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無妄天還能回來嗎?」雲夢澤深處,一艘御空樓船正在前行。
說話的人正是秦墨,而此時船上的一眾神族都陰沉的盯著他們,只是他們都有自知之明,別說是蕭秋長了,就是秦墨他們也殺不了。
至于秦墨幾人,則很干脆的把他們殺氣騰騰的目光給無視了。
「不知道。」蕭秋長搖了搖頭,「以我的實力,要在兩大王獸夾攻之下逃月兌,也很困難,更別說是與之一戰了。」
「這麼說來,他是回不來了?」秦墨心底一陣竊喜,拿出命牌,扭頭看向古道安,道,「你們的至尊回不來了,我這個人呢,向來很重承諾,要不然這樣,我們繼續合作,神殿里的寶藏歸我們,降龍神帝的秘密歸你們,你看如何?」
「呸!」古道安啐了一口,怒道,「殿下定會平安歸來,到時候爾等都要被殿下斬殺!」
「留著他們作甚,何不將他們直接殺了,我們自己去神殿就好。」傲秋向來簡單直接,她早就看這些神族不順眼了。
在這件事上,黑奴想法出奇的和傲秋一致︰「斬了他們省事,免得到了神殿節外生枝。」
古道安與一陣金翼戰神立時面色難看,正要開口,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道聲音︰「敢動他們,本尊定叫爾等生不如死!」
緊跟著,一道金色的身影御空而來,眨眼間便落在了船上,正是無妄天。
秦墨幾人都是一驚,沒想到無妄天不但回來了,而且這麼快就追上了他們,雖然看起來有些狼b i,卻並沒有什麼大礙。
「呵呵。」秦墨微笑道,「殿下果然洪福齊天啊。」
「少給本尊打馬虎眼,把命牌交出來!」無妄天卻不領情,到此時他自然知道兩大王獸的出現是蕭秋長與秦墨的合謀。
秦墨不說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差點連命都送了,怎麼可能交出去?他只是一臉微笑的站在原處。
這時候蕭秋長走到了他面前,冷道︰「命牌是我們給殿下拿回來的,為了保險起見,我看還是放在我們這里比較妥當。」
「你們想要撕毀契約?」無妄天握著瀲灩戰槍盛怒道。
「那到不是,不過你若想要一戰,我到可以奉陪。」蕭秋長絲毫不讓,不知何時虛空又飄起了雪花,那股冷意讓人有些心顫。
無妄天突然沉默了下來,他面色漲紅,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眼看著劍拔弩張,突然,他臉上露出了笑容,道︰「好,命牌放在爾等手里,若再有差池,可別怪本尊狠辣無情。」
秦墨幾人沒有回答,卻是默認了,沒有他們的搗亂,接下來一路自然是風平浪靜。
但他們並不知道,此時在雲夢澤的一座島嶼外,兩大王獸齊聚,這座島嶼的天空上,積著厚厚的黑雲,島上雖有植被,卻並不茂盛,在島中有一個巨大的洞窟,兩大王獸來到島嶼前,並不敢靠近,而是恭敬的等待了起來。
「爾等來此,所為何事?」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正是自那山洞中發出。
兩大王獸立時更加恭敬,蛟龍龜立時將來意稟告了一遍,並將之前雲夢澤中所發生的一qi 都敘述了一遍,而後便低著頭等待著洞窟內的回答。
「人族與神族在一起?還是兩位至尊?」洞窟內的聲音透出了疑惑,過了一會,又道,「那味道如何?」
蛟龍龜張口吐出了一塊血色的冰晶,隨即飛入了洞窟之中,便繼續等到了起來。
過了很久,那洞窟突然一震,整個島嶼都顫抖了起來,兩大王獸立時退後,顯得極為警惕。
過了片刻,震動突然停了下來,洞窟內的聲音道︰「爾等速回各自領地,等待本聖召喚,不可繼續驚擾那艘樓船。」
「是。」兩大王獸領命離去,卻不敢再打那樓船的主意。
這洞窟的內存z i,便是雲夢澤的主宰,唯一的九星古獸,天眼獸。
兩大古獸離去後,洞窟內突然亮起了五顏六色的光芒,一名妖嬈的女子突然出現在洞窟前,道︰「素衣,拜見聖上。」
這名女子身著華麗的宮裝,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果.露著,渾身都散發出一股誘人的氣息。
只是洞窟內的天眼獸卻恍若不見,反而有些厭惡道︰「這人族之像,便如此之好?」
「素衣修為淺薄,不及其余兩位,便只能尋那偏門以度凡劫。」喚作素衣的女子不卑不亢的回道。
「哼。」天眼獸似是很不滿意,卻並未過多的追責,頓了頓,道,「有一事需要你幫本聖去辦。」
「請聖上言明,素衣定全力以赴。」素衣恭敬的說道。
「雲夢澤發生的事,你知道吧?」天眼獸詢問了一聲,卻不等她回答,又道,「將那流有特殊血液的人族給本聖帶回來,記住,不許傷他……」
說到這里,天眼獸又頓了頓,「本聖要的不是全力以赴,而是必須辦到,若是帶不來,這雲夢澤便無爾容身之地。」
素衣銀牙一咬,臉上卻露出魅惑的笑容,道︰「聖上放心,素衣定將他毫發無傷的帶回。」
