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三  蘇定方的青睞

這一場薛仁貴的個人秀以十二碗飯十二勺肉的光輝戰績結束,並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由薛仁貴保持這樣的記錄,無人可以突破這超級飯桶一般的食量,本來大家伙兒還沒有注意,蘇府供應飯食一向都有富余,這是蘇府的仁厚體現,剩下的吃不完的就讓這些工人平分帶回家,給妻兒補充補充缺乏到了極點的油水,所以他們也都不擔心,沒有注意,結果等他們注意到的時候……

薛仁貴已經把所有的白米飯和肉都給吃光了,連湯汁都沒有剩下,管飯菜的蘇府下人給嚇得不知所措,震驚的看著看上去意猶未盡的薛仁貴,薛仁貴看著這些震驚的人,靦腆的笑了笑︰「某自幼食量過于常人,驚到各位了。」

那些工人這才反應過來,圍上來看著空空如也的飯桶和肉桶,然後看著薛仁貴驚為天人,蘇寧打了個冷戰,感覺以後不能讓薛仁貴跟著這些佃戶一起吃飯了,否則他們都會吃不飽,家人也都沒得吃,本來自己已經吩咐了來了一個飯桶,要多弄幾人份的飯菜,誰知道薛仁貴居然一人吃了九碗飯,按照一個工人可以吃下兩碗飯的食量,薛仁貴的食量算得上是四個人還要多……

不行,不行,不能再把薛仁貴放出來害人了,要把他收到府里頭,府里面專供他飯食,這些佃戶都是留著一些肉帶回去給孩子老婆吃的,這要是都給薛仁貴吃光了。還不得怨死他?想到這兒,蘇寧果斷帶著薛仁貴遁走,留下哭喪著臉唉聲嘆氣的工人們,默默祈禱薛仁貴不要再來了……

薛仁貴對此很是不解,蘇寧苦笑著說道︰「仁貴食量過于常人,蘇府無所謂之,然此間工人多為蘇府佃戶,上有老下有小,平時蘇府也會多做些飯食,工人吃不完。便帶回家中給妻子父母享用。只是今日仁貴一人,便把那些剩余的飯食悉數吃光,佃戶的家人們今日卻是沒有油葷了。」

薛仁貴露出了羞愧的神色說道︰「某自幼便是如此,也甚為奇怪。因此幾畝薄田甚至不夠某一人所食。無奈之下才入了柳府做工。冬日糧食吃完後可以吃飽肚子,不至于餓死,不過。一頓吃飽了,某便可三日不食。」

蘇寧笑道︰「仁貴不需擔心,蘇府自是無所謂,本侯只是擔憂佃戶人家而已,這樣吧,仁貴今後便在蘇府內做些事情,蘇府內也有作坊,吃住也都方便些,如此一來也不用擔心吃不飽,本侯觀你今日尚未吃飽?是否?」

薛仁貴靦腆的笑了笑,沒有說什麼話,顯然自己飯桶的屬性已經暴露無遺,而且給很多人帶來了極大的困擾,但是薛仁貴沒有辦法,一碗飯吃下去就像沒吃一樣,自己的胃里頭感覺不到任何的東西,只有吃到七八萬的時候才漸漸有了一些吃過東西的感覺,像這樣的碗,和薛仁貴在家中用的小了許多,差不多五倍于之,家里能吃三碗,在這里,能吃十五碗來著……現在,還真的是仍然有進食的,不過,沒有那麼強烈,便是就此打住,也無不可。

薛仁貴便說道︰「侯爺大恩,某銘記在心,只是某今日已然吃到了數十日來的第一頓飽飯,已經滿足,不需要再使侯爺煩擾了。」

蘇寧笑道︰「蘇府不缺錢,這滿長安最大的食府便是我蘇府的產業,可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你便是再能吃,又能如何?來了我的府上,就是我的客人,哪有能讓客人餓肚子的說法,且隨我回府,招待你一餐旁人求之不得的飯食!」

回到蘇府,蘇寧便吩咐廚子來一桌硬菜,挑戰一下這位硬漢大胃王,看樣子他還有三四分可戰之力,一桌子硬菜倒也使得,薛仁貴初次來到這樣龐大的府邸,深感羨慕好奇,這和柳府比起來不知龐大氣派多少倍,薛仁貴一時間也看得有些愣住了,直到蘇寧把他帶到了會客亭里頭,風景優美之處,便讓薛仁貴安下了心,變得沉靜起來,蘇寧與他交談,不一會兒,石桌上便堆滿了大菜,香氣之濃郁菜色之精美乃是薛仁貴平生未見。

薛仁貴立刻站了起來向蘇寧行禮︰「侯爺,此事萬萬不可,這,這些菜式定是價格昂貴,某寸功未立,如何受此美食,某受之有愧!」

蘇寧笑道︰「這又何妨?你乃是本侯之客,拿出最好的招待客人乃是待客之道,本侯又不是那些不懂禮數之人,再者,這些菜式你若不吃,便是浪費了,豈不是暴殄天物?那樣更為不妥,所以,仁貴不需擔心,請用!」蘇寧一番話說得薛仁貴無話可說,只好坐下來,看著精美的飯食食指大動,終究還是沒有按耐住,拿起筷子說道︰「某失禮了!」便大吃特吃起來。

那速度,那氣魄,那胃口看的蘇寧是一愣一愣的,不過蘇寧很快就回過神來,拿起酒杯自斟自飲,順便吃一些菜,只是沒想到薛仁貴吃著吃著卻虎目含淚,最後竟然掩面哭泣起來,蘇寧大為不解,連忙詢問︰「仁貴何故如此?」

薛仁貴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哽咽道︰「還請侯爺原諒某失禮之處,某,某只是想到愛妻還在河東備受煎熬,而某卻在此處享用美食,心中痛苦難耐,只覺得對不起愛妻,若是,若是某可以有些出息,也不至于讓愛妻隨我受苦,還要被迫兩地分離,每每想至此處,某,某便按耐不住,侯爺見諒!」

薛仁貴說著又按耐不住,對著一堆精美的飯食流淚不止,再也吃下去哪怕一點兒,這種感覺蘇寧也體會過,吃東西的時候心很重要,心情若好,白米飯也能吃出美味兒,心情不好,兩頭鮑魚都味同嚼蠟。薛仁貴此時的糟糕心情,蘇寧倒是可以微微的理解一些,但是,這種事情,如何說?現在就對範陽盧氏動手顯然不理智,李二陛xi 包括蘇寧自己也不可能為了一個薛仁貴就提前計劃弄得得不償失,唉!

