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不願意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她沖過去看了看,卻發現裂縫早已消失,當她撕裂虛空時,眼前只有黑暗虛空,並沒有小世界。
她癱軟的坐到了地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她跟秦墨是摯友,這世間除了那個負心人之外,秦墨便是她最重要的朋友了。
他千里迢迢從南域趕來,卻隕落在此,黃鶯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做什麼,一切都太突然了。
禹王部落的人不知道黃鶯為何會如此,趕緊圍攏了過來……
黑暗的棺槨里,秦墨跟離寰的身體顫抖著,他們不知道身處何處,只知道外面有一股恐怖的力量在侵蝕,棺槨的符文亮的很刺眼,似乎也到了極限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長生棺的符文黯淡了下來,來自心中的那股恐懼也漸漸的消失了。
秦墨跟離寰同一時間睜開眼楮,卻發現對方的表情一模一樣,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
「你的傷怎麼樣了?」離寰一邊問,一遍查看著秦墨的胸口的傷,發現已經愈合,這才松了一口氣,「你的恢復能力,簡直變態,神魔之體真可怕。」
要知道那可是冬雷的一劍,聖道氣息剛好克制神魔之體,但現在秦墨只是傷勢嚴重了一些,並沒有大礙。
離寰卻不知道,秦墨的神魔之體,只是人族之體的附庸,因為他體內流淌的是紫血,無論源血還是神魔之血,都只是紫血演化的一種特性而已,聖道氣息對他的傷害,降到了最低點。
不過,想到剛才秦墨給自己擋了那一劍,離寰心底還是非常感激的,卻埋怨道︰「你剛才為什麼要給我擋劍,我們很熟嗎?」
秦墨苦笑一聲,看出她是嘴硬,道︰「我擋一劍沒什麼事,你要是中那一劍,就香消玉殞了,我怎麼可能讓你這麼個大美人香消玉殞,那也太沒男子氣概了。」
離寰臉一紅,卻美的讓人窒息,嬌女敕的紅潤,讓人人不知想親一口,這麼狹窄的空間里,空氣立即變得燥熱了起來。
「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可欠我一條命了。」秦墨趕緊開口。
「你這個人,真是……」離寰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不過她也知道秦墨是為了緩解氣氛,雖然很煞風景。
「別真是了,看看咱們在何地才是,按理說世界毀滅,我們應該進入黑暗虛空才是。」秦墨說道。
「你想的可真美,世界毀滅,一切歸于混沌,也就是說,我們很可能是在混沌里。」離寰說道。
「混沌!」秦墨想到在那片世界的頂端,看到的那片海。
「是的,混沌是生,也是死,是一切的源頭,若是身處于混沌中,我們怕是永遠也回不去了。」離寰顯得有些悲傷,雖然躲過了一劫,卻進入了更大的劫數,「到是這人魔的棺槨,竟然能夠在混沌里存在,應該是開天時誕生的混沌古器吧。」
「混沌古器?」秦墨暗中對比了一下長生棺和葫中仙,雖然長生棺救了他快一籮筐命了,但顯然並沒有混沌古器的威能。
到是蘊養天魔這一力量很逆天,再就是在混沌里,居然可以存在。
「不錯,天地開闢,自有混沌古器誕生,不過,混沌古器可不是誕生于混沌,只有天地開闢,才能誕生,明白嗎?」離寰怕秦墨不懂。
「你的意思就是說,混沌里沒有任何東西?」秦墨說道。
「不錯,沒有時間,沒有規則,任何的一切都沒有,混沌古器在混沌中,也不可能長存,遲早都會化為混沌的。」離寰苦澀道。
「這麼說來,我們就是在這里待上一萬年,回到玄黃大陸的話,也不過什麼都沒變化了?」秦墨說道。
「你說的不錯,可是,我們能出去嗎?」離寰很悲觀,虛空一族中,曾有祖先誤入混沌,最後卻一去不返,再也沒有回來。
混沌是一片海,汪洋大海,這個海可以容納一切,把一切都化作海,沒有什麼能夠在這片海中存在,除了混沌,只有混沌。
「能。」秦墨突然想到了那顆珠子,當初他把珠子丟入了混沌,最後卻到了神殿的寶藏里。
如果說混沌真的是不容任何東西存在,那麼那顆珠子就不可能再次出現在玄黃大陸了。
而這也就是秦墨回去的契機,所以他一點也不悲觀,只是不知道長生棺到底能夠支撐多久。
「你怎麼回去?」離寰問道。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秦墨看著她,見到她那張臉,那曼妙的身材,不由打趣道,「真要是走不了了,咱們就在這棺槨里過一輩子吧,要不跟我生個娃,也不枉此生啊。」
「滾。」離寰紅著臉瞪了他一眼,扭過頭去。
「哈哈哈,開個玩笑嘛。這麼認真干嘛,再說了,人生得意須盡歡,更何況我們已經沒時間得意,就得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去得意嘛。」秦墨笑著道。
離寰狠狠的踹了他一腳︰「離我遠點。」
秦墨果然離得遠遠的,因為棺槨的空間不大,其實離的也並不遠,好像是跟女帝的那幾日歡好,讓他破了戒,此時見到離寰,也有些把持不住,意念動搖。
不過,閉上眼楮後,他又平靜了下來,混沌里既然有時間,他干脆就練起丹來,煉制出道丹,一旦突破境界,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到時他的神魔之體會突破八轉,本身境界會踏入人皇,甚至連天魔,都有可能因此而出世。
在這種情況,神魔之體顯然是離開混沌的關鍵,尤其是神魔走廊,若是能在混沌里打開神魔走廊,何愁回不去呢?
