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離開

郭十二知道,在這里自己無法拒絕阪希龍的命令。他說道︰「不是,能帶上我的人嗎?」阪希龍很是好奇,問道︰「你的人?」

郭十二說道︰「嗯,鷹魔大叔我要帶著一起走,還有于蘭隊長……對了,我還有一個同伴被分配到別處,能幫我找回來嗎?」他趁機提出要求。這時候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說了。

阪希龍露出笑容,他的權力非常大,郭十二提出的都是一些小要求,根本難不住他,說道︰「嗯,很好,你去處理一下自己事情,然後就跟我走吧。」

郭十二答應了一聲,帶著鷹魔離開。

等兩人走遠後,布希龍和堯離希龍連聲道︰「恭喜大人,恭喜大人!」他倆心里都明白,在古希龍家族,講究的是實力,郭十二明顯潛力驚人,只要好好培養,成就虛靈鏡毫無問題,甚至還有可能達到更高,這就可以增加阪希龍這一派的實力。對待虛靈鏡以上的高手,任何古家族都有自己的一套辦法,當然,沒有哪個家族會蠢到用靈魂控制的辦法,如果引起反彈,那可得不償失。

在古符咒家族,大聖師多得是,但是有潛力晉級到虛靈鏡的大聖師並不多,能從虛靈鏡繼續晉級的就更加稀少。每一個這樣有潛質的弟子,都非常寶貴。

阪希龍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很好,你們倆好好干,我會提議,讓你們回家族。」

布希龍和堯離希龍大喜,在這個鬼地方待著,和慢性自殺沒什麼兩樣。什麼都沒有,還要承擔很大的風險,兩人早就想走,可惜沒有人幫著說話,而且他們的營地是輔助營地,也沒法出成績,引起上面的關注。沒想到冒出一個郭十二,無意間幫了兩**忙。

阪希龍說道︰「好了,你們留下幾個中隊,負責我們這些人的後勤,其他人都回營地吧,在這里他們只會添亂,沒有什麼大用。」

布希龍答應了一聲,立即召集各大隊長下達命令,很快,就听到一陣巨大的歡呼聲。那些職業者恨不得早點離開這里,眼看著峽谷里的變異人越來越多,一旦打起來,他們的處境可不妙。一听到下令撤退,所有人都興奮地大叫起來。

此地並不適合飛車飛行,但是在危急的時候,飛車還是可以強行過來。峽谷口外停著很多飛車,一次可以撤退三四千人。郭十二和鷹魔也跟著撤退,他們要回去處理一下事情,然後再回到碎骨峽來。

坐上飛車,鷹魔小聲問道︰「十二,你怎麼讓于蘭跟我們走?」

郭十二似笑非笑道︰「你不要她跟著啊?那好,等我回去,就對那個阪大人說一聲!」

鷹魔急忙道︰「啊?啊!別說!」

郭十二不由得放聲大笑,說道︰「你看……我說得沒錯吧。」

鷹魔撓撓頭,說道︰「嗯,也好,多一個人,可以幫我們燒燒飯什麼的。」過了一會兒,他有點發愁地說道︰「十二,跟著那個阪大人……我們逃走的希望又小了點。」

郭十二搖搖頭,說道︰「未必,到時候再說吧,也許機會反而多一點。」

鷹魔考慮了片刻,心里也認同這個說法。至少他們不會再被困在一個地方,以阪希龍的地位和身份,一定會跑很多地方,這樣就多了很多的機會,可以記錄下很多地方的坐標,就算逃起來,也有地方可去。

回到十中隊的營地,郭十二收起了自己的符屋,這東西比較稀罕,帶著到野外很方便。

然後集合起隊伍,郭十二將手中剩余的積分通通分配下去,他說道︰「各位兄弟,我馬上就要離開這里了,大家保重吧。」

隊員們一陣嘩然。郭十二來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已經樹立起極高的威信,尤其是他公平公正,又不貪積分,為人和藹,戰斗起來從來都是沖在最前列。一听說他要離開,每一個隊員都感到意外和不舍,天知道再來一個中隊長會是什麼樣。

狂牛大聲道︰「郭隊長,我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

郭十二苦笑道︰「不能,對不起!」他沒法帶這麼多人一起走。這段時間,他和十中隊的職業者結下很深的交情,在這里他仿佛回到了前世的軍營中,有一種親切感和熟悉感。

鷹魔淡淡地說道︰「走吧。」

郭十二說道︰「等一下。」他招來狂牛和寧馨,交待了一些事情,包括前營的孩子來學習,還請他們關照小鉤,那個極其自尊的小姑娘,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然後才向眾人鄭重道別。

其實郭十二在這個營地的時候很少出門,大部分時間都用來修煉和訓練隊伍。作為一個三世為人的老家伙,他早就習慣了四處漂泊的生活,尤其是掌握了符咒以後,成了一個職業者,很難讓他在一個地方長久停留。