「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兒!二郎,這位是?」薛仁貴痛哭之際,蘇寧正在苦惱的時候,蘇定方渾厚的聲音響了起來。蘇寧看了過去。只看到蘇定方長身立于不遠之處,看著薛仁貴倒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蘇定方升為了侯爵,乃是正宗的武邑縣侯,便再也沒有理由同蘇寧住在一處。兩個侯爺同居一府不符合禮制。之前蘇定方還是伯爵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如今不行了,按照禮儀,蘇定方無論如何也要擁有自己的住所。一開始以老母孤單的理由拒絕,但是如今已有妻子,老母不會孤單,所以蘇定方和蘇寧都很無奈,也只能答應。

不過李二陛xi 到底還是明白些事情,知道蘇家兩子感情深厚,兩家人多年共居卻也難舍難分,便在三原侯蘇府正對面為蘇定方新建了武邑侯蘇府,兩家雖然看上去是分開了,但是幾步路就到了對家,還是一家人,劉氏和秦梓月也習慣了在原來的地方住著,所以武邑侯蘇府只是個門面,經常過去打理一下,囑咐下人打掃一下也就是了,人還是住在一起。

而秦梓月自貞觀四年十月懷孕以來已經七個月有余,已是一副大月復便便的樣子,行走多有不便,蘇定方新任左武衛將軍,事情很多,但也是拼了命的抽出時間照顧秦梓月,這會兒也到了他早退的時候,回來的時候听到了哭聲,蘇定方帶著疑問來到了薛仁貴的不遠處,便看到了薛仁貴掩面痛哭,還有那一番話,同樣是一個好男人的蘇定方頓時就對薛仁貴有了一些好的感覺。

能和蘇寧共桌而食,但是看上去身份低微,自家兄弟的眼界蘇定方是明白的,從來就沒有輕y 的看的起誰,這一回竟然這樣做了,那也就證明,這痛哭的小家伙不是一般人,看他的模樣也就和蘇寧差不多大的歲數,這是怎麼一回事?蘇定方感興趣,便這樣問道。

蘇寧站起身子,把一臉驚疑的薛仁貴帶到了蘇定方身前,向蘇定方說道︰「大兄,這是從絳州龍門來長安報考軍事大學的薛禮,薛仁貴,今年十七歲,再有二十四日便滿了十八,正好軍事大學截止報名之日也是二十四日之後,所以,他和軍事大學頗有緣分,我看他才華不凡,更兼在長安沒有去處,便帶他回來住著,等到報考之後再說別的。」

接著蘇寧又對薛仁貴說道︰「仁貴,這位是本侯之族兄,武邑縣侯,左武衛將軍,蘇烈,蘇定方。」

薛仁貴頓時大驚,蘇定方?左武衛將軍?那是高級軍官啊!他的名字薛仁貴也略有耳聞,和蘇寧一起被提及,只是不知道蘇定方和蘇寧是什麼關系,誰知道,是關系親密的族兄弟?還是一樣的侯爵,一樣的高貴身份,一門兩子都是侯爵,天啊,蘇家也太厲害了。

蘇定方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薛仁貴,這相貌不凡暫且不說,這一身的氣度也是不凡,站在那兒都挺直胸膛,下盤極穩,一看就是常年習武之人,心念愛妻痛哭不已,也就是有情有義之人,能被蘇寧看重才華不凡,就定然是有才之人,年歲姑且算是十八,年輕人,蘇定方頓時就對薛仁貴多了幾分好感︰「即使如此,那倒也是緣分使然,仁貴可是自幼習武?」

薛仁貴听到蘇定方這樣一問,倒是有些意外,蘇寧卻是注意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直到薛仁貴回答自幼習武之後,蘇定方眼里的東西給了蘇寧一個準確的答復,薛仁貴,運氣好,大氣運之人!

果不其然,蘇定方一聲不吭猶然面帶笑容之際突然出手攻擊薛仁貴,薛仁貴居然也就擋住了,拳對拳腳對腳竟然絲毫不見慌亂,只是有些吃驚不知道蘇定方為何要攻擊他,一招一式的只是防御卻並不敢攻擊,主要還是蘇定方左武衛將軍的身份太高,薛仁貴不敢進攻。

蘇定方卻越打越覺得心驚,他感覺道薛仁貴除了戰斗經驗不夠成熟而且招式也略顯生澀之外,便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缺點,武藝高強自不必說,蘇定方的武藝在大唐算得上前十,戰力強悍,更是壯年之際,當打之年,面對薛仁貴的巨力和密不透風的防守卻是有些力不從心,薛仁貴的力氣太大,蘇定方硬拼討不到好處,只好取巧,以自身的經驗賣了一個漏洞給薛仁貴,薛仁貴被壓著打那麼久難免有火氣,當下便不顧一qi 的反攻,正中蘇定方下懷,只見蘇定方一拳捶在薛仁貴胸口,把薛仁貴擊飛了出去。(未完待續……)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