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魂壇

帥老頭說道︰「你看祭壇的底部,暗紅色的……你應該能夠聞到一些味道吧?」那座祭壇的底部一片暗紅色,上端卻是鮮艷的紅色,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郭十二使勁嗅了一下鼻子,說道︰「這種味道很熟悉……嗯,是血腥味,很濃烈的血腥味。」那是一股猶如鐵銹般的味道,他一聞就知道是血腥味。

鷹魔也說道︰「沒錯,是血腥味,而且像是很多血液快要凝固的時候散發出的味道,奇怪,若是真的血液,放久了會發臭的……這個卻不臭,就是濃烈的血腥味。」

帥老頭說道︰「這應該是很罕見的血魂壇,沒想到古彌家族還有這種傳承祭壇……奇怪,這種祭壇不適合傳承的……唔,有可能會有完整的血魂?」

郭十二四處打量了片刻,說道︰「這座祭壇被封印了,不能用來傳承。」

帥老頭說道︰「這個靈魂體應該比較珍貴,嘿嘿,我來試試,看能不能抽取出來。」

郭十二有點擔心道︰「听說血魂壇有點邪,帥老頭,是不是小心一點?」

帥老頭笑道︰「沒事,血魂壇再邪,也不如你師傅的魂壇邪,血魂壇是魂壇的一個分支,不算很厲害,當然比普通祭壇要厲害得多,嘿嘿,讓我看看是誰被古彌家族封印在里面?」

郭十二的靈魂中有關于血魂壇的記載,他坐在祭壇上,翻閱著自己的傳承記憶。至于抽取靈魂體,那是帥老頭的任務。很快,他就找到相關的記載。

血魂壇的確如帥老頭所說,是魂壇的一個分支,其特點是在戰場上凶悍無比,可以運用血液吞噬靈魂,死的人越多,血魂壇的威力就越大。

但是血魂壇也有缺點,若是沒有血液,靈魂就會削弱。這世上雖然有很多戰斗,但是很少發生大規模的沖突,若是專門為了獲取血液而殺戮,就會激怒高手。和魂壇職業者一樣,血魂壇的職業者也是人人喊殺的對象,就像是過街老鼠一般。

古西狴的觸手順利地刺入血魂壇,片刻後,祭壇開始劇烈震顫。郭十二微微一驚,說道︰「我怎麼感覺這個靈魂很強大?」

帥老頭驚訝道︰「這家伙已經成了一道血魂,好厲害,哈哈,好東西……十二,快發信符,找你師傅來!」

郭十二抬手就射出信符。他和帥老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默契,感覺到帥老頭的興奮中含有一絲恐懼,他知道肯定有問題,所以什麼也不問,立即就發出信符。

幾息間,羅桀和齊南山就從空中冒了出來。羅桀和郭十二的默契也非同一般,他知道徒弟在這麼近的距離發信符,一定是遇到了麻煩。

齊南山問道︰「怎麼了?」

羅桀的目光首先掃過祭壇,他大喜道︰「他媽的……是血魂壇!」

齊南山一呆,接著也大喜。若是用血魂壇中的靈魂體作為祭靈,對于他們而言,那才是真正的寶貝,若是成形的血魂,那更是了不起。

郭十二大叫道︰「師傅,這是血魂!是完整的血魂!」

羅桀喝道︰「好,我來!」

帥老頭急道︰「別急,別急,等我把他拉出來……」接著臉色一變,說道︰「好家伙,好凶悍的血煞之氣,可以和火煞相比!」好在古西狴的觸手經過煞氣的凝練,加上是高級變異符獸的精魂,經過帥老頭用了無數珍貴材料祭煉,其堅韌的程度,絲毫不下于血煞凝成的血魂。

一道紅影逐漸顯露出來,幾百條觸手硬生生地將血魂拖拽出來。赤色的血影逐漸凝結,顯出一個人形。當人形完全凝實時,幾人全都傻了眼。郭十二忍不住發出一聲哀嘆︰「我靠,怎麼又是一個女的,凶啊……」

那個血影竟然是一個女子,五觀長得很美,不過血紅色讓她失去了美麗的光彩,外形顯得很嚇人。

帥老頭也傻了眼。清禱城中的傳承祭壇不是沒有女性靈魂,但是和這個完全不能比,那股凶悍殺戮的血腥氣,真正是撲面而來。若不是眾人都坐在祭壇上,那股血煞很可能直沖靈魂而去,令人震撼不已。

郭十二對這個世界的女性不敢有任何輕視,上次一個齊無真就讓他大開眼界,所以這個血魂再凶悍,他也能夠忍受。他叫道︰「師傅,動手!」

那個血魂女發出一聲咆哮,伸出手來,五根手指瞬間彈出五條長達一米的紅色虛影,身體快速旋轉,兩只手仿佛風扇一般,瘋狂切割,呼嘯聲中,竟然將古西狴的觸手連續斬斷。帥老頭喝道︰「退!」

