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哪里逃,既然你來了,本尊便一並收了,只要吸盡你身上的虛空之血,本尊很快便能夠恢復到巔峰!」陳天穹冷笑起來。
離寰突然感覺到了身體內血液有些不受控制,加上這大手落下,臉色更加難看,卻吐出人聲,道︰「你要等到何時?」
話音剛落,一道血光閃過,百丈血海突然涌出,擋在了他面前,一名青年立在血海之上,一尊尊數十丈大的魔神自血海中升騰而起,組成玄奧的陣勢,借著血海的威能,便朝大手撲殺而去。
「轟隆」一聲巨響,這些魔神連同血海直接炸裂開來,那干枯的大手也被阻撓了片刻,虛空的禁錮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虛空獸身上光芒一閃,卷著秦墨與那虛空之翼,便消失在了原處。
「秦墨,又是你!」陳天穹怨毒的聲音自棺槨內傳來,憤怒道,「屢次破壞本尊好事,本尊與你不死不休!」
這血海的上的青年正是秦墨,也只有他能夠施展出與陳天穹一般的血海,但兩人的血海意志,卻截然不同。
數萬丈之外,秦墨與離寰顯出身形來,笑著回道︰「這話你可說了好多回,就是沒見你真正做到過。」
「逞口舌之利!」到嘴的鴨子飛了,陳天穹這次是真的怒了,那棺槨打開,那只干枯的手再次伸了出來。
萬丈血海浮現,升騰著可怕的污誶之氣,尋常的寶物,一旦被侵蝕,便會失去靈氣,也只有寶器級別才能抵擋一二。
這時候,一具干枯的身體,從棺槨內爬出,渾身的肌膚皺巴巴的,像是老死的樹皮,眼眶凹陷,瞳孔中散發著血光,頭上的毛發林亂的炸開,但那身上卻透著恐怖的氣息,如同一尊埋葬了幾十萬年尸體,渾身都是腐朽之氣。
此正是人魔之軀,剛一出現,血海便翻騰不止,整個虛空都被染成了血色,那浮空島竟完全不能抵擋這股威壓,直接粉碎。
「走!」秦墨第一想法就是跑,這人魔之軀絕對擁有不下于帝尊的實力,離寰雖然有聖王實力,卻也絕對不可能抗衡。
離寰自然也感受到了這股恐怖的威壓,但此時她剛剛鎮壓了虛空之翼,加上之前的傷勢,跑卻有些來不及了。
控制著人魔之軀的陳天穹,此時氣勢滔天,血海不斷的蔓延,竟然真的有成海之勢,他抬手一抓,那剛煉制出的大修羅,便被他吞入口中,咀嚼了幾下,吞咽了下去,身上干巴巴的肌膚,居然有了一些血色。
做完這一切,陳天穹抬手便朝離寰抓了過去,這手看似干枯,卻透著恐怖的力量,落下時竟遮住了此方天地,給離寰與秦墨一種無可遁逃之感。
離寰再次化作人形,卻抬手毫不猶豫的將鎮壓的虛空之翼,迎著這大手祭了出去。
銀鱗老祖本就在反抗,此時見到離寰將自己祭出,臉色頓時大變,不得已只得運轉全身的力量,抵擋住這大手。
「轟」的一聲巨響,隔著虛空之翼,銀鱗老祖被這一掌拍中,直砸的渾身氣血翻涌,傷上加傷。
剛要運轉虛空之翼遁逃,陳天穹一見這虛空之翼,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抬手一抓︰「這回你還不落入我手?」
「吾命休矣!」銀鱗老祖徹底絕望了。
眼看著虛空之翼被抓攝,離寰卻不準備搶奪,卷著秦墨便化作一道流光,遁出了數萬丈之外,這老魔實在可怕,根本不是她所能抗衡,即便加上秦墨,也難以抵擋分毫。
「這人魔之軀,竟然恐怖到如此地步,只可惜了那虛空之翼!」秦墨有些不甘心,卻更加疑惑,不知陳天穹之前為何不使出這人魔之軀。
早若是如此,怕也不至于被逼到那種地步,甚至秦墨自己都有身死的危險。
秦墨卻不知道,陳天穹在青古根本不敢動用人魔之軀,就是怕驚動了冬雷這個合了青古的天道,在青古他根本沒有機會戰勝冬雷,不過在這虛空就不一樣了。
陳天穹催動人魔之軀一抓,便將虛空之翼攝入了手中,他正要收回,卻沒想到一把古劍突然從天而將,恐怖的劍氣,竟讓他感覺顫栗。
「該死!」陳天穹不得已,只得將虛空之翼放開,猛的縮回了手臂,那劍落下,直接刺在了虛空之翼上。
剛生出一絲慶幸的銀鱗老祖恐懼到了極點,劍落下虛空之翼巨顫,為了保護自身,而月兌離了銀鱗老祖的控制。
「噗」的一聲,古劍刺在銀鱗老祖的身體,直接穿了過去,其軀體上的銀鱗根本不能抵擋分毫,便直接化作了齏粉。
