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聰明反被聰明誤

那個夜晚,透著不尋常。

阿笙在黑暗里睜開眼楮,不期然想起陸子初,臉上熱度開始消散,腦部活動卻越發活躍起來。

近年來,她像一只緩速爬行的蝸牛,因為怕受傷害,所以把勇氣蜷縮在了軀殼里,內心最深處總會涌出一股莫名的悲涼感,茫茫無助,不知如何自處。

不習慣接受別人安慰,不習慣在別人面前展露出壞情緒,于是有一天,她在別人眼里成為了一個冷漠的人。

陸子初是例外。

她看到他會臉紅,言語會褪掉以往冷靜,像個小孩子,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綻放著她的壞情緒,然後那些壞情緒似乎也能在他溫潤的眼神里開出一朵朵芳香馥郁的小花妲。

多年來,為了保護自己,她在情感外圍豎起了太多稜角,如今稜角被他磨去,很難再拼湊完整。

內心深處藏儲著太多想法,這些成長路上帶來的疑惑和遲疑是否要因為他有所改變,阿笙陷入長久沉默之中……

全世界有那麼多人,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因為與眾不同,所以才造就出了這世上的獨一無二。

既然獨特,就不能丟棄自己在某方面的堅持。

夜色如墨,臥室里鋪著厚厚的地毯,阿笙抱著枕頭坐在地窗一角,看著小區里的點點燈火,試圖平復因為未知,帶來的諸多不確定。

……

同樣失眠的那個人還有陸子初。

這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

夢里面,曖昧糾纏的雌雄大蟒蛇,變成了他和阿笙。

阿笙漆黑的發鋪散在枕頭上,燈光照射下,皮膚泛著淡粉色光暈,在他低頭吻她的時候,她輕輕含笑,左臉上旋出一個若隱若現的酒窩。

于是,熱情一發不可收拾,親密交纏,交頸熱吻……

凌晨兩點,陸子初忽然睜開眼楮,胸口起伏,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極其緩慢的坐起身,懊惱的抓了抓頭發。

幾分鐘後,陸子初換下床單和睡衣,丟進洗衣機里,在機器運作聲里,體驗到了什麼叫真正的失眠。

臥室內,電子表閃爍著熒綠的光芒,時間向後有條不紊的推進著。原來,長夜漫長,有時候也是一種煎熬。

倒了一杯水,起身走到陽台上,小區里隱有燈光還在亮著,因為太孤獨,所以略顯蒼白,寂靜的夜靜謐美好嗎?沒感覺到,只覺得太難熬。

……

翌日清晨,陸子初揉著發疼的額角,邁步下樓,就听到廚房里傳來一陣炒菜聲。

阿笙一大早起床,雖然渾身沒力氣,燒還沒有退,但住在陸子初家里,總不能像少女乃女乃一樣,凡事都讓他伺候著。

應該有所回報才對,好像只能做飯了。

在醫院出沒一整天,衣服需要清洗,問題來了,阿笙沒有帶換洗衣服,早晨起床,打開衣櫥,看到里面掛著幾件襯衫,取出一件黑襯衫在身上比了比,剛到大腿,穿在身上還是很合適的。

于是,在這樣一個清晨里,阿笙沒有一點防人意識,穿著陸子初的黑襯衫出現在了廚房里。

清早,廚房,女人穿著男主人平時慣穿的黑襯衫,怎麼看都有些性感。

陸子初在門口靜靜看了她一會兒,轉身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完,氣息尚未平復,就听阿笙在身後跟他打招呼︰「早——」

陸子初沒回頭,又慢條斯理的倒了一杯水,可能是因為晨起,嗓子有些低沉沙啞︰「早。」

阿笙聲音又在他身後響起,透著些許不自在︰「不好意思,我衣服洗了,沒有衣服穿,所以就借穿了你的襯衫……」

陸子初這才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站在廚房門口,烏黑的發披散在肩上,面容白皙靜好……

移開眸光,陸子初端水前往客廳,說了這麼一句話︰「很適合你。」

阿笙看著他的背影,雙臂環胸,勾唇笑了,很適合,有多適合呢?

睡了一覺,阿笙整個人精神了許多,就連壞情緒和遲鈍的意識也都宛如海水退潮而去,經過一夜胡思亂想,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此刻的她反倒輕松自在了許多。

她並不是一個好人,骨子里有著與生俱來的小邪惡。

……

小時候,有男生欺負她,總喜歡在上課的時候扯她頭發玩,她當時沒說什麼,但當天晚上回去,就央著哥哥給她抓一只壁虎玩。

哥哥當時看著她,一副見鬼的表情,「發燒了吧?你不是很怕壁虎嗎?」

她笑的天真無邪︰「我想養在玻璃容器里,沒事的時候拿出來多看看,保不齊以後就不怕了。」

哥哥無語幾秒鐘,然後仰天長嘆︰「我妹妹乃神人也。」

話雖如此,兄妹兩人還真是趁著夜色,拿著手電筒抓住了一只大壁虎。

哥哥抓到後,忽然伸到她面前,故意嚇她,她也確實嚇得夠嗆,扶著牆壁,險些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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