郭十二應聲後退。羅桀不由得一愣,說道︰「好家伙,這麼厲害?」

齊南山大叫道︰「快動手!」

血魂女發出一聲冷哼,陡然化作一道血影,離開祭壇向外面撲去。郭十二驚叫道︰「咦?她……她竟然可以離開祭壇!」

帥老頭已經反應過來,他大叫道︰「我們殺了不少人,有血……」

幾人立即駕馭著祭壇追趕過去,只見那道血影快若閃電一般。郭十二驚駭道︰「她怎麼能離開祭壇?」

帥老頭說道︰「這就是她被封印的原因!血魂和靈魂體不同,快追!不能讓她亂跑……」

羅桀又驚又喜道︰「這個血魂真的是完整體啊……我看你往哪里跑!」他瞬移而去,直接擋住血魂的去路。沒等他動手,那道血影就化作漫天的血霧,瞬間消失不見,隨即就在羅桀的身後出現,繼續向前竄去,甚至還發出一聲冷笑。

羅桀氣得大叫道︰「我……你是我的!」

郭十二差點一頭栽下祭壇,這話也太彪悍了。他緊跟在齊南山後面,拼命追趕。

帥老頭急道︰「告訴大家,千萬別離開祭壇!」

郭十二很相信帥老頭,他立即大叫道︰「記住,都別離開祭壇!小心!」

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凡是那道血影飛過的地方,躲在房屋里的人都發出一聲聲哀嚎,身體劇烈顫抖,渾身的血液從七竅中噴出,瞬息間化作血霧,向外飛出。

血霧從下方的房屋中飛出,迅速追上那道血影。血魂女貼著房屋飛遁,身後的血霧竟然形成一道尾流,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彌漫開來。她飛向的地方,就是先前的廝殺之地,那里有幾百具聖師大聖師的尸體。

那些尸體的靈魂已經被抽取掉,但是血液還在。沒等羅桀瞬移過去,血魂女就撲進尸體群中。

羅桀隨後趕到,他也不敢大意,立即打出靈魂之火,轟然間,燃起一片大火。

血魂女淒厲地尖叫著,從尸體堆中飛躍而起。她也不敢沾上靈魂之火,這玩意兒太過霸道。瞬息間,地面上的尸體就被焚為灰燼,血液也一起消失。不過血魂女已經吸收了不少血液,實力明顯增強。

羅桀緊緊地盯著血魂女。齊南山堵在血魂女身後。鷹魔和南酉听從郭十二的吩咐沒有追趕過來。兩人的實力稍弱,難以和血魂女抗衡。郭十二懸停在另一邊,因為他有古西狴這個很犀利的靈魂武器。三人呈三角形,將血魂女困在中間。

血魂女吸收了一些血液後,身體更加凝實。她輕輕飄蕩著,眼神中透出一絲迷惘,似乎還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情。

羅桀說道︰「這個血魂還保有靈智!」

血魂女忽然發出聲音︰「你們是誰?是你把我拽出來的?」聲音尖利刺耳,仿佛小刀劃過玻璃,眾人的靈魂都不禁震顫起來。

郭十二說道︰「沒錯,是我拽你出祭壇的,你是古彌家族的職業者嗎?」

血魂女暴怒道︰「古彌家族!這里是古彌家族?混蛋!你們是古彌家族的職業者?我要殺了你們!」

羅桀和齊南山早已放出一圈圈靈魂之火,將四周的空間封鎖。

郭十二說道︰「我們不是古彌家族的人,我們是他們的仇人!」

血魂女暴躁的情緒頓時平復下來,她迷惑地看著三人,半晌,說道︰「仇人?你們不是古彌家族的人?」

羅桀說道︰「地上的尸體才是古彌家族的職業者。」

血魂女問道︰「你要抓我?」

羅桀說道︰「我缺一個祭靈……」他毫無愧色地說道︰「若是我們合作,你當我的祭靈,那麼你就可以離開原來的祭壇,沒有了血液,你的血魂體很快就會衰弱下去,不能長久停在外面。」

血魂女仔細打量著羅桀,半晌,她說道︰「你的實力倒是不錯,而且還是魂壇,對我的幫助的確很大,可是……你為什麼不是女的?」

郭十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羅桀說道︰「這個……我也沒有法子,生下來就是男的,想改也改不了。」兩人的對話都很不著調。

血魂女盯著羅桀不再說話,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羅桀笑嘻嘻道︰「我這里剛收到一個靈魂體,原本打算讓他當祭靈,不過看到你以後,我就改主意了,你比他好……」

血魂女冷冷地說道︰「我還沒有答應!」

羅桀自顧自地說下去︰「嗯,那是一個八層祭壇職業者的靈魂體,已經抹去了記憶和神智……」

血魂女一呆,失聲道︰「八層祭壇的靈魂體……」

羅桀點頭道︰「嗯,我從來不騙人,你若是願意當我的祭靈,我就送給你這個靈魂體。」

血魂女顯然有點動心。郭十二忍住笑,他知道羅桀沒有騙人,的確是有一個八層祭壇職業者的靈魂,可是他怎麼听都覺得老爺子是在忽悠人,就像是一個誘惑小姑娘的怪叔叔,對小姑娘說︰我這里有糖,跟大叔走吧。

齊南山臉上也露出笑容。

血魂女說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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