見到秦墨不說話了,離寰反而有些不適應了,回過頭見秦墨閉目養息,不由仔細打量了起來。
青古一別後,可有年頭了,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再次重逢,而且又是危難時刻。
「及時雨啊,總是能夠這麼及時。」離寰自顧自話。
「當然。」秦墨突然睜開了眼楮,道,「你偷看我干嘛,是不是看上我了?要不要考慮跟我生個娃?」
離寰狠狠的又踹了他一腳,回了他一個字︰「滾。」
秦墨到也不生氣,認真道︰「對了,你跟冬雷到底咋回事?那個世界怎麼會有力量本源?」
秦墨打量著她,這才發現力量本源消失了,顯然已經被她收了起來。
見到一本正經,離寰敘述了起來,原來她離開青古之後,便在黑暗虛空游蕩,她去了很多地方,對于虛空一族來說,一生都在旅行,甚至連無盡星空,也逛了很多地方。
隨著境界越來越強,如今離寰覺醒的記憶也越來越多,那個小世界,就是虛空一族留下來的,里面的力量本源也是虛空一族收集,只是一個純粹的小世界而已。
「冬雷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記,強行破開了小世界,這才找到了我,我若是煉化掉九道力量本源,至少是準古祖的實力,甚至有可能進入古祖境界,只可惜都被他打亂了,趁著我煉化的關鍵時刻偷襲我。」離寰說到這里,咬緊了牙關。
「回去我幫你廢了他。」秦墨笑著說道。
「呵呵。」離寰苦笑一聲,似乎在說,外面可是混沌啊,哪里還回的去。
兩人再次沉默,過了一會,離寰主動打破了沉寂,道︰「到是你,听說你跟命運有一腿啊。」
「呸,說的真難听,好像我們是奸夫**似的。」秦墨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提起都靈時,他滿臉的幸福。
兩人沒事干,秦墨給離寰講述著一切,看到他臉上的笑容,離寰也跟著傻傻的笑,甚至生出羨慕。
說到一百年時,離寰竟然哭了,秦墨這才想起來,離寰其實也並不大,便安慰起她來。
就這樣,秦墨一邊煉丹,離寰則是煉化著力量本源,每次秦墨醒來,發現離寰都比他先醒來。
兩人就會說好幾天的話,然後又繼續各自的事情。
終于有一日,秦墨再次醒來,他發現自己的胡子都跟頭發一樣長了,打量了一下對面的離寰,卻發現她並沒有醒來,不由的看了起來。
離寰的美,是那種百看不厭的美,雖然知道她是異族,但秦墨依然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你偷看我干什麼,想給我生個娃嗎?」離寰突然睜開眼楮,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顯得極為可愛。
「想啊,就是你不肯跟我生啊。」秦墨笑著道。
「想想就好了,可別太當真,畢竟你是人族,我是異族。」離寰認真的安慰著他。
「如果,我們真的離不開了怎麼辦?」秦墨突然問道。
離寰沉默了,臉色立即黯淡了下來,雖然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她知道一定很久很久了。
她甚至都已經忘記了要離開這個小小的棺槨,直到秦墨提起,心底變得惆悵了起來。
但想到這些過去的時間,她心底想,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是以前生出這個念頭,她一定會嚇一大跳,但現在這念頭顯得這麼平常,或許彼此的相伴,已經變成了習慣。
從相看相愛,到相看相厭,最後相看相依,若是沒有彼此,或許真的會因為孤獨而瘋掉的。
「那就不走了。」離寰認真的說道,「真到快餓死的那天,我們就一起跳入混沌,免得餓到互相啃食?」
「不好。」秦墨搖了搖頭,拿出了一個圓球,得意道,「你瞧,她會指引我們回家的方向。」
當離寰感受到圓球上的氣息時,她的心底,不自覺的一暗,情緒低落了起來,只是秦墨並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