「冬雷老匹夫!」陳天穹回到棺槨中,卻沒有躺下,而是收懾血海,凝重的望著遠處踏步而來的老者,眼中卻是怨毒。
老者走來,古劍落入他身前,一分為九,正是冬雷大師,他掃了在場的人一眼,微笑道︰「很好,竟然都在這里,如此也不枉我多跑一趟。」
冬雷來這里,不僅僅為了小虛空獸,也為了陳天穹,更加不忘秦墨,所有人都是他的目標。
「本尊在青古斗不過你,並不代表在這虛空里斗不過你,你若識趣,讓本尊拿了這虛空之翼,本尊立即離開,絕不踏入青古半步,你若是糾纏不休,本尊就是拼著本源重創,也要打破這虛空,重現玄黃,看你如何面對玄黃意志!」陳天穹威脅的說道,他不想與冬雷為敵。
主要是沒有把握戰勝冬雷,其次是,如果他與冬雷大戰,這虛空之翼必然會落入小虛空獸手里,如此得不償失,擁有了虛空之翼的小虛空獸,他即便恢復巔峰,也不一定能夠追得上對方。
冬雷一听這話,皺起了眉頭,他合了青古,自成一方天道,卻是見不得光,試想這天地又豈能有兩方天道的存在。
玄黃意志可是盤古改了天,從此成為人族之天道,歷代聖皇隕落後,都曾融入其中,又豈是冬雷所能相比。
轉瞬間,冬雷又是一聲輕笑,道︰「即便你打破虛空,也不過是回到青古,到那時,你更加斗不過老夫,又何見玄黃?」
「嘿嘿。」陳天穹陰鷙一笑,冷冷的盯著他,道,「這體內世界毀滅,可不是小事,哪怕再小,也是世界崩塌,青古這個古世界碎片,又如何承受得起,不見玄黃,又見什麼?」
「你說的沒錯,世界崩塌,生靈盡滅,沒有十一絕實力,絕對無法承受,你這人魔之軀,生前雖是十一絕實力,但經歷時光蹉跎,當初鎮壓你的人皇都已經抹滅,即便有這古棺鎮壓,卻也消磨了大半,又如何承受得起這世界崩塌?」冬雷平靜的說道,「更何況,我見不得玄黃,你又何嘗能夠見得玄黃?怕是一旦被玄黃意志所感,第一個就要把你劈成齏粉。」
說到此處,冬雷笑了起來,「當初你不就是罪念深重,這才離開玄黃大陸,去了無盡星空,後機緣巧合來到青古的麼?」
陳天穹頓時臉色陰沉,卻被戳到了痛處。
相比起冬雷,他更畏懼玄黃意志的紫霄神雷,只消一記神雷,哪怕他有這古棺保護,卻也承受不起,他修的血海與秦墨完全不同,乃是積累罪孽,行那殺天,殺地,殺眾生之道,自然不被玄黃意志所容。
沉默了許久,陳天穹突然道︰「你我做個交易,虛空之翼與虛空獸,各選其一,再行爭鋒,你看如何?」
「交易到是不錯。」說話間,冬雷突然掃過離寰與秦墨,最後停在了秦墨身上,問道,「除此之外,我還要他!」
正听著兩人對話的秦墨與離寰,臉色立時變了,他們就好似砧板上的魚肉,任這兩大存在宰割。
陳天穹與冬雷打起來還好,他們奪了虛空之翼就能夠趁機溜走,但此時若是兩人不打起來,秦墨與離寰誰也不敢動,因為根本跑不掉。
離寰全盛時期,都被冬雷趕著跑,不得已與虛空之眼合力,去攻擊金陵城,此時的情況更加惡劣,想正面逃月兌,根本不可能。
誰想到,陳天穹一听,臉色變了,相對于小虛空獸,秦墨更加重要,要是奪回了那一半的源血,何愁不能達到巔峰。
只是,秦墨與他有因果在身,要對付秦墨怕是比對付小虛空獸更難,陳天穹這才處處避讓,準備尋到良機動手。
「不可能!」陳天穹斷然拒絕道,「他奪了我一半傳承,又怎可交予你手中?」
「如此,這交易便不好了。」冬雷臉色冷了下來,他當然不可能把秦墨交給陳天穹,因為秦墨身上還有一塵子。
兩人算盤打的都很好,卻不能相讓,一旦秦墨落入兩人任何一個手中,都有可能被抓住把柄。
「只怪當初太心慈,若不是留下一線生機,又何至于有如今的局面。」冬雷心底也是暗自嘆息。
他當初給一塵子留下了一線生機,造就了秦墨從地牢里逃出,後來如果他直接殺了秦墨,也就沒有這麼多事了,可他卻留了一線生機。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他是天道,決不可趕盡殺絕,否則就走了偏門,整個青古都會受到影響。
听到兩人的對話,秦墨終于松了一口氣,想到了各自的因果,心底不由僥幸︰「好在當初留了一手,不然隨便落到那個人手里,都遭了大殃。」
PS︰好像還欠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