。」古道安譏諷道,「看來人族也並非是想象中的那麼鐵板一塊,在寶藏的誘惑下,什麼大義都是狗屁。」
無妄天笑而不語,就在這時他手中的命牌突然散發出微弱的光芒,一股濃郁的生命氣機自其中發出。
「先祖真的還活著!」無妄天有些激動,握著命牌的手都在顫動,這命牌的生命氣機越濃郁,便代表命牌另一段維系著神族生命力越強。
眼前這生命氣機雖然比起他們任何一個的命牌都算不上什麼,這卻是命牌的第二次的復蘇,之前都是若影若現。
「看來此次大事將成。」古道安也是激動不已。
另外一間船艙內,秦墨等人也在聚攏在了一起,本來秦墨是準備一個人前來,卻奈何傲秋怎麼都要跟著,便只能帶上她一起,至于猴子與謝天問則是留在了部落里。
此時艙內就只有秦墨四人,他將那張神遁符遞給了蕭秋長,道︰「這是天龍王讓我交給你的,他已經稟告了聖王,且驚動了人皇。」
蕭秋長到不意外,接過符贊賞的點了點頭,但黑奴卻不一樣了,他眼中全是激動︰「你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傳出去了,還驚動了人皇,如此一來,別說寶藏了,我們怕是連神殿都進不了。」
「蠢貨,光以我們的實力,別說進入神殿,不送掉性命就不錯了。」傲秋毫不客氣的喝罵道,「那是一位太古神帝的神殿,稍有差池,你家主人的都性命難保。」
「你……」黑奴面目猙獰,身上全是煞氣。
「住嘴。」蕭秋長冷淡的喝斥道,「她說的沒錯,神族此來,怕不只是為了降龍神帝的傳承這麼簡單,若是不通知聖王,以我們的力量,搞不好就成了人族的罪人。」
「是。」黑奴低著頭,頓時沒了脾氣。
蕭秋長話鋒一轉,看著秦墨,道︰「我本以為你會一直藏著,卻沒想到還是小瞧了你。」
「這個……」秦墨有些尷尬,要不是天龍王到來,他當初還真想過要把消息傳出去,拉上蕭秋長也只是找個出頭鳥而已。
至于蕭秋長的死活,他才不在乎呢,誰讓他要奪他爹的藍冥冰焰了?關系到他爹的性命,秦墨絕不會手軟。
但嘴上卻不會這麼說,而且他知道蕭秋長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沒有說破而已。
「不管如何,咱們都是人族,進了神殿,過往的恩怨一筆勾銷,要打等出來再說,你看如何?」秦墨提y 道。
「如此甚好。」蕭秋長點了點頭,卻不需要什麼誓言來約束。
就在此時,船突然停了,秦墨幾人對視一眼,立即離開了船艙來到了甲板,此時一眾神族都露出了原形。
無妄天頭也不回,只是指了指眼前的湖,道︰「神殿就在這里。」
「雲夢澤!」秦墨等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
這里是青州最大的湖泊,延綿三萬里,湖中島嶼無數,更是生長著無數的古獸,比青江中的古獸還要凶惡的多,傳說雲夢澤中最強大的古獸,乃是一頭九星天眼獸,此獸生長著十只眼楮,每一只眼楮都能釋放出一種神通。
除了這頭傳說的九星天眼獸,三萬里雲夢澤還有三頭八星王獸,以及數百頭的七星古獸。
周遭的部落可不敢輕y 的深入到雲夢澤,即便是獵殺澤中的古獸,也只是在邊緣地帶而已。
蕭秋長也皺起了眉頭,若是神殿就在這湖中,那可不好辦了,一旦開啟神殿,到時候要對付的可不只是神族,還有古獸,那頭九星天眼獸可不是好惹的,怕是烈陽聖王來了,都無濟于事。
見到秦墨一行人的臉色,古道安冷笑道︰「怎麼,你們不敢去了?」
「笑話,你們敢,我們怎麼不敢。」黑奴冷冷的回道,「到是你們應該想想怎麼避過雲夢澤的古獸,總不能一路走下去,便一路殺下去吧?」
「我們是神族。」無妄天頭也不回的說道。
緊跟著,他身後的三對羽翼展開,釋放出了恐怖的氣息。
其余神族也是如此,當他們的氣息出現時,雲夢澤中的那些古獸居然真的退避了。
御空樓船再次前行,可秦墨卻很疑惑,為何神族會讓古獸畏懼?