鷹魔找到于蘭,兩人嘀嘀咕咕說了好久。郭十二耐心地等待著。只見鷹魔垂頭喪氣地回來了。郭十二問道︰「于蘭不肯去?」

鷹魔長嘆一聲,說道︰「也許我這輩子沒這個福氣吧,我們走!」他不願意多說。這個世界上的職業者都很瀟灑,尤其是達到高級職業者的層次後,他們中很少有人會被家庭所羈絆。

郭十二無奈地聳聳肩,說道︰「好吧,我們走。」兩人來到操場,走上飛車。郭十二回頭看去,只見十中隊的職業者整整齊齊排列著隊伍,狂牛和寧馨站在最前列,當郭十二走上飛車的時候,就听狂牛大吼道︰「敬禮!」

這個禮節還是郭十二教他們的,和前世軍隊的軍禮一樣。听到那一聲熟悉的敬禮,郭十二心里微微震顫,他緩緩地轉過身,回敬了一禮。這時,他看見于蘭站在遠處,雖然只是一個影子。他心里明白,于蘭對鷹魔未必無情,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不願意跟鷹魔一起走。

于蘭站在一座帳篷前,遠遠地看著鷹魔走入飛車,不禁嘆息了一聲。其實她心里很願意跟鷹魔走,可是她割舍不下這里的孩子。她到這里已經有十來年,很多孩子都是她看著長大的,她實在是狠不下心來離開他們,只好辜負了鷹魔的一片好意。

她低聲道︰「也許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吧。」兩滴眼淚緩緩滑落。以她的見識,當然知道這幾乎是痴心妄想,這個世界如此之大,一旦分開,就很難再見。

……

郭十二和鷹魔回到碎骨峽。

剛跳下飛車,就听到殺聲震天。幾百個大聖師在阪希龍的帶領下,奮力攻擊試圖沖出谷口的變異人,大片的尸骸布滿地面。變異人拼命掙扎著,試圖沖破束縛,可是幾百個大聖師的實力強悍無比,尤其是在變異人行動遲緩防御無力的時候。

這是一場血肉橫飛的屠殺。

郭十二驚駭道︰「哪來這麼多的變異人!」

一撥撥變異人瘋狂地向谷口外沖擊,他們悍不畏死,倒下一批,又沖上一批,連續不斷,無休無止地吶喊著沖向死亡地帶。

每一個大聖師都在奮力拼殺。阪希龍懸停在空中,他背著手,用冷酷的目光盯著變異人。他並沒有出手,只是不時發出指令,指揮著大聖師們攻擊。

郭十二和鷹魔都沒有上前戰斗,只是靜靜地看著。不遠處還有幾個中隊的職業者,他們也後面在觀戰。

場面有點混亂,咆哮聲和嚎叫聲充斥谷口,听得人心里發寒。谷口外的大聖師拼命攻擊,一個個變異人倒下去,發出無奈絕望的嚎叫,後面的變異人依舊向谷口外沖擊,死了一撥,再來一撥,前僕後繼,無休無止。

漸漸地,地面上的尸體都堆積起來。峽谷里,變異人源源不斷地從虛空中顯出身形,然後向著谷口奔跑過來。

郭十二疑惑道︰「變異人瘋了嗎?明知道送死,還要跑過來?」

鷹魔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明白。」

峽谷口鮮血橫流,即使有炙熱的陽光也不能一下子將其蒸騰,地面上白色的碎骨被染成一片紫黑色,腥臭味撲鼻而來。

很快,一批大聖師都已力竭,他們退到一邊休息吃飯。郭十二說道︰「我們上,總要出一點力,如果變異人沖出來,倒霉的不是他們,而是營地里的人。」

鷹魔點頭答應,兩人直接就沖了過去,開始斬殺變異人。

加入兩人,對戰況影響不大。郭十二發現一次沖鋒至少有五百個變異人,後面還有很多。每一個大聖師都在奮力攻擊。好在谷口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束縛了變異人,遲滯了他們的行動,讓他們成為一個靶子,但就是單純的殺戮,也讓人有一種崩潰的感覺。

兩人剛加入不久,變異人終于承受不住慘重的傷亡,開始往後退卻。幾乎所有的大聖師都癱在地上,實在太累了,從身體到靈魂都疲憊不堪。

阪希龍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一直在監督指揮著,他認為自己不需要出手。這就是虛靈鏡高手所特有的高傲,他們不屑于出手,因為峽谷口對變異人有束縛。如果他要出手,別說是沖鋒的這些變異人,就是峽谷里的那些變異人一起過來,他也毫不畏懼。

只要沒有異化人出現,那些變異人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他在此的作用也就是防止出現一個異化人,如果有異化人,那才需要他出面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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