遠在雲夢澤另一端,樓船經過一月的行駛,終于停了下來,在樓船的四周已經濃霧密布,只是這霧氣並沒有帶來危險。
「就在前面!」無妄天指著濃霧的深處說道。
秦墨手中的命牌震的很厲害,像是要月兌手離去,卻死死的被他捏在手里,根本動彈不得。
蕭秋長走到船首,望著遠處,面色凝重︰「那里有一座島,很大的島。」
雲夢澤中有無數的島嶼,誰也沒有仔細的數過,但這些島嶼中卻沒有一個人族的存z i,除了古獸之外,就只有古獸了。
無妄天一聲令下,大船往島嶼行駛而去,越是靠近,視線便越模糊,若不是有命牌的指引,他們很有可能會迷失在這霧氣中,更別說是尋找島嶼的存z i了。
這時候傲秋突然拉了拉秦墨的衣袖,小聲的說道︰「我感覺到危險。」
「什麼危險?」秦墨有些奇怪,連他都沒有這種感覺,而他的直覺一向很靈敏,更何況船上還有兩位至尊。
這霧氣只是濃密了一些,仔細觀察發現確實是水氣凝聚而成,並不沒有實際性的傷害,如果說要有阻礙的話,便是降低了視野。
「我也只是直覺,這島嶼很危險。」傲秋異常警惕的說道,「這霧氣也很危險,以我們的修為,會被普通的霧氣降低視野,你一點也不奇怪嗎?」
「當然奇怪,可是這霧氣中沒有任何氣息,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也許只是特殊了一些而已。」秦墨說道。
見他不以為然,傲秋不再多言,只是她顯得異常警惕。
就在此時,船靠岸了,視野雖依舊模糊,卻也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神族首先進入島嶼,確定沒有危險之後,秦墨等人才下了船。
「神殿在島上?」秦墨看著手中越來越亮的命牌,感覺一qi 都太順l 了,當然如果沒有他搗亂的話,他們會更順l 的來到這里。
「沒錯,就在這里,我感覺到了先祖的氣息。」無妄天臉上異常的激動,回過頭卻死死的盯著命牌,道,「把命牌拿來,沒有命牌,我無法開啟神殿。」
「急什麼,等到了神殿再說。」秦墨卻並不想交還。
無妄天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強求,反而是循著命牌的指引,一馬當先的往島內而去。
「這里確實有古怪。」葫中仙突然顯出身形,飄在秦墨身旁,一臉凝重的望著這座島。
「你也這麼覺得?」秦墨不由警惕了起來。
「這里應該就是神殿的所在了,只是我很奇怪,如果這里是神殿的所在,為什麼你人族會找不到。」葫中仙說道。
秦墨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卻找不到合理的答案,最後只得跟著神族前行。
「殿下,我們前面有一方神座!」一名金翼戰神匆匆飛來稟告道。
無妄天一听,二話不說,便往前方趕去,然而當秦墨幾人趕到時,卻有些啞然,這所謂的神座,居然只是一個普通的靠凳,上面並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只是,無妄天卻是一臉激動,而且秦墨手里的命牌在靠近這神座時,震動的越來越厲害,有些難以鎮壓。
「你留在此地!」無妄天指了指一名金翼戰神命令道,「爾等速速去尋其余神座,尋到之後,留在原地,等候本尊召喚。」
「是。」剩余的金翼戰神立時展開雙翼離去,最後便只剩下古道安和無妄天兩名神族。
「既然此地有神座,便是神殿所在不錯。」無妄天自信道,「五百神座的中心,定是祭台的所在,打開祭台獻祭,便能開啟神殿。」
解釋一聲,無妄天便往島嶼中央而去,秦墨等人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然而他們剛走幾步,茫茫的霧氣中,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雲夢澤水深又深,正月十五唱漁情,章茲出在元宵水,鯉魚出世鬧花燈。
雲夢澤水深又深,龍王點將在龍宮,蝦兵蝦將騎海馬,刺魴藤牌做頭陣。
雲夢澤水思又思,玄龜背脊八卦書,龍蝦威武當元帥,奇門遁甲做軍師。
雲夢澤水浪又浪,鯊魚海上稱霸王,紅瓜披掛黃金甲,身穿銀袍帶魚郎。
雲夢澤水向東來,蛤蟆嘴闊透月復臍,蝦蛄紗帽倒頭戴,笑煞水月兌下頜。
雲夢澤水咸又甜,蛤蟆貪財釣金錢,身穿紅杉硬殼竄,水無骨軟綿綿。
雲夢澤水流向西,烏賊落籠做媒來,無形無骸虎魚母,一心思想岐頭獅。
雲夢澤水浪滔滔,魚上街去七桃注踫著黃實做媒人,一心想娶打鐵婆。
雲夢澤水長又長,河蚌姑娘坐眠床,蘆鰻歡喜月兌剝體,草魚也想跳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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