蕭秋長見他疑惑,不冷不淡的解釋道︰「神族是十大王族,古獸不會輕y 招惹十大王族和比自己強大的存z i。」
「嗯!」秦墨有些疑惑,心底想著要是他釋放出神魔的氣息,這些古獸又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呢?
他到沒有真的去試試,既然有神族打掩護,自然也懶得管這攤子閑事。
御空樓船乘風破浪,途中雖有古獸闖到範圍內,卻也沒有真正攻擊樓船,直到行事了大約五千里時,前方突然出現了濃霧。
不論是神族還是秦墨等人都警惕了起來,這濃霧的出現的有些意外,而且他們能感覺到周遭的水域,有古獸在游動。
秦墨正想著看一場神族大戰古獸的好戲,無妄天突然展開三對羽翼,飛到了半空中。
他咬破手指,將一滴血滴在了手中的那塊命牌上,頓時一股橫掃一起壓迫感,自那命牌中傳出,那霧氣只是瞬間被沖散,周圍的一qi 再次恢f 了清明。
秦墨等人臉色都是大變,因為剛才那股壓迫感,讓他們感覺自己好像螻蟻一般。
「那定是降龍神帝的命牌!」秦墨咬著牙,一遍抵御著那股威壓,一邊朝蕭秋長打著眼色,「這東西是進入神殿的關鍵,要是能夠搶過來,說不定我們會有巨大的收獲。」
「見機行事,誰搶到是誰的。」蕭秋長也是藝高人大膽,絲毫沒有在意那股威壓,因為很清楚,這威壓並不屬于無妄天。
當霧氣散掉,無妄天落到甲板上時,便得意的掃向秦墨兩人,拿出命牌,第一是為了驅趕古獸,第二自然是為了警告秦墨和蕭秋長。
但他沒想到,無論是蕭秋長還是秦墨,又或者傲秋和黑奴,他們都沒有驚訝,反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手中的命牌。
無妄天不由一陣警惕,趕緊將命牌收了起來,喃喃道︰「這命牌乃是先祖降龍神帝之物,只有先祖後人才能打開。」
這是在告s 秦墨和蕭秋長,你們就別想打命牌主意,跟著我老老實實的去神殿就對了。
果然,蕭秋長和秦墨都有些失望,但緊跟著兩人又恢f 了原來的表情,此時他們又打起了無妄天的主意。
這讓無妄天有些莫名的煩躁,雖然他很確定兩人聯手,也不一定能夠戰勝他們,可是被當作獵物的感覺卻不好。
最後,無妄天干脆回船艙去了,只留下古道安等一眾神族戰士在甲板上警戒。
也就在御空樓船進入雲夢澤不久,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雲夢澤,都是御空而行,但氣息卻完全不同。
「雲夢澤,神殿若是在這里,便有些難辦了。」兩人中的那名中年漢子皺著眉頭說道。
「那頭天眼獸確實不好對付。」剩下的那位年輕人卻沒有擔憂,他的臉上堆滿了和煦的笑容,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跟進去?」中年漢子詢問道。
「不,等帝尊來了再說。」年輕人卻搖了搖頭,「一旦踏入雲夢澤,那頭天眼獸必然有所察覺,本聖到是不懼與他一戰,可若是驚動了那些神族,這幾個小家伙就危險了。」
此二人正是烈陽部的天龍王與烈陽聖王,中年漢子自然是天龍王,看起來年輕俊美的,則是烈陽聖王。
「還是聖上考慮的周全。」天龍王點了點頭。
「閑來無事,我們下盤棋。」烈陽聖王落在了地上,大手一揮,棋桌棋子一應俱全,甚至連茶具都不落下。
天龍王一臉無語,干脆的拒絕道︰「聖上知道俺是個大老粗